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川剧表演艺术家邓学莲情倾川剧
春节前夕,安居雅安的著名川剧表演艺术家邓学莲和丈夫陈京融,终于将他们历年来发表在各级报刊的文章整理成册,并为其取名为《晚开的花》。
邓学莲与陈京融已年过七旬,本该安享晚年,何故费神整理《晚开的花》?3月14日,记者叩访了他们,了解到他们深深的梨园情结。
离开舞台 难舍川剧
“从10岁开始唱戏,一直唱到55岁退休。我的大半辈子,都在舞台上度过。”邓学莲今年虽已76岁高龄,但谈起戏剧与表演,她的双目仍炯炯有神。
“雅安是我的第二故乡。如同离不开川剧一样,我已经离不开雅安了。”1951年,刚刚20岁的邓学莲,参加了西康省文工团第二队(川剧队),离开家乡来到了雅安,并从此扎根雅安。
谈起40多年的演艺生活,邓学莲讲了一段她至今难忘的故事。
1959年,正在石棉县巡回演出的邓学莲接到电报调令,被抽调到北京,将随中国川剧团前往保加利亚、波兰等东欧国家访问演出。邓学莲刚刚到驻地就接到剧本,主演戏剧《射雕》中主要旦角耶律含嫣。
前一晚接剧本,次日下午就要上排练场。这是平时演出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而且指导老师还是戏剧名导演陈其通。邓学莲的心里顿时敲起了小鼓,忐忑不安。
为了记住戏文唱词和曲调,设计舞台的身段、造型,邓学莲通宵未眠,硬生生记熟了唱词、曲调,想好了造型和亮相身段。第二天,来到排练场,邓学莲依然有些胆怯。
“小姑娘,一个晚上你就记熟了唱词,不简单啦!来!不要怕!亮亮相,我们特殊情况会特殊对待的。”在陈其通的鼓励下,邓学莲如释重负,轻松上阵。
后来,中国川剧团在东欧的演出非常成功,征服了许多外国朋友。有一个外国戏迷,一直追随剧团,观看了每一场演出。每次都要想法见到邓学莲,见到邓学莲,这个外国戏迷都会对着邓学莲学她在戏中拉弓射箭的动作。
生活伴侣 艺术生涯搭档
“老头子是我忠实的观众、秘书和舞台监督。”说起老伴,邓学莲眉眼含笑,一脸温馨。
邓学莲的老伴陈京融,曾在原雅安地区文工团、川剧团工作过,也是戏剧行家。邓学莲40多年的舞台剧照、剪报,心得、体会,他都为她仔细珍藏着。
“从认识开始,我的每一个戏的第一场,老伴都要到场观看,回家后就会告诉我哪里演得好,哪里还需要改进。可以说,我的成功是离不开他的。”邓学莲说。
“我的心得、体会,经常是我说,他写。我心里想什么,我说什么,他都能理解,我们交流起来很容易,也很愉快。”在邓学莲的心中,陈京融不仅是她的终生伴侣,更是良师益友。两人从相识、相爱到相伴,50多年从未红过一次脸。即使有过争论,也仅是为探讨艺术表演的技巧。
晚开的花 留给后人
“在中国,戏剧与诗难以分割,戏文就是诗文。川剧也不例外,剧中唱词皆为诗文。因此,中国戏剧的文化内涵是非常深厚、精炼的。”邓学莲说。
她说,戏剧在中国有上千年的历史,并且都十分红火。在中国,几乎每一方水土,都有其独立成派的代表戏剧,如京剧、川剧、豫剧、越剧等。川剧,是中国戏剧中非常独特的一个剧种,也是很有代表性的剧种。但如今,很多剧种正面临生存危机,在很多省份只剩下一个种子剧了。而这些剧种,几乎都面临相同的困境:缺乏创作者和表演者,很多剧种已经后继无人。
邓学莲认为,戏剧在中国逐渐萧条,现代歌舞、电影、电视等成为人们的主要娱乐方式,基本代替了戏剧,而诗词赋也不很发达。戏剧似乎成了边缘的文化和娱乐。又因为戏文就是诗文,只有精通诗词,才能写出戏文,这对戏剧创作者和表演者的文学功底要求都非常高。而现代社会,生存压力大,生活节奏快,人们似乎已无心欣赏这种高雅的艺术了。
“无论哪一种戏剧,如果消亡,都十分令人遗憾。”谈及川剧的现状和发展,邓学莲非常担忧。
“《晚开的花》主要内容是有关川剧改革和表演艺术的思考和论述,以及我的演艺生活轶事。”她说:“整理这个册子(《晚开的花》),是想把我们知道的,和川剧有关的一些东西,留给后人。”(记者 陈鹤颜)
(摘自 《雅安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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