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由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厅、省广电局、省文联和省黄梅戏艺术发展基金会联合召开的“纪念严凤英诞辰80周年”座谈会在省委小礼堂举行,参会各界专家以及严凤英亲属代表从不同角度和侧面介绍了严凤英辉煌而短暂人生的点点滴滴,以激励广大文艺工作者继承和发扬其优秀品格和艺术精神,进一步促进黄梅戏艺术的发展繁荣。
严凤英是黄梅戏艺术史上最杰出的代表人物,她对黄梅戏艺术的发展贡献卓越,影响深远。昨天参与座谈会的有黄梅艺术界的专家、有和严凤英合作过的艺术家,也有严凤英的弟子,还有严凤英的儿子。没有华丽的词藻,与会人员用朴素的语言讲述了严凤英短暂而华丽的一生,令人唏嘘!
她一生都处于奋斗之中
柏龙驹 (安徽省文联原副主席、安徽省黄梅戏艺术发展基金会副理事长)
严凤英最终之所以成为黄梅戏大家,除了环境和天赋,最关键的就在于奋斗。严凤英生性倔强,一生都处于奋斗之中。她离家出走是为了奋斗,她学艺唱戏也是为了奋斗。有人说她是因为喜爱黄梅戏而献身于黄梅戏的,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而且是一小半。促使她投身于黄梅戏,最重要的原因是迫于生活。在那个时代以她的家境,不学戏不唱戏,而且不唱好戏,是没人管饭的,要吃饭就得唱就得好好唱。这是动力也是压力。背着简单的行装,游走在农村集镇,一天赶两场赶三场是家常便饭,这也是那个时代农村集镇草根班社艺人们的真实写照。
艺术是她不懈的追求
时白林 (中国戏曲音乐学会名誉会长、安徽省音乐家协会名誉主席、国家一级作曲)
与严凤英相处、合作的过程中,她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对艺术无比的热爱,艺术已成为她终身不懈的追求。
我第一次与她合作《春香传》时,她已经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演员了,她出场的第一个唱段是女声二部合唱“端阳歌”,她唱的是高音部。这个唱段是朝鲜风味的歌舞形式,要边唱边舞。对于这段唱,我未用黄梅戏的传统声腔套用,只用了黄梅戏花腔中的一种羽调调式,对此,我还是有点担心的,怕她不愿意唱。
但是,我对她错误的低估了,她认为这种处理符合人物情感,好听,唱得非常起劲、甜美。后来对她了解多了,才知道,她从一位十几岁的村姑开始学唱黄梅调时,就对艺术表现出了发自内心的热爱,并成为自己终身的追求。
会向徒弟请教的师傅
田玉莲 (安庆市黄梅戏剧院原副院长、严凤英第一个弟子、国家一级演员)
1951年春,严凤英从南京回到安庆演戏,我拜严凤英为师,从师学艺与其同吃、住、演出近三年,一直延续到1953年春成立安徽省黄梅戏剧团时,严凤英老师被调走。
在两年多的朝夕相处中,严老师教我练功、演唱、演戏,还教我如何做人,做一个好的演员。给我的艺术人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58年在芜湖市,我们师徒又见面了。她叫我去看她的戏,后听说我到南京艺校学习了“水袖”,就要我教她“水袖”。我说:你是师傅我是徒弟,那如何使得!她说:“你学会了,你就是老师,快来教!”我只好从命,她一招一式学得十分认真,反复练习,并把学习的水袖功运用到《桃花扇》的演出中。
师傅向徒弟学艺,一时成为美谈。
她不断学习博采众长
蒋建国 (安徽演艺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安徽省黄梅戏剧院院长、中国戏剧“梅花奖”获得者、国家一级演员)
严凤英对于黄梅戏艺术的推动与发展,正是源自于她对于自身及黄梅戏艺术本身欠缺与不足之处的清醒认识。她似乎从一开始就认识到了来源于山野地头的黄梅戏之稚嫩与肤浅,认识到了年轻得几乎毫无负担的黄梅戏之简拙与随意;她似乎对自己从不满足,对要学习的艺术技巧与手段从来都有着一种强烈的吸附力。无论是京昆等历史较为悠久的艺术样式,还是越剧、锡剧等资历稍显年轻的地方剧种;无论是在当时普遍认为较先进的话剧的现实主义表演手法,还是从石挥、刘琼、岑范等著名电影导演那里得来的“情感体验,身心投入”等全新的表演理论,她都要努力地去学习、借鉴,自觉不自觉地充实、吸收到自己的表演艺术中来。
母亲心中“戏比天大”
王小亚 (安庆市黄梅戏剧院一团作曲、严凤英亲属代表、国家二级作曲)
曾经有一位记者问我:“像你母亲那一代艺术家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大师级的人物?而且好戏连连。现在各方面的条件都好了,反而没有当年那么辉煌了?”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并不是难事,因为我是看着母亲的演出,听着母亲的戏长大的。在前辈们心目中演员的最大愿望就是“我要演戏”,他们的遵循原则就是“戏比天大”。这个“戏”字的分量如此之重,是因为它包含着要为观众带来最大的享受与满足,它包含着演出团队的整体水平与荣誉,它也反映出演员个人的演艺技术与基本功的扎实与否。
为了戏,名角可以上台跑龙套跑丫鬟;为了戏,大师可以把自己的保留剧目传给年轻一代去演;为了戏,家境富裕的年轻人可以抛弃一切而投入其中;为了戏,有人终身厮守而孤独到老。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出出精美绝伦的好戏产生了,虽无震撼之力但它却能永世流传;一位位杰出的大师诞生了,虽没有漂亮的容貌,但他们绚丽精湛的艺术却无人能比。(记者/索苏静 整理)
(摘自 《江淮晨报》)
发表评论 取消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