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朋专稿-凌空]我也是从荧屏上知道孟广禄的。怀着想更多地了解他艰辛的艺术经历和独特的个性魅力的想法,在8月28日傍晚,我踏着夕阳的余辉走进中央电视台800平米演播室《朋友》节目的录制现场。
因为我比别的戏迷入场晚了,所以到现场时看到了300多个座位都已坐满观众,我只好找了把折叠椅坐到了右侧音箱旁等待着主持人王刚和孟广禄上场,等待着这浪漫时刻的到来。
随着热烈的掌声,演播室内彩灯骤亮,紧接着大家熟悉的主持人王刚对着观众卖起了“关子”:“今晚我们请来的中心朋友是位百米赛跑取得11’2的好成绩,足球踢的也很棒,并且蛐蛐儿也养的十分地道的人,而他并没有玩物丧志,他是位传承裘派京剧艺术上做出杰出贡献的人,他是谁呢?”话音未落,全体观众异口同声地答道:“孟广禄!”
掌声又一次响起,裘派传人孟广禄走上设计得像宇宙空间的圆形舞台,并带来了他的人生知己赵葆秀、于魁智、赵忠祥、田运章和姚侪玺,他们先后落座在那些精巧简洁的椅子上,由王刚牵头,开始调侃朋友趣事。
同行间的提携
孟广禄性格朴实、厚道,在他的周围有很多朋友,但对艺术上最有帮助的是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赵葆秀和于魁智。
因为显得年轻,让人们很难准确说出实际年龄的赵葆秀今天坐在现场更是容光焕发,她用平缓流畅、富有韵律的声音娓娓道出孟广禄的故事。
“我同广禄合作了10年寒暑,演得最多的戏是《赤桑镇》我演嫂娘,他演包拯,这是一出份量很重的感情戏,包公要在养他长大的嫂娘面前挥泪怒铡在陈州放粮贪脏枉法的侄儿,遭遇到嫂娘的阻拦和规劝,在情与天理的漩涡里,包公坦露胸襟,痛铡砸断了骨头连着筋的侄儿。他在处理唱段时,感情细腻,心里体验、形体表现准确到位。难能可贵的是,他还给我说戏,唱段中哪里应该啪啪往上推,哪里应该多用方法,他考虑的是我年龄大了,演戏中该省点劲时还应该省点劲。可以说,他是个真挚不虚伪的人,他称我为姐,我十分高兴地答应,我爱人对他印象也非常的好。”
随后于魁智也抢着说:“我跟他20年前是中国戏曲学校(现为中国戏曲学院)的同窗好友,现在交往就更密切了。俗话说,同行敬重,比的是人性,我和他没在一起喝过酒,我们一起到外地演出,散场后常常彻夜长谈。探讨唱腔唱段,分析戏中人物,琢磨身段动作。每年除夕之夜12点,我都准时拨通他家电话,互祝‘身体健康,噪音宏亮,好自为之。’并表示党和国家给我们的待遇不错。我们一定拿出真玩艺报答社会,回答观众。”讲到这里,观众席里响起激动澎湃的掌声。
于魁智回忆起他难忘的一件事:“两年前我岳母患癌症住院,知道信儿的孟广禄从天津背着耳朵眼炸糕送到医院,打开包时炸糕还是热的,使我老岳母都激动地颤抖起来。王刚听后深有感触地说:“爱的表达都该是具体的,这对我本身也是个教育。”
为感谢戏迷朋友们,孟广禄先后同赵葆秀、于魁智演唱了《赤桑镇》、《大保国》选段。
以蛐蛐交友
翻开家谱,孟广禄的爷爷曾在清宫里给皇上养蛐蛐,是蛐蛐维系了孟家的生计。孟广禄从小受前辈的影响,也喜欢养蛐蛐、逗蛐蛐,但他玩物不丧志,嗜迷不嗜赌,他心里始终牢记着祖训:“淫赌是破骨的斧锯。”
