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罗家英和阿姐在公众心目中都是“大女人+小男人”的组合,他似乎也乐于维持这种形象。他的工作室里每个角落都摆满阿姐的照片,其中两人的合照多半都是粤剧造型。因为促成他们这段姻缘的媒人,就是粤剧。

“阿姐”是娱乐圈著名的粤剧“票友”。1987年,罗家英邀请她一起出演的《穆桂英大战洪州》。那时的阿姐是无线的当家花旦,出了名的认真严谨,出了名的脾气大——— 电视台里曾流传这么一个段子:每当工作人员准备偷懒或偶尔偷闲的时候,就会有人高呼“阿姐来了”来吓唬他们。但在和罗家英学戏时,“她没有大明星架子,也没有大小姐脾气,她只是很认真很严肃”。《穆桂英大战洪州》从1987年开始排练,1988年演出,“原本我以为她只会演一场,但结束后她跟我说,还想演。我就说好啊!”所以罗家英说,他们两人在一起是“很自然的日久生情”。罗家英“臭美”地说,后来一想才觉得是因为阿姐想多跟他在一起。

在认识罗家英之前,阿姐曾经有过两段失败的婚姻。两人相识之初,罗家英发现阿姐“患有自闭症,很没有安全感”。她家里的窗帘几乎从不拉开,窗户外面做了护栏,还种上很多花草,围得密密实实。罗家英一到她家,就指挥工人们把窗帘拉开,把花搬走,“让阳光透进来”。他的出现,是阿姐生活中的一缕“阳光”。为了让阿姐更有安全感,他搬到阿姐隔壁住,两人既保持了各自独立的生活,又可以互相照应,“我也没有刻意要求她改变,她自己话不多,也不喜欢别人叽叽喳喳说话,但即使在家里不说话,各做各的事,有个人陪着也是不一样的。”可见,阿姐能走出自闭症,罗家英居功至伟。

罗家英至今仍保有童心,他最近刚刚申请了Q Q号码。听说我的Q Q号是8位数时,还做痛心状说,“你很早就申请了吧?怎么我的是10位啊,看来要花钱买个好一点的号码了!”他申请Q Q号是为了和戏迷聊天,有时阿姐看他聊得起劲,也跃跃欲试,但当他怂恿阿姐也注册个号时,她就不干了。“她现在虽然开朗了很多,但她还是没有安全感,对这种交流有恐惧,怕人家看见她的旁边是什么东西。”罗家英说,两人在一起后,阿姐虽然走出了自闭,但一直缺乏安全感:“她这个人就是不放松嘛。很多大明星都是这样,不愿意和观众接触太多,只要有人靠近了,就会想:哎呀,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消息啊,得到什么好处啊。”他坦言刚开始交往时,阿姐对他也有提防,但他在教戏时却不管她什么大明星小明星,慢慢阿姐才开始放松了。

阿姐和罗家英的事业各有一番天地,阿姐社会活动多应酬忙,罗家英很少陪同,“她知道我的个性,我不喜欢应酬。”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做那个“等她回家的人”。罗家英忙着粤剧演出时,平日叱咤风云的阿姐则甘当“后勤部长”。罗家英说,阿姐在很多场合都很尊重他,特意让人感到罗家英是跟她平起平坐的,而非只是“她身边的男人”。

香港作家亦舒曾说,婚姻就是:忍无可忍,从头再忍。但这个至理名言在罗家英看来却过于灰暗,所谓婚姻,其实未必有那么险恶。

两人刚刚在香港摆完喜酒的第二天,罗家英赶到横店拍《大内密探零零狗》,当时他“扬言”:“你们等着看我如何‘大振夫纲’吧!”这次再见面,问他“夫纲”振兴得如何了,他哈哈大笑说:“如果我不那么说你们就不知道怎么写了嘛!”虽然他一直说两人婚后并没有什么改变,但他还是甜蜜地承认:“她对我好像是好了一点,温柔了一些。”

很多人都觉得阿姐很强势,在家庭里一定是控制欲强的那方。罗家英却替她叫屈:“其实她基本上不算太强的那种人,其实真的不是,只是在大家面前会很强,这是很辛苦的。”所以,家中的大小事,“没有谁听谁的,什么事都是大家商商量量”。虽然阿姐老是给人很“大姐大”的印象,在银幕上也塑造了不少厉害的角色,但在罗家英面前和一般妻子无异,“今天穿什么好?这个配这个好不好?”出门前换衫都要甜蜜蜜地请教夫君。最新的段子是,阿姐演出,罗家英去探班,阿姐见到他以后立刻变成“小女人”,令一旁的何韵诗大为羡慕。罗家英知道这个段子以后显然很得意:“她在我面前一直是这样的啦,可能是在外面会显得很严肃很高高在上,别人一时习惯不了!”

21年不短,情感如何保鲜?罗家英尽量轻描淡写,他说自己的朋友并不多,另一半算是自己一个比较好的朋友,“可能她也没有男朋友,我也没有其他女朋友,我们就大家一块工作,一块唱戏,很多年了都是这样,后来拍戏了,我们才没在一块演出。”在他心目中,阿姐既是爱人,更是“很好的朋友”。

他和阿姐相识21年,两人之间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相处模式。“我们经常吵架,吵完就没事了。”他说阿姐的语气,有时像在说一个孩子,“我脾气很好,但她有太多人在宠着,把她宠得脾气很大,我不算是那种宠着她的人了,她有过分的时候,我就跟她吵起来”。那吵完之后,谁先认错呢?罗家英一笑,“阿姐不会自己认错的,什么‘是我不对’啊,没有这种认错的,一点小小的表示就行了。”吵架之后,只要阿姐开口说帮她拉拉椅子,或者主动说一句“你吃饭了没有,你要不要过来吃饭”,罗家英就马上能够意会,完全不需要“对不起”这样的空话,“头一天可以不理,第二天就要主动。你想啊,我们经常一块工作,今天不碰面,后天也要碰面的。”

婚后少不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目前阿姐的房子正在装修,“替我留了很多位置”,但这么多年来,两个人没有住到一起,罗家英担心住到一起会有很多摩擦,“担心都没办法啦,但是我们的工作都暂时比较忙,在一块的时间可能也不会太多,一年之中最多是半年左右吧。”

真实版本:ABCD——— 阿姐知道罗家英心里很失落,所以不提

罗家英与汪明荃相恋时都已步入不惑之年,如今两人都年过60,正是普通人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二人膝下无子,不免寂寞。今年早些时候,《真是阿姐——— 汪明荃》歌舞剧在香港红馆进行首场演出,剧中阿姐除了讲述心路历程外,还与罗家英上演求婚戏,更首次公开表示没生过宝宝是她人生最大遗憾,声言“如果时间重来,还是希望生个孩子”。那一幕让不少观众都落下热泪。

这也是罗家英最大的遗憾。他透露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都从没想过要孩子,阿姐也没有说过喜欢小孩子。现在阿姐突然感到遗憾,一是因为“母性的发作”,还有一个是“因为我吧”。

之前汪明荃因为流产导致无法生育,所以罗家英从来没有和他谈过孩子的事。“我们也曾经想过领养,但咨询后发现不行,因为我们年纪太大了,人家看你们年纪大了,怎么照顾小孩呢?”说到这里时,罗家英的情绪前所未有地低落“我有三兄弟,现在只有我一个结婚,两个弟弟五十多岁了也都还没有结婚,没有孩子,我感觉对不起我妈妈。”沉默了一会,罗家英说:“她遗憾没有孩子,可能是因为她知道我心里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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