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头姓常名有录,1903年春,生于尚义县七甲乡大六号村的一个农民家庭。乳名叫楞根儿,长大成人后因其头形扁板,人们起绰号为楞板头。他从呀呀学语时,就常听大人们哼唱着家乡二人台曲调,久而久之,他也跟着大人们学唱几句爬山调,说上几句快板书,乡亲们都夸他是个记性好、聪明伶俐的孩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楞根便跟着村里的年轻人经常到附近的村庄观看闹红火,唱小曲的,特别是每年的正月,村里请来外地艺人演唱小曲,登高跷时,楞根总爱混在当中跟着学。由于他天真活泼记性好,喜演唱,所以十多岁上就学会了流行在当地的一些二人台曲调和小戏剧目《钉缸》、《小放牛》等。之后,每到逢年过节时,他便与村里爱闹红火的年轻人凑合在一起,唱小曲、说快板、登高跷为村民们取乐。
二十岁后,每到农忙季节时,他便与父母在家乡耕地务农,农闲时走村串户,赶庙会,搭班演唱。由小班到大班,从乡村到城镇,从坝上到坝下各县,一直唱到内蒙古的后大滩、兴和、集宁、包头一带。当时的班子叫蹦蹦,一旦一丑,男扮女装,故称为二人台。服装道具简单,演出不拘场地,报酬很低。二人台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和浓厚的生活气息,且内容多反映的是劳动人民的生活、斗争、爱情和愿望等情况,所以深受广大劳动人民的欢迎。特别是板头为人忠厚,心地善良,办事公道,性格开朗,一些艺人多乐于和他搭班演唱。到三四十年代,先后和他搭班的二人台名艺人有:油卜子、万人迷、三朵花、五板头、官印、井五丑、水上飘等,再加上著名的横笛“吹破天"冯子存,四胡伴奏的“锯倒山”以及“吹塌天”张补来等人婉转、细腻、悠扬、动听乐器的伴奏,所以他们的戏一年四季有台口,三天不唱重复戏。当时演出的节目有《烂席片》、《瞎子观灯》、《顶灯》、《窜河湾》、《老少换》、《回关南》《摘花椒》、《小叔干夸嫂嫂》、《小寡妇上坟》、《四大拉杆》、《走西口》等。
楞板头因头形扁板不宜化装扮旦角,从艺后一直以丑角为行当。虽其貌不扬,目不识丁,但他却才华出众,聪明过人。他表演细腻,作派感人。楞板头尤其善说穷嘴,即走到哪里编到哪里,他根据当时当地的真人真事自编自演的长短快板,道字清楚,出口成章,动作巧妙,感情逼真。深受广大观众的赞赏。如《捉跳蚤》、《百鸟春风》、《闹山林》、《朱副官刁人》、《保警队瞎折腾》等,一连能数两三个小时不重复、不断结。抑、扬、顿、挫一气呵成,他口齿有力,咬字清楚,真像吃冰嚼豆那样嘎崩利落脆。因此他的演技颇受广大观众的欢迎,久负盛名。
1949年,尚义县第二次解放。板头与艺人们排练了不少歌颂新中国的短小精干的文艺节目,为配合当时的解放战争、土改、镇反、贯彻婚姻法等起到了积极作用。如他自编自演的《打太原》、《枪崩反革命》、《童养媳妇待解放》等,都受到观众好评。也为乡村开展文艺活动培养了一批男女青年演员。
1950年春天,他与冯子存一起被招收到察北文艺宣传队当演员。由于不适应严格的集体生活的约束,于同年秋自动离职,到商都六台的梁家房子娶妻安家,并为该村义务辅导培养了一批男女青年演员。合作化后,由于他年老体弱又不适应大田劳动,经常在内蒙古一带传授技艺,培养徒弟。在花甲之年,由于左倾路线的干扰,他有时带领后子瞎五子或只身一人沿村串户行艺演唱,偶尔回到家乡,也只是探望乡亲故友,略述旧情,即行离去。晚年时他虽生活艰难,但从不乞求他人,一直过着独立勤俭的生活。
楞板头为人和蔼,自身清白,不吸烟,不喝酒,人好,艺好,颇受本行及外界的尊重和钦佩。特别是他那乐善好施,慷慨解囊接济他人的品德,颇受人称赞。无论在风华正茂之时,还是在年过花甲之时,都能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从不以财钱为重,时时处处关心别人,以救人为乐,且施惠弗念,一笑了之。直到1980年秋,病故在商都县六台梁家房子,度过了他两袖清风奔放而又恬淡的一生。
真是:
一株山花土根生,饱经沧桑志不穷。
从艺历经千般苦,慷慨解囊济孤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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