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票友周春兰沪剧演唱会的第二天,写了一叠给亲朋好友们的贺年卡,傍晚时分去邮局投寄。回到家里,潜意识里感到,电话铃快响了。果然,晚上7点半时分,电话铃骤然响起。
我猜,我猜猜猜猜……这个电话一定是赵慧芳大姐打来的。提起话筒一听,果然是大姐的声音。
“兄弟啊,昨日夜里侬来看戏了吪?”快乐的声音。大姐在电话那头一定微笑着。
“当然,我坐嘞第一排,谢幕格辰光拼命鼓掌,向侬招手,侬无么看见?”我笑答。我晓得,老阿姐是明知故问呢。
“提提意见吧!”
“无啥意见,就是侬只唱两段,听了不过瘾头。一定要提意见么,也有,侪写勒拉刚刚寄拨侬格新年贺卡上头了。”我的“意见”,实际上就是:“老阿姐,啥辰光侬也开个‘个唱’白相相。我祝愿侬争取做沪剧‘新秀’——新格一年秀一秀!”
“哈哈哈哈……”电话这头和那头的两个人都笑了。
慧芳大姐是快活人,给我的印象是快人快语,见到熟人必定是笑脸相对,难怪她的人缘很不错。在周春兰演唱会上,老姐跟“老搭子”刘银发友情助演的《妓女泪·白头偕老》博得了不少掌声,老阿姐不得不返场出来,再为大家唱上一段。
我说:“侬跟 刘银发老师是亨特和麦考尔,是一对黄金搭档。谢谢周春兰演唱会,让我再一次看到侬跟刘银发格精彩合作。”两位沪剧名伶,都已六七十岁了吧。岁月可以远走,容颜可以老去,艺术工作者的气韵却不会随风而逝。
慧芳大姐做事顶真。数年前,她到邮电俱乐部演出,按我的要求,省下一张戏票给了我,但我那天碰巧因事没能去现场看戏。过了两天,慧芳姐就打来电话问我为啥不去,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这次在逸夫舞台演出,她让小儿子给我寄来戏票以前,特别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兴趣,能不能前去。我的回答是:只要侬唱“杨派”,我就去。老阿姐讲:勿错,我跟刘银发合作唱《妓女泪》,是彩唱。于是,我就要下了票子。
知道老阿姐要“抓落实”,周春兰演唱会那天在家吃了晚饭,我就早早到场,坐在观众席等候。老阿姐和刘银发的《妓女泪》唱段,被安排在倒数第二个节目,显然是“压轴”的节目(最后的节目叫“大轴”)。
记得慧芳姐腿受伤住在长征医院,我去看她,尽管腿骨里打进了3根钢钉,她见人还是笑呵呵的,说话语气并不沉重。不过么,告别的时候,她还是叹了一口气:“兄弟啊,今后我大概勿能再上台了。”
我说:“只要侬愿意,侬肯定还能够上台唱大戏。”这不?慧芳大姐“抓落实”抓到了自己身上,到底还是重新登台彩唱,风采依旧。
我为她高兴。
慧芳大姐问:“侬拍照片了吧?”
哈哈,又是明知故问。是的,我在现场拍了一些演出照片,当然不会少了大姐的。对慧芳大姐,我拍照片也是要“抓落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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