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前赘述:7月初在青海西宁参加“第二届西北音乐节”,中旬又随中国音乐家协会组织的代表团赴美国、加拿大参加“鲍顿国际音乐节”,7月底才返回西安。这是走前写的一篇短文,发出来算是报到吧!)

陕西是文化资源大省,这话名副其实。古老的文化艺术瑰宝散落在全省各个角落,即使是一片贫瘠的土地,其丰富多彩的民间艺术也会令人心旷神怡、魂不守舍。尤其是音乐,更是人民大众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在陕北就有“男人忧愁唱曲子,女人忧愁哭鼻子”的说法。从古到今,音乐始终伴随着人们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

我听“二人台”大概是在上个世纪1970年代末的时候,当时还在榆林县一中读书,印象非常深,演唱的曲目好象是《五月散花》和《五哥放羊》等,演唱者是王向荣和另外一位男扮女装的歌手。那时就是觉得好听,从幼小的心灵里为这门独特艺术激情四溢、朴素豪放的神奇魅力而倾倒,更对艺术产生了无比的喜爱和崇敬,甚至成为促使我一生从事音乐工作的重要因素之一。后来搞了音乐,听的机会自然就多了,并且知道了它有许多个名字,比如“打坐腔”、“打玩艺”、“唱小曲”等等,但被人们认可的名字叫“二人台”,在陕西、山西、内蒙、河北等地流行。再后来就是30年后的2011年,中国音乐家协会组团赴东欧演出,我推荐俯谷县二人台艺术团出访,在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等地演出获得成功。这是“二人台”艺术第一次走出国门,为“二人台”艺术的发展开辟了一个更广阔的天地。

就是由于以上的种种缘由,我认识了郭侯绪先生,他是俯谷县文化馆的前任馆长和俯谷县二人台艺术团团长,现任俯谷县二人台研究会会长,也是研究“二人台”艺术的专门家。当他把厚厚的几本编好的俯谷二人台的打印稿拿给我看的时候,我着实被这个似乎很难看出有什么写作能力的汉子吓着了。没有对艺术执着的追求,没有多年的积累,没有深刻的钻研,要编写出这样的书是不可想象的。我想,我们的音乐事业之所以能够健康、稳步发展,非物质文化遗产能够得到有效地保护和传承,基层的文化艺术工作者是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的。他们搜集、记录、整理、编写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让我们祖先留下的宝贵精神财富得以代代相传,是中华民族文化建设,发展、繁荣的有功之臣——郭侯绪,就是这个队伍中的一员。

郭侯绪是土生土长的俯谷人,自小就喜欢“二人台”,跟随父亲、外公、和几个舅舅学艺并参加各种演出,学会了弹三弦、拉四弦和板胡,长期的耳濡目染使他从骨子里爱上了“二人台”,而在西安音乐学院的深造使得他对“二人台”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和表达,也为他从事“二人台”研究完成了必要的理论储备。阅读郭侯绪的《俯谷二人台艺术》,对我而言也是一次对二人台艺术全面、细致的了解机会。俯谷二人台除了与其它地域“二人台”的共有特点外,还有它自身与众不同的特点,它不仅吸收了周边省区民间艺术的优长,同时与它身边的陕北民歌、满汉调的相互融合和渗透。这种风格特点的形成,与俯谷人包容、宽厚的性格,精明、细致的头脑分不开。俯谷地处陕西、山西、内蒙的几省交界处,是多民族的聚居地,这种复杂的环境,养成了俯谷人内敛、宽容、率直、善于经营的性格,这些,无一不体现在俯谷二人台中。今年5月间,我率陕西的音乐家们去俯谷采风学习,目的很清楚,就是在俯谷活动,但俯谷的相关领导一再希望我们去河曲看看,听一听河曲二人台,我们自然是去了,且收获也不小。这种坦然、豁达真是令大家非常感动,而俯谷人的包容精神更是可见一斑。

坦率地讲,对于“二人台”,我过去的认知是支离破碎的,是郭侯绪先生以及书中那些我见过或未见过的一代一代传人们,让我在多次欣赏他们的精彩演唱后,又能够对“二人台”的发生、发展情况得以较为完全的了解,我真诚地感谢他们。我相信,有了他们的存在,“二人台”这一不朽的艺术瑰宝,将会得到更加蓬勃的发展,然而社会以及各级相关部门对他们的扶持、支持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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