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不经意的人间四月天,碧沙岗公园里的海棠花竞相开放,喷薄如火。修长的枝条上,密密匝匝的花朵,一串串,在春风里摇曳着,竞争着,演绎着各自的灿烂和辉煌,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火一样的激情,展示了澎湃的气势和集体的力量。每朵花儿,纤尘不染,光润鲜活,有的如生命般嫣红,有的如白玉般无暇,总是以其艳丽和高洁而力压群芳。
盛春的阳光照在脸上、身上,暖暖的,懒懒的。微微合上眼,认真的用心感受着一切。朦胧中听到它们在低切切私语,柔柔的,轻轻的,仿佛天籁般的美妙。此刻,一切都那么安静,仿佛一点响动都会破坏掉这醉人的景,只想多留下哪怕就这么一秒也行!
蒙胧中忽然有一种优美的音符进入我的心扉。黄梅戏,不可能!我在郑州都生活十几年快找不到黄梅戏感觉了。可是,远处那拗口的发声,不变的口音,拖长的声调,太熟悉了,这就是充满了流行音乐不能比拟的文化的韵味家乡黄梅戏。那优美动听韵味十足的黄梅戏听起来让人神清气爽,工作劳累之余听听哼哼黄梅戏让人倍感放松。
原来还有郑州黄梅戏戏迷俱乐部?我孤陋寡闻。有位鹤发童颜中气十足资深老戏迷张老师,一打听也是桐城老乡,至今乡音未改听来格外亲切。然而竟领着一群豫剧之乡的河南人在唱黄梅戏,并且唱的还不错。作为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黄梅戏的所谓爱好者,能在豫剧大花园的郑州听到正宗唱腔已是我的奢侈了,假如能亲眼目睹表演更是有仙女下凡般的梦想。
随着那曲黄梅调的旅律的《打猪草》:“天天我打猪草咿呀,今天我又赶早咿呀,今天我又赶早呀,呀子咿子呀”再听听,是《夫妻观灯》:“正哪月,十呀五,闹呀元宵呀呀子哟”曲调像流水,像丝绸,听得人心里一颤一抖,分不清是惊悸还是激动,农耕江南的风情原来如此撩人,感觉像鲤鱼游荡在长江里,像画眉飞翔在暖风中。
黄梅戏最大的艺术特色就是浪漫,向往美好的生活以及甜蜜的爱情。深刻的穿插在村里人的心中,成为精神的鼓舞与寄托。母亲辈份的人,让他们记得是“严凤英与王少舫”,而我现在,记住的是“韩再芬,马兰,吴琼”等,她们清醇优美的声音常在耳边围绕。美丽的安庆,美丽的天柱之乡就围绕在黄梅戏神仙般的世界里。
微风吹来,一片片花瓣缓慢落地,铺满林间土地,落地的花瓣,依然是那样鲜活,那样绚丽,她似乎告诉人们,此时、此刻、此景、此镜,海棠花与黄梅戏不会衰老,永远年轻,就是到生命尽头,也会把美好留在人间。随着戏迷演出逐渐推向高潮,黄梅戏的魅力才尽情地表现出来。这才是我的心声,这才是我回味无穷的歌声,这才是我心灵深处的黄梅戏啊。
家乡的人都说不会唱黄梅戏的人算不得真正的安庆人,这让我很伤心。因为我不会唱黄梅戏,却是个地道的安庆桐城人。尽管现在离开桐城多年了,以后回去的机会也不会很多。但我的家在桐城,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于是,不会唱黄梅戏成了我的一个遗憾。而这个遗憾正是我巧遇黄梅戏戏迷后表现得更加明显,而让我更伤心的是这个遗憾很难补救。
风,依旧荡漾着;光,仍然灿烂着;我,却是傻傻的;心,因为追逐,而沉浸在姹紫嫣红的快乐中;魂,因为追逐都神游着,似乎正努力搜寻着桐城歌的黄梅戏成全了我为之心仪已久的梦。在这海棠花开季节、这样的四月、这略带伤感的春风里,听到黄梅戏,这感觉真好。(水乡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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