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认同把这个戏称为土家族风情浓郁的黄梅音乐剧。其将黄梅戏的音乐、民歌《龙船调》、土家族的女儿会、哭嫁、毛古斯等风俗和舞蹈,荟萃、提炼为丰富、独特的艺术语汇,叙述阿朵和阿龙绚丽而又决绝的爱情故事,也使他们的爱情更加清新、古朴、鲜活而又原始。戏单纯、强烈、沉重,色彩斑斓。张曼君导演的戏,爱情总是那么热烈、一往无前,超越生死,以表达生命、人性的纯真、自由的极致追求和燃烧,并且总是有别出心裁的表现形式,点燃演员、感染观众。男女主角都非常好,女主角中低音情感的表现力很丰富、很细致,黄梅戏的韵味更深长。第三场情境设置表演空间很大,阿朵被关在舞台后半部的小高台,于是有了阿龙找她时攀爬表演的漂亮动作和造型。如果是戏曲,必是一场经典的景随人动、且歌且舞的戏曲双人舞、三人舞的程式化表演。为了“一人一事”,母亲只能写得极简约,舍去她人性的丰富和冲突,仅衬托为阿朵悲剧的原因,但似乎也切掉了一些戏和关联。

《妹娃要过河》是对极其简朴俏皮的生活欢快生动的歌唱,却又有极丰富深刻的族群生命情感,戏挖掘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深处。在戏里随着情节发展层层翻滚凝聚,乃至有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是欢愉,是叩问,是挣扎,是呐喊。阿朵要过“河”,阿龙用爱情、生命去“推”,这是他们的情,也是他们的命,好像还有主题蕴含可思可味。歌与戏的结合度不像《十二月等郎》那么浑然天成,但现在这样更感性一点也许更好。

王评章

黄梅戏《妹娃要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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