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兰朵”熟腔生曲都好听
行家认为,该剧的音乐唱腔是朱绍玉近年来最好、最有才气的作品
《图兰朵公主》里虽然又有歌又有舞,又有意大利歌剧的旋律,又有江苏民歌《好一朵茉莉花》,可看了这出戏联排、彩排的人都十分肯定地说这是出京剧,而且是一出将京剧声腔和程式化用得十分灵活、也十分到位的京剧。
唱做都见流派影儿
说这出戏是京剧,那得看有什么京剧的玩意儿。这出戏里不但有京剧正宗的唱念做打舞,还总能见到流派的影子。说是“影子”,是因为那些流派特色的唱念做打舞并非一成不变地套用,而是“化”在了演员的表演之中。
一开场,三位丑角扮演的太监连唱带念来了段开场白后,一群大臣上场唱高拨子为18国太子求亲不成带着亲兵在京城作乱担忧,嘴里身上全是麒派的路子。而张连祥扮演的燕蓟王,工架似有侯喜瑞、袁世海的风范,唱腔则是裘盛戎的味道。邓敏出场头一段唱,以梅派起梅派收,中间数句的唱腔兼有尚派的峻拔、张派的委婉、荀派的俏丽,细细品来又似李维康的风格。此后,邓敏的唱腔多按她的本工——梅派设置,其中一段二六听来似曾相识如《别姬》。黄炳强虽自言所唱多靠余味儿,然而他扮演的卡拉夫信心十足地要去猜三道谜题潇洒入殿时,所唱的四句却似马派般轻扬流畅。魏积军扮演的铁木尔的唱腔基本是他本工的裘派;老旦演员毕阳饰演的陆玲虽只在该剧最后一场才有一大段唱,却是听来极为过瘾的纯正李派唱腔。
“怪歌”吸引青年学
剧中几次独唱、合唱起主题歌“天上的双星心心相印……”其中陆玲就先后两次唱起这首“怪歌”——从意大利歌剧原作旋律开始,下一句的音型便转成了类似新疆维吾尔族的乐曲,其后又出现了西南少数民族民歌的曲调,最后是明晰的江苏民歌《好一朵茉莉花》的旋律。难得的是,这些不同风格的曲调居然能非常巧妙地转接、贯通,演员们在演唱时还用了些通俗歌曲的发音方式,在一些唱句的尾音中又装饰了京剧皮黄腔的特殊音型,使得这首主题歌在整部戏里不会像某些歌剧舞剧中生拉进京剧因素那样尴尬。一位年轻观众看完戏后说:“我一定要把这首歌学会。”看来,京剧里也要诞生流行曲了。
有位行家称,这出戏的音乐唱腔是朱绍玉近年来最好的、也是最有才气的作品。那些流派唱腔和流派特色不明显的唱腔,都很流畅,没有新编戏唱腔突兀、生僻、怪诞、难学的“流行病”。
邓敏变成“千面人”
剧中运用京剧传统做打舞最典型的、也是戏最多的是图兰朵。邓敏近年来排的新戏不少,她的这出《图兰朵公主》还仅仅是彩排,却发现她的表演“蹦”了老高一块。尤其是她脸上的戏,不但戏足还都十分到位。听说18国王子闹事时的机敏、沉静;戏弄求婚王子时的高傲、不屑;弹琵琶自吟自唱时的迷茫、寻觅;见到卡拉夫时的欣喜、娇羞;得知卡拉夫真实身份时的愤怒、悲痛;梦中与卡拉夫相会共舞时的兴奋、渴求;铁木尔和陆玲双双自尽时的震惊、痛苦;与卡拉夫终于携手走向幸福明天时的醒悟、升华和坚毅,邓敏已经能把图兰朵的内心“写”在脸上,并感染着观众。
剧中,邓敏的“舞”既有传统的如一团火在飞舞的串翻身,又有轻柔浪漫的糅入了芭蕾因素的民族舞蹈。在做的方面,她打破了行当的界限,两次以小花旦的手势、脚步来表现图兰朵的少女心性。而“打”对于邓敏来说更是不在话下,枪花舞得如银盘飞舞,高抛枪背身接枪稳稳当当,几个亮相又帅又美,与卡拉夫的比武真真假假,刚刚还含情脉脉,又突然调皮偷袭。这一场若拿出来再展开些,增加些交代、交流和情趣,完全可以成为很好看的单折来演。最让人惊讶的是,邓敏在剧中有段戏自弹琵琶,居然弹得既流畅又入耳,那《好一朵茉莉花》的变奏曲,听来还真能拨动人的心弦。
日本武丑更添彩儿
该剧中饰演太监的有位是日本演员——工武丑的石山雄太。他从中国戏曲学院毕业进入中国京剧院以来,虽没少登台,可开口的戏不多,据说是因为发音吐字还不能流畅、标准。可在这出戏中,他的白口不但咬字准确,而且吐字清脆、干净。剧中石山雄太有个踢矮子领头出场,他肩不晃头不点,如一溜小跑。在图兰朵、卡拉夫换装扎靠时设置了一段过场戏,主要是三位太监插科打诨外带打闹。在打闹中石山雄太的几个摔扑跌,都十分干净利索。看来,这位日本青年还真能靠本事在中国的京剧圈里站稳脚跟了。(唐雪薇
淦明)
(摘自 《北京娱乐信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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