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是郭德纲忙碌的季节,除了在德云社剧场举行数场相声表演外,还忙活着自己的电视剧,筹备着贺岁电影,连主持、教书、讲学也样样不落,怪不得网友们给了他一个“郭猛士”的头衔。

7月10日上午,笔者来到北普陀影视基地,这里也是电视剧《县长老叶》的拍摄现场。当天,郭德纲扮演的县长老叶与陈乔恩扮演的“心地善良的女土匪”有一场拜堂戏。据透露,这是郭德纲初次以“新郎妆”亮相屏幕。到的时候,只见郭德纲站在大槐树下正准备更衣,见到一行记者,如同见到了老朋友,打起招呼来言简意赅:“哎,来啦。”

1 忙创作的高产“做”家

无可否认,郭德纲拥有继承和阐释传统相声的能力,是“把相声带回剧场的第一人”,相声名家马季先生曾说他为相声事业立了大功;同时,郭德纲也是高产“做”家,只要是他有兴趣的事情,都一定亲历亲为,尽力做好,绝不含糊。多年来,他从事创作,自编自导自演,样样精通,创作灵感不断,追其根源,无外乎“勤奋”两字。

最近郭德纲一直在忙于拍戏,关于他的消息不是很多,感觉他突然“消停”了下来,郭德纲解释说:“因为前一段时间天灾,举国哀悼的时候不想作秀,也没那个心情,踏踏实实干正事就得了。”

继去年《相声演义》之后,今年夏天,趁德云社剧场原地重建的空闲,郭德纲率德云社全体成员拍摄了第二部电视剧——《县长老叶》,这部25集的电视剧已在京郊拍摄一月有余,它既有悬疑、侦破,又融进喜剧元素,并邀请了两岸三地众多知名演员加盟客串。

笔者探班时发现,坚持自己编、导、演一手抓的郭德纲再次“以权谋私”,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另类、幽默、侠义,颇有传奇色彩的讨好形象——叶光明。讲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时,他说:“这个老叶,内心很正直,时事所逼,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没办法才走上绿林之路,后来阴差阳错做了县长,他用自己的方式替天行道,于是白天审案,晚上作案。”而戏中客串的多位男艺人,被安排成非流氓即土匪等的反面角色,当然也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是被活埋,就是被枪毙,在与这些人物的斗智斗勇中反衬出郭德纲的“光辉形象”。

在与媒体的交流中,郭德纲不忘炫耀自己在剧中的重要作用:“写的还不错,25集有9集是我重写的。”说完爽朗大笑,好一番得意。

从德云社涉足影视开始,拍摄的戏可以说都是原创,《县长老叶》的剧本开始是由德云社“四大才子”创作,其中除了坠楼案、扇子案、连环案等9集是郭德纲重写的外,其余每集也都由郭德纲亲手改过。有人会问为什么不去找一个专业的编剧配合完成剧本,各展所长呢?郭德纲的回答充满自信与不羁:“这么些年,为了糊口,一直是为别人做编剧,写故事,但是当年写得不愉快,人家让怎么改就怎么改,后来暗自发誓再也不给别人写东西了,现在谁要想改我一字,天诛地灭!”

如今终于熬到了自己翻身做主人,德云社的四大当家可以在一起自主“攒活儿”,这让大家更加起劲,电视剧一部接一部地拍,对于今天的成绩,郭德纲也非常珍惜,他说:“作品就像自己孩子一样,得从小管到大。”所以不仅认真对待前期的拍摄过程,对后期发行工作他也表示丝毫不会怠慢。

此外,郭德纲还会在这部电视剧拍完之后筹拍电影。据他本人透露,这部题材取自农民工生活、讲述小人物故事的电影,目前还只在故事筹备阶段,希望凭借自己这些年在圈内积累的人脉,使这部影片中有大量明星加盟,用他的话来说:“哪怕一个看自行车的,都找个腕来演。”如果顺利的话,他表示还希望拿这部影片来“贺岁”。

