最近十几年来,少儿戏曲比较活跃,每年都有多项少儿戏曲的评选或竞赛活动红红火火地举办,吸引了许多有兴趣了解并学习戏曲艺术的少儿和家长的热情参与。凭着天真孩童们令人惊叹的艺术天赋,一部分童星展示出少儿戏曲所独具的特色与魅力,为观众带来了无可替代的观赏愉悦。为此,北京电视台决定将少儿戏曲择优精选办成电视晚会;2003年春节戏曲电视晚会《姥姥门前唱大戏》,就是一次尝试。
结构戏曲电视晚会,把戏曲艺术之美与电视表现方式便捷、流畅地结合起来,至今还是一个正在不断探索的艺术课题;把少儿可爱的童趣和独特的天赋结合其中,无疑又增加了更多需要考虑的因素。以往诸多的戏曲电视晚会,大多是单纯依托主持人的词言来拼接,节目本身则是各种唱段或演技套路的“大拼盘”“大联唱”。在《姥姥门前唱大戏》的创作中,我们试着运用一向被同类晚会淡化的“情节和故事”,使这台晚会本身成为颇为戏剧化的“大戏”。归纳出以下几点体会:
一、确立“人物形象”。作为引领整个晚会的主线,以往主持人的任务就是报幕加解说,他以个人风貌出现,与晚会之间形成的是一种近乎游离的关系。观众不会考虑主持人与晚会的整体关系,或者说,这些晚会并没有把主持人作为整个结构中一个生动的“人物”来安排,而是把晚会当作一部机器,把主持人当作一个看得见的当场操作者。
为了改变上述局面,我们在《姥姥门前唱大戏》晚会中,采用将主持人人物化的方法:三个小主持人,分别成为姥姥、外孙子、外孙女三个人物,由他们之间发生的一些小故事。有人物就必然有个性。在确定人物之后,我们牢牢握住鲜活的人物个性:“姥姥”——老戏迷,亲切、健谈、幽默、风趣;“外孙子”——机敏好奇、快人快语、好表现、崇拜英雄;“孙女”——活泼可爱、聪明伶俐、有很强的参与意识。三个人物各具性格特征,引导情节的推进。在这种安排下,观众产生了在看戏中人而非主持人的感觉。他们的观赏感觉获得的信息是:“姥姥演得如何”“孙子表现得怎样”,基本是在对戏剧人物进行评论。这三个带着主持人任务的“人物”,把主持词转变成戏剧式的对话,语言上突破了呆滞和死板,注入了鲜活、生动的内容。他们引导剧情冲突,评论重点片段,一会儿与演员交流,一会儿与观众沟通,既不断穿插于晚会之中,又不时出入于演出片段内外,推动着晚会按预定的情节不断深入。
二、研究“戏剧情节”。在戏剧中,情节很重要,它既是构成矛盾的主要手段,又是展现人物性格的途径之一。《姥姥门前唱大戏》结构上,我们采用了中国戏曲传统编剧概念的“启、承、转、合”来推进情节,展现故事,达到高潮。
“启”。以姥姥门前唱大戏,来揭示故事的发端,把三个人物推向前台,从而展现戏剧情节,姥姥门前是一个大舞台,上演着各样戏剧,外孙和外孙女如约来到姥姥门前,大戏开了,戏中戏也就上演了。
“承”。既然是大戏,就要大,十几个剧种、二十几个节目随着剧情的推进,根据剧情需要而顺序登场。“口渴了”听“《买水》呀”,想学绝活有“戏曲技巧展示”,领略中国戏曲的博大精深有“多剧种的联唱”,丰富多彩的节目,加上所有小演员可人的表演,妙趣横生,引人入胜,呈现出这台晚会的包容性和观赏性。
“转”。既是情节需要又是人物性格的体现,这里特意安排了一个能将戏剧情节推向高潮的节目——《小羊啦啦队》。小羊啦啦队的成员们多是四五岁的小孩,最小的只有3岁。面对舞台表情挚真,神态憨厚的幼童,观众在捧腹之余,被带入到戏剧情节中:姥姥认为前一个节目不应该获得如此好评,孙子孙女却瞧不上这帮稚气未脱的小孩儿。此时,观众在期待,情节在期待。在无伴奏的环境下,孩子们奶气十足地表现着才艺:有的惊慌,有的兴奋,有的喜悦,神态各异、情趣各异。虽然有的会表演,有的不会,但不论如何,观众的期待,情节的期待,都被这妙趣横生的一帮“角儿”吸引住了。从期待转向审美愉悦,从而将晚会推向一个高潮。
“合”。好的大戏,都有一个响脆的“收煞”,所谓“豹尾”,不能拖沓,更不能没有气势。《姥姥门前唱大戏》的最后结尾,以一段脍炙人口、气势宏伟的《沙家浜·奔袭》来结束。紧凑的音乐,优美的身段;十几个孩子翻、扑、跌、腾、跃,既展现了戏曲的武打技巧,又展现了少儿戏曲小演员们的幼功,还体现了节目的多样性。整台晚会至此毫无拖滞与散乱,可以说达到较好的效果。
用戏剧式结构组成晚会,用人物化的主持人贯穿情节,用情节性的组合方式推出少儿戏曲节目,由此体现戏曲艺术丰富多彩、博大精深的内容,也展现出我们对戏曲未来美好前景的期待,达到传播戏曲文化的目的。晚会结束,我们对电视戏曲晚会样式及手法的探索不会结束。我们将不断拓宽思路,不断创新,为确立先进文化方向作出更大努力。 (陈小健)

(摘自 《中国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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