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男演女"

作者：豌豆（摘自《俏梨园》）

"从生理，心理各方面条件相比，男演女处于劣势"，本来是对的，但不能绝对化，从总体上来说，女演女当然比男演女要演的好，但不能排除有一部分男演员天生适合演旦角，而且水平并不稍逊于女演员，对于他们来说，演旦角能演的很好，而演其他角色则不理想，为什么一定要用"男士演男士的角，女士演女士的角"来苛求他们呢？象这样生硬分开，我看未必天然合理，而一个演员本身的条件适合什么行当，便演什么行当，倒似乎更天然合理一些。 男演女是由历史原因造成的，这一点也是事实，但更应认识到，历史是不能被割裂的，任何一个事物的历史都必然对它后来的发展道路造成影响，如果没有当年的历史条件，可能不会有"男演女"的现象出现，但是这段历史已经成为了历史，便使它成为了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是不能轻易抹杀的。

没有人认为男演女是京剧所必须，一定还要照老样子走下去。但是，同样荒谬的观点是男演女一定要杜绝，一定不能照老样子走。什么叫"个人事小，京剧事业的繁荣发展事大"？离开了支持京剧的每一个"个人"，何谈"京剧的发展"？

关于观众和演员谁选择谁的问题，从大的方面说，当然是观众选择演员，但从某种角度来看，还真有演员选择观众的时候，这是因为，任何一种艺术都是针对一个特定的观众群体的，没有一种艺术的观众是全人类，既然只针对一个特定群体，它就只为这个群体服务，而这个群体之外的人士，照顾不周就在所难免了。对于京剧来说，它的服务对象就是喜欢京剧的这一部分人，或者说"懂京剧"的一部分人，这里就的懂，不一定是指一定要具有多么丰富的京剧知识，而至少是懂得应该如何欣赏京剧。这一点京剧和电影是不一样的，电影是一种大众化的艺术形式，而京剧现在已经走入高雅的境界了，它已经不具备满足大众文化需求的条件，如果硬要这么要求京剧，那只能把京剧改的面目全非，直到不是京剧了为止，而结果能不能让观众买帐，现只怕也尚在两可之间。即使电影，也是为一部分人服务的，只是它有服务对象群体远大于京剧的而矣，比如象我这样一个只对上网着迷的，没有一个电影导演会为了满足我的需求把电影镜头都拍成一页页的网页的样子吧。

关于京剧的审美，我以前说过，这里再重复一下吧，京剧的美当然不是说在于男演女，而是，京剧的审美方面着重于唱腔美、动作美、服饰美，而不重于西方芭蕾舞所最着重表现的人体线条美，京剧男演女的合理性成分正在于此，京剧的服装一般都比较肥大，能够较为充分的掩盖演员本身性别造成的形体差别。而芭蕾舞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男演女现象的。

（作者其他文章见咚咚锵专题男旦系列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