在节目录制现场,孟广禄邀请出西装革履的赵忠祥,赵忠祥端坐在舞台上,话语像溪水般流出山涧:“我20岁的时候,负责台里戏曲裘派讲座,听裘盛戎讲唱念做打,印象非常深刻。可惜没和他老人家学上几口,在中央电视台我多次重大演出时,都有孟广禄的演出,我就对他格外注意起来,至今我还没弄明白,他那副单薄的身材,怎么就能发出那黄钟大吕,绕梁三日不绝的声音来。也是蛐蛐为媒,我对广禄有了更深的了解。我是《动物世界》主持人,蛐蛐还不算濒临灭绝的动物,小小昆虫,逮一个也不算回事,而且逮的全是公的。国内国外的人都喜欢吃螃蟹,但不同的是,欧洲人抓到母的后全放掉,让它们回到老家繁殖更多的螃蟹。我倒不是说我们抓到母蛐蛐就放掉,而是我们不抓母的,所以不影响繁殖。”他还回忆道:“我在写《岁月随想》那本书时,曾写到我小时候物喜欢蛐蛐,曾在胡同口围坐在养蛐蛐的老大爷面前坐一上午,央求人家打开蛐蛐罐让我们看一眼,心里就高兴得不得了。后来听说广禄喜欢养蛐蛐,一下子就把我们的关系拉近了,我们常在后台切磋养蛐蛐之道。”
说话间,孟广禄从衣兜时掏出两只精巧古朴的蛐蛐罐,他一边打开蛐蛐罐,一边对两眼放光的赵忠谦、王刚说:“我带来两个七厘蛐蛐,叫青白铃铛,精神得很。”赵忠祥就像见到大将军一样说:“世界是最大的蛐蛐长八厘,这七厘长的也很难找。广禄家里多时有100个蛐蛐罐,蛐蛐家族的20多个品种在他家里差不多都能找到。”
因饰演和王申而对古玩、古董发生浓厚兴趣的王刚这时也像忘了当主持人这码事,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蛐蛐罐出神,并问孟广禄:“听说你看电视时总是手里拿着桔子皮,擦蛐蛐罐,这不跟我半夜里起来拿核桃油擦古董桌一样。你这蛐蛐罐有多少年历史了?”孟广禄回答:“至少有近300年历史,是明末清初的玩艺。是紫檀木雕刻而成的。”
讲话声音依然清脆动听的赵忠祥对观众说:“孟广禄不但喜爱蛐蛐,而且喜欢踢足球,长跑,写字画画。你们要是喜欢养蛐蛐,逗蛐蛐,我可不是让大家都逗蛐蛐,那得先有广禄唱戏的本事,然后再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切不可还没有谋生的本事,就沉醉到养狗遛鸟钓鱼等爱好里去了。”
点点滴滴见真情
孟广禄是个有许多朋友的演员,一个能挂着输液瓶赶到剧场看他演出的戏迷姚侪玺说:“我爱看戏,也爱拉京胡,所以我们成了朋友。长期的往来,我觉得他是你家要盖房子缺几块砖,他会从自己家房子拆下来给你的人。” 孟广禄接着说,我和朋友的关系不是那种下周求你,这周送礼的那种关系。什么时候都记着‘不要紧的事情往往是最要紧的’这句话,要不然别人没法说你。”
王刚忽然说:“咱们好像还没说广禄的缺点,田先生年长些,您说说?”从天津来到现场的书画家田运章说:“广禄对别人的事非常关心,顾忌面太宽,单说这不是缺点,但不知道这些组合起来以后还是不是优点,我觉得广禄这样活得太累,为朋友东奔西走容易误事,可能会耽误专业。”孟广禄听完这段话思索着说:“我一定摆好生活的主次位置,唱戏不能磁了嗓子,翻跟斗,不能塌了腰。”……
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过去了,节目录制结束了,人们纷纷走出演播室,来到霓虹闪烁的复外大街上,大家心中仍然回荡着《朋友》现场那高亢的唱腔和动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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