2 成名之路坎坎坷坷

对于酷爱相声的郭德纲来说,成功是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

郭德纲自幼酷爱中国传统民间艺术。“小孩的时候只是觉得好玩,一喜欢就喜欢到现在了。当时住在天津,周围都是民间艺人,有很多小剧场,可以观看剧团演出,在那样的氛围中,由开始熏陶到后来逐渐感兴趣最后酷爱。当时酷爱到想要以此为生,以此为业,但是在当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我那时候却觉得站在台上很威风,很好玩。”凭着这份热爱,8岁的郭德纲投身艺坛,先拜评书前辈高庆海学习评书,后曾跟随相声名家常宝丰学相声,曾受到多位相声名家的指点、传授。其间又潜心学习了京剧、评剧、河北梆子等姊妹剧种,辗转于梨园,兼工文丑与铜锤行当的经历,对丰富他的相声表演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可能是自己成熟得比别的孩子早,从来没有像其他小孩那样出去疯跑着玩。那时候朋友也少,最爱干的就是在家里看看戏,听录音机、听电台放戏之类的,这是当时唯一的爱好。”通过对多种艺术形式的借鉴,他逐渐形成了自己的表演风格。

1995年,郭德纲开始闯荡北京。1996年,他组成了民间相声社团——德云社。在最艰难的时候,郭德纲站在台上表演单口相声,台下的观众只有一位。“说相声是为了自己的兴趣,在台子上说相声,就算下面只坐4个人,他们高兴了我就挺痛快!”郭德纲就这样挺了过来,走到今天,名声大噪。

曲艺道路上,郭德纲拜师学艺多年,在众多师傅中,金文声和侯耀文,算是郭德纲正式的师傅——金先生教他评书,侯先生教他相声,在学艺和做人上,两位师傅都对他影响很大。2004年郭德纲拜侯耀文为师。拜师仪式很隆重,如果要按仪式来算,这是郭德纲30多年里第一次举行的正式拜师仪式。

谈到另一位师傅金文声,郭德纲说:“其实我早在1997年的时候就认识了金先生,1998年就决定要拜金先生为师,但当时我们俩都穷得不行,拜师要请客吃饭,当时对于我们师徒二人来说是谁也拿不出这笔钱来,虽然这么多年来一直以师徒相称,情同父子,但是从没有什么拜师仪式。到了2006年,我已经红了,有人问道金先生,‘郭德纲是你徒弟么?’金先生只笑不答,于是我就觉得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给老头有个说法,必须要搞一个很隆重的拜师仪式。当时很多圈内好朋友包括市政府的主要官员都出席了仪式,是当时非常大的一件事情。”

3 相声要先继承后创新

在许多人看来,郭德纲靠说相声一夜成名,对于这种说法,郭德纲很不服气,直接反问道:“哪一夜?!”郭德纲说,他认为一个艺人之所以能成功,兴趣、毅力加上能力,这三者是相辅相成的。而他给自己总结成功秘密就是——三分能耐,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缺一不可。他说自己的贵人就是观众,这么多年来是观众支持德云社、支持着他走到今天。

又有很多人说,现在郭德纲火了,又拍电视剧、又做主持人,不务正业,这更让郭德纲憋屈,“想当年我也有过默默无闻、无人捧场的时候。相声虽是我国国粹,但要想指着说相声养家糊口是不可能的,那二三十年是中国剧场的断代,我知道那是社会大气候的问题,个体的力量太薄弱,急也没有用。面对当初那段囊中羞涩的日子,只能靠做主持、拍电视剧、做后期等工作硬挺过去。”

如今的郭德纲,虽自嘲连初中文凭都没有拿到,但现在不仅到各地高校“云游讲学”,德云社也逐步扩大,收了不少徒弟,已经成了曲艺、相声等爱好者争相拜师学艺的学堂,现如今已有成员115人。郭德纲说,他收徒弟没有什么讲究,不讲排场、不要钱,反而还花钱培养他们,给他们机会演出,在这一过程中他研究出了一套自己的教学方式——完全按照传统技巧来教徒弟,所以郭德纲才敢拍胸脯说:德云社的教徒弟方式是全国最好的!否则也出不来曹云金、何云伟这样能拿出有分量的作品的“高徒”。

说到相声,郭德纲认为,与创新相比,他更看重对经典传统相声的继承。他说:“创新的前提是继承,没有继承何来创新?中国相声存在了100多年,传统相声有上千段,能把这些继承下来,就足够研究的。一个创新的节目也是必须要成为老节目才有生命力。这不是新闻联播,每天都要出新的,如果一味要强调创新,那是把这门艺术引向死亡。就好比我们吃馒头,那不是今天才发明的主食,它历经千年了。并不是主食必须每天翻新,人才能活得很好,传统代表的是成熟,创新代表着不完善。”

郭德纲认为自己现在的作品是在继承前辈的基础上与时俱进,在继承的同时尝试着创新。而他自己也更爱传统的相声段子,因为传统是百年的经验。(晓诗)

(摘自 《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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