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越剧的女老生,吴群常常在戏迷们蜂拥上台献花的时刻被遗忘在舞台的角落。然而,从全国红梅奖大奖、上海越剧新秀赛两次老生组榜首再到越女争锋的一路领先,十几年前跌跌撞撞走进越剧老生大门的吴群,正逐渐成为同辈人中的佼佼者。

越剧舞台是才子佳人的天下,珠鬟翠髻,环佩丁冬,但这些都和吴群无缘,因为她是越剧的女老生,常常在戏迷们蜂拥上台献花的时刻被遗忘在舞台的角落。生活中年轻时尚的吴群不在乎自己在舞台上粘上胡子、粗着嗓门、弯着脊梁,在台上扮演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但为了谢幕时分这样的寂寞冷落,她却也曾有过彻骨的凉意。

可现在,吴群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寂寞的她同样美丽着,前几天“越苑青春风”的个人专场中,她学京剧、学昆剧、移植晋剧,甚至拜师陈薪伊学习导演。为其专场捧场的大家更是不胜列数:京剧麒派创始人周信芳之子周少麟、麒派名家陈少云、昆剧“第一老生”计镇华、晋剧第一女老生谢涛,加上恩师、越剧表演艺术家张桂凤……无不在现场对年轻的吴群冀望有加。从全国红梅奖大奖、上海越剧新秀赛两次老生组榜首再到越女争锋一路领先,十几年前跌跌撞撞走进越剧老生大门的吴群,正逐渐成为同辈人中的佼佼者。

吴群出身于文艺家庭,外公是奉贤山歌剧团的当家小生。从小爱听戏的吴群,两岁能唱“金丝鸟在哪里”、6岁就在沪剧团里跟着大人演戏。14岁那年,吴群的中学排演越剧《祥林嫂·洞房》,学校请到了越剧表演艺术家袁雪芬来学校辅导,袁老师手把手教“贺老六”吴群演戏,她也在一招一式间爱上了越剧。考戏校时,吴群唱罢“我老六今年活了三十多”的小生唱段,又唱起了“听他一番心酸话”的花旦唱段,字正腔圆、亦生亦旦,却让主考老师左右为难:该让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去学生角,还是学旦角?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活泼的吴群最后被分进了老生组,年纪轻轻就不得不戴上胡子,宽洪亮嗓地学唱戏。

父母并不乐意这样的安排,天性乐观的吴群却不知越剧女老生的艰难,很长时间都还为圆了演员梦欢喜。直到当年和她一起学戏的女老生,一个个离开,吴群才渐渐感到些寂寥。

如果不是遇到越剧张派老生艺术的创始人张桂凤,吴群也许坚持不到今天,她说,自己一辈子都要感恩的就是张老师。当年在戏校排戏时,张桂凤一眼就瞧上了眼睛大大、个头高高、在一边认真“偷戏”的吴群。一遍《二堂放子》后,张桂凤立马收下了这个学生,从此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在艺术上倾囊相授。从这出《二堂放子》开始,吴群步入了张派老生的艺术殿堂;也就是从这出《二堂放子》开始,吴群最终成了张桂凤最钟爱的弟子。

吴群在张桂凤的指点下开始博采众长,她拜师计镇华,把昆剧《烂柯山》移植到了越剧《烂柯山·雪樵》中;在京剧名家张信忠指导下,吴群把京剧大师周信芳的麒派代表作《徐策跑城》搬上了越剧舞台,融京剧麒派于越剧,成为戏曲界让人津津乐道的“女跑城”。周信芳之子周少麟甚至在看了演出后,欣然把当年父亲演出《徐策跑城》时穿的行头借给吴群,并答应收下这个“外系”女弟子。

业余时间,吴群还跟着名震剧坛的陈薪伊学导演,吴群说,学导演不是想离开越剧女老生,而是挤出时间开阔自己的视野,为自己今后塑造人物积淀文化底蕴。在中国京剧节开幕式上,吴群导演的《锁麟囊·春秋亭》和《蝶恋花·古道别》令很多人意外。陈薪伊事后常对人讲:“吴群给我长脸了,这两年没白跟我。”

不断向名家问艺,吴群开阔了眼界,也坚定了在越剧女老生道路上走下去的决心。吴群常问自己:京剧等很多剧种都能以老生挑梁演大戏,越剧女老生为什么就不能主演大戏?为此,她又求教谢涛,移植了晋剧《范进中举》。吴群说,排新戏不是为了过主角瘾,而是希望把越剧老生艺术向前推进,哪怕那么一丁点。

(摘自 《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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