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久负盛名的越剧表演艺术家,竺小招并不喜欢谈过去,她和记者谈得最多的还是越剧的传承:越剧要从娃娃抓起。她独创的越韵古诗已经得到热烈反响,即通过越剧旋律来传递中国古诗词的情感内涵,在反复吟唱中烘托出诗词的意境,从而使人感受到诗词和越剧之美。

“竺小招”艺名这样产生

南京老门东,时光在这里被拖成了深秋里一个长长的影子。竺小招的工作室位于越剧博物馆后面,里面陈列了竺小招和她母亲、“中国越剧十姐妹”中的竺水招的影像资料。利用这个平台,竺小招不光培养竺派传承人,还勤勤恳恳培养了不少戏迷观众。

据介绍,9岁那年,竺小招就报考了位于羊皮巷的南京戏校,没两年就随母亲和越剧团进行演出与学习。正因如此,多年以后,竺小招会笑称和同龄人比起来,自己的工龄很长。而那时,她还叫刘克美。1979年,28岁的她以竺小招的艺名重返越剧舞台。

为何起名为竺小招?据介绍,竺小招的父亲当时想:“你多年没登台演出了,如今就小试几招吧。”于是,“竺小招”这个艺名就产生了。虽然已多年没有演戏,但由于竺小招功底扎实,重返舞台的第一部戏《双玉蝉》就产生了很大反响。

每年演出场次达200多场

从此,竺小招就以在舞台上传承母亲的竺派艺术为己任。这几十年,竺小招是过足了戏瘾,“每年演出场次达200多场,每场都是大戏,长达3个多小时。”这种情形一直坚持到竺小招退休。

竺派唱腔质朴稳健,音色宽厚圆润,又不乏细腻之处;其另一个重要特点就是“生旦兼容”,即在旦角中融合生角的硬朗,在生角中融合旦角的婉转,呈现出一种刚柔相济的艺术风格,这在越剧界是极为少见的。由于在舞台上,扮演小生的竺小招经常需要长时间跪着,退休以后,职业病就显现出来了,她的两腿都生了骨刺,另一方面还容易犯气管炎,“都是年轻时长时间表演种下的病根。”

身体跟不上了,竺小招就改用另外一种方式传承竺派艺术。记者发现,竺小招的微信有两大主题,那就是越剧和家人,其中,越剧又占据了非常大的比重。从中可以看到,南京市越剧团正在倾力传承和发展越剧竺派艺术,除了经典的《柳毅传书》《莫愁女》《八女过江》等剧目,新编排的大型诗韵越剧《乌衣巷》也非常引人注目,该剧在唱腔流派上运用了“竺派”和“毕派”。作为该剧艺术指导,竺小招没少花心血。

越剧传承中遭遇现实问题

最让竺小招感到宽慰的是她退休后所创的越韵古诗。浙江嵊州是越剧发源地,当地有所城南小学,在越剧教育上已坚持多年,数次摘得中国少儿戏曲小梅花奖。作为小梅花奖的评委,竺小招高兴之余又有点别扭:越剧发展到今天,台上的小演员仍穿着古装戏服,“而且,有些古装戏并不适合学生,因为是反映才子佳人的卿卿我我、生离死别为主”。

竺小招当时虽已退休,但对于越剧的发展与传承,她不能不操心:在越剧的发源地尚有此现象,全国其他地方那更不用说了。越剧,该以怎样一种更适合孩子的形式走进校园呢?

当时,像很多南京的孩子一样,竺小招的外孙在周末会来到外婆家,女儿还给竺小招一个任务,监督小孩背诵唐诗。翻阅着《小学生必背古诗词八十首》,竺小招不由受到启发:假如给古诗谱上曲子,让诗词和旋律结合起来,孩子既能唱又能念,会不会更容易记住?竺小招的爱人吴尧东退休前是南京市越剧团总监,二人讨论后,觉得此事大有可为。

当越剧遇到古诗词

于是,竺小招找到在南京越剧团多年的合作伙伴、南京艺术学院教授谢子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二人一拍即合。谢子华先选了部分古诗词,用体现越剧主要流派特点的旋律来谱曲,这就是“越韵古诗”的由来。起这名字的正是吴尧东。

第一批14首古诗,综合了越剧中的10个流派。曲子谱好后,竺小招一边请人录成伴奏带,一边又编成节目,请20多岁的演员进行示范演唱,“他们唱起来更接地气”。

让竺小招没想到的是,越韵古诗在嵊州城南小学产生了非常好的效果,古色古香的音乐语言让孩子们体会到了经典诗词的美妙之处。基于此,城南小学进行了全校越韵古诗比赛。他们还把这个创意带到了小梅花奖的比赛中,编排的节目以梅兰竹菊、春夏秋冬等古诗主题来呈现,连续3年夺得新创剧目一等奖。

收获“竺外婆”的称号

因为竺小招在嵊州推行越韵古诗,无数小朋友受益于此,所以,竺小招在当地收获了“竺外婆”的称号。对竺小招来说,嵊州是她外婆的家,听小朋友亲切地喊她“竺外婆”,也感到非常欣慰。“我们要把越韵古诗的传播工作做得更细致,让越剧旋律和古诗词扎根娃娃心里。”

据了解,现在越韵古诗教材已涵盖了小学6个年级的古诗,里面既有曲谱、伴奏音乐,还有越剧团的演员们的范唱。此外,竺小招还会到高校讲课,让越韵古诗也迅速在向大学生群体蔓延。越韵古诗《无题》就是竺小招为南航艺术系的大学生专门设计的情景短剧。竺小招说,大学生没有嵊州话作基础,得从一个越音一个念白起抠,就像学外文一样。该节目后来在江苏省大学生艺术展演活动中获得特等奖,再经竺小招和陶琪在《名家名段》中表演,现已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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