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兰家富的《佘塘关》有感

《杨家将演义》在中国小说史上远不如四大名著，但在中国传统戏剧中有关杨家将的剧目却毫不逊于四大名著，从京剧及各地方戏中有关杨家将的戏目(见附录)可以说明。近年常演的有关川剧折子戏就有：五台会兄、八郎回营、桂英打雁、新辕门、探谷、佘塘关等。其中，《八郎回营》可以说是川剧独创，类似《四郎探母》的剧情无从可考，但其精彩的唱段和幽默的剧情使之成为久演不衰的经典剧目。最近兰家富在悦来茶园演出的丑角戏《佘塘关》引起轰动，但许多观众对有关背景却不清楚。一则该剧不大常演，笔者也是第一次观看；二则戏剧对杨家将故事的创作延伸太广，许多情节在《杨家将演义》找不到出处。关于《佘塘关》的大幕戏，全国不少剧种都有，如《七星庙》、《佘赛花》、《踏五营》等。由丁晓君、张威等主演的京剧《佘赛花》青春俊美，幽默跌宕的剧情，韵味十足的唱腔，火爆炽烈的开打，无不感染着现场的观众们。笔者以前曾看过一本川剧剧本，剧名叫《踏五营》，其剧情与其它剧种的有关故事大同小异：

五代末叶，北汉刘崇联合火山王杨滚抗拒赵匡胤、郑子明等率领的周军。自高平战役后，高鹞子的长子怀德归周；次子被杨滚收养，改名杨怀亮。这时高怀德随赵匡胤兵困磐河湾，杨滚叫杨怀亮去救乃兄怀德，并顺路到佘塘关佘王佘彪处下书，约期为子杨继业娶佘赛花过门。不料佘彪把赛花另许孙通之子孙荥，主张杨、孙两家刀枪抢亲，谁胜赛花归谁。杨滚是有名的金刀，又练就无敌双锤；兵到佘塘关，杨滚锤死孙通父子，继业枪挑佘氏兄弟，佘彪大恸。先是佘彪毁婚，赛花瞩意继业，通过怀亮叫杨家早来抢亲；但此时继业杀死二兄，赛花也难为情，不得已与杨继业恶战，继业落败，赛花穷追继业不舍。继业败入七星庙里，用激将法将佘赛花诓入庙中，和赛花在庙中成就婚姻。后七个星童依次投胎，便是日后的杨门七虎子。赵匡胤、郑子明、高怀德等兵困磐河湾，被杨滚挥兵大杀，连踏五座营寨，赵、郑等几不能支。最后一仗，赵匡胤被杨滚刀拨落马。杨滚忽见赵匡胤头上现一条金龙，知是帝王真象，乃下马投降。

川剧折子戏《佘塘关》是川剧丑角戏中以老丑为主的喜剧闹剧。该剧借鉴灯影戏的表演手法，有许多滑稽的表演、奇特的造型、独到手法，别具一格，令人捧腹不止。佘彪一角应属丑角中的“袍带丑”，身着蟒袍的他一出场就“展示”翎子功，这搞笑的展示，给人一种滑稽可笑的感觉；后来佘彪换铠甲出战，身着无袖黄靠反扎(穿)，两杆(本为四杆)靠旗插屁股上(本应插在背上)的戎装。此剧便是出战前佘彪心态的演绎：他有时得意忘形，有时手舞足蹈，耍翎子、玩鞭，灯影身法正好在此大显身手。五十多岁的川剧名丑兰家富在此剧中大量展示其深厚功夫，赢得观众一阵阵喝彩。该戏不以剧情和台词、唱腔取胜，仅靠滑稽的动作表演而受观众如此热捧，在近年上演的川剧丑角戏中是少见的。

川剧以“三小(小生、小旦、小丑)”饮誉剧坛，上世纪八十年代省委提出“振兴川剧”后，曾搞过声势浩大“川丑调演”，川剧的丑角折子戏很多，但近年上演的剧目却很少。兰家富是市川剧院年富力强的名丑，功夫过硬，曾在中央电视台春晚上演出过川剧丑角名戏《滚灯》。他在《佘塘关》中表演很到位，一系列妙趣横生的动作表演让人赞叹，受欢迎是可以理解的；

其次，新悦来茶园开张十年来，活跃在精品小舞台上的名丑只有六十好几的熊应政，换一句话说，难为这老先生在戏窝子独撑川丑一隅。但他的名戏已反复演出过许多次，观众已失去新鲜感。其他市川剧院的名丑如廖小宣、陈光中、兰家富等，因涉足方言剧，成为巴蜀笑星，很少在悦来茶园演出。连同本次，十年来笔者也只观看到兰家富的两则折子戏，而《佘塘关》应该是在悦来茶园第一次演出，难怪引起激烈反响。

兰家富饰演的《佘塘关》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