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介绍戏曲教育内容方面都是不够完美与全面的;但它至今仍不失为是一部资料价值极为珍贵的艺术纪录片。它对认识与研究新中国的戏曲教育,有着很重要的历史价值,特别是其中纪录了萧长华、雷喜福、程砚秋、贯大元、茹富兰、赵桐珊等很多老一辈京剧艺术家、戏曲教育家的教学活动,它已成为不可再得的戏曲艺术资料。

在这里,我不想对这部彩色纪录片做更多的艺术评论,也不想介绍在观看这部影片对所能看到的一些场面;而只是追忆鲜为人知的和银幕后的几点琐事:

这部由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彩色纪录片于1957年春开机,最初拟定的片名是《未开放的花朵》,后几经推敲才定为《含苞待放》。

1957年4月,正是该片紧张的拍摄阶段。4月30日(星期二)上午,我们做学生工作的老师,特别是当时的最小班-京剧科一年级(即京56班)的文化班主任田万霞、少先队辅导员孙绍恩以及音乐科一年级的刘志等老师,协助摄影师拍摄学生课外活动的场面:同学们正在操场(今东侧家属楼一带,当时就是很大的操场)进行各类体育活动,忽然上课铃声响了,同学们迅速地向教学大楼里奔跑,……这些老师花了很多精力,如果在今天,影片的片头或片尾,也许要署上他们的名字了!

5月14日(星期二),该片进人收尾阶段。当晚全校师生乘坐校车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礼堂,拍摄最后的镜头剧场演出的精彩场面。影片中演出无事的戏校师生充当影片中的观众。导演当时也还是要求做点"戏"-如穿着整齐、面带惊喜、热烈鼓掌等。那天拍完归校时已是午夜12点了。

7月7日(星期天)晚,在学校主楼四楼的平台上(当时排演场尚未建成,夏季经常在四楼平台上放映电影),全校师生首次观看自己参加拍摄的影片-《含苞待放》。场上不时地发出各种欢叫声。

这部影片,至今已经快几十年了。影片里当时的老师中有很多位都已作古了;最年幼的小同学们,也都成了爸爸、妈妈;他们的儿女,有的又成了中国戏曲学院(含学院附中)的学生。当这些学生们,从这部影片中看到他们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们当年在戏曲学校工作或学习的情景时,他们将会"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了吧!

在这里,我还想对上了银幕的两位文化教师再说几句。

一是语文老师魏淑筠,魏老师在前面已经提及。

这里我还想说的是:魏老师颇受学生们的爱戴,有的学生称她为"慈母一般",有的学生在课外时间还要向她学习语文课本以外的唐诗、宋词。拍这部影片时,她是文化教师中最年长者,其时,她的年龄尚不到50岁。魏老师的丈夫姜涛先生,也是作为文化教师同魏老师一起调进东北戏校的。姜老师为人豪爽耿直,他教历史课;但他同时又酷爱京剧艺术,尤其是对净角行当颇有研究,并能粉墨登场以及校审、整理京剧剧本。有的净角学生还向他请教表演艺术。因此,他能把历史课教学与戏曲专业教学巧妙地结合起来,从而使他的讲课备受学生们的喜爱。姜老师在戏校的位置与作用,与其说是文化教师,不如说是专业教师更为准确。果然不久,他便由文教组调人专业研究室工作。

二是数学老师李白晖。

她是四川人,师范学院毕业,当时才20多岁。那时文化教师已有十数人,但作为来中国戏曲学校专教数学的老师,她应算是第一人。她曾做过当时京剧科三年级的学生班主任。班里有的男生很淘气,曾把她气得哭了好几次。后来不久,她与地方剧科副主任林浩然老师结为伉俪。60年代初调出戏校,到里仁街中学(即北京78中)工作。咱们戏校家属的孩子中有不少人就是她的学生;70年代后期,我的孩子也是她的学生。我的孩子经常对我们说,李白晖老师的数学课教得如何好等等。李老师现已退休,她为教育事业献出了青春年华与毕生心血。

最后,我想说说,这部影片的名称《含苞待放》,我认为特别好。

它不仅比原来的《末开放的花朵》精炼,减少了两个字,也不仅比原来的名称漂亮、富有诗意,而是更极为准确。记得30多年前,我在给学生上文化课时,有的同学爱做小动作,精神不够集中。这时我便告诉他们,学习文化知识是如何如何的重要,并要牢记古训:书到用时方恨少。同时又说,你们将来有的就是名演员,有的就是剧团团长,有的也可能就是戏曲学校的校长,甚至是某某文化局的局长(因为当时没有戏曲学院,所以就没说,你们还能当院长、当教授、当系主任之类的话)。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的同学认为这是开玩笑,也有个别同学甚至认为我是挖苦、讽刺他们。其时,我是由衷的预言,真诚的祝愿。

30多年后的今天,如何?有目共睹,多人皆知,就连《含苞待放》中的最小班同学,也有的成了著名演员、知名人士、艺术团体的领导干部以及戏曲学院的院长、教授、系主任了!这就无需我在此一一提名列举了-当然,今天已不是"含苞待放",而是早已开花、结果,硕果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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