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又潸然——悼王吟秋老师

惊悉王吟秋老师不幸的噩耗，使我大为震惊，痛哭失声。我是10月28日晚在家接到王吟秋先生弟子的电话才知道的。
我想我和王老师分手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人就会不在了呢？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事实就事实，无法挽回，不能不信了，是我陷入了极其悲痛的境地。
回忆起，几年来与王老师相处的日子，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不禁使我潸然泪下。想起了许多往事……
我是在97年夏，经天津艺术学校孙亭福校长与王老师相识的。当时，王老师向我传授了程派的代表剧目《亡蜀鉴》，那时，王吟秋老师在我眼里是一个既可亲、可敬又大无畏的严师，教学时要求极严，一字一句，毫不松漏，吐字、发声、归韵位置，一招一式从不含糊。（用王吟秋老师女儿王小余的话来说，是近年来给我下功夫最大的一个）
生活上也是如此，平常的礼与仪道和理，为人处事，老师都细细地教导与我，使我更感到了王老师的可亲之处，至今仍在我脑际里萦绕。
在王老师教我《锁麟囊》一剧时，剧中的薛湘灵在卢府佣工哄小少爷玩，为了小少爷趴地饰马这一动作，王老师不顾七十多岁的高龄亲自示范这一举动，不禁使我和在场的老师们和我的同事们都大为感动，肃然起敬，不愧为老艺术家，对待艺术一丝不苟，精益求精。
然而，件件事里列，种种风范已成过去，王老师走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每想到此我就会热泪盈眶，湿襟满怀满怀，不知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要学要问，如今，只落得空叹长天而遗憾，独悲自痛而泪盈！
记得今年9月26日，王老师和我在中央电视台录制"过把瘾"节目时和27日到王老师家中学戏时，我给王老师买的月饼，（当时是阴历八月十二了）老师是那样的健康和精神，而且和我谈了许多艺术上的要领和注意事项并得知我要去台湾参加演出，又把《六月雪》给我加了工。没想到那时我们爷俩最后一次的合作机会。
10月12日王老师来津参加13日谢部长的追悼会，并给我家中打电话通知我和他一同前往，追悼会上我一直没离左右，当时王老师很为悲痛。尔后，为了我去台湾演出，王老师又特意地多住了几天，在京剧院又把〈六月雪〉给我加工了几遍，并告之我去台湾的观众很懂戏，不要马虎，要认真地演，一定要演好，要对得起台湾的观众，看的出王老师对我的期望很高，为赴台演出王老师给我下的工夫院领导很有感触。
于是，17日中午，王老师才离津，我一直送到了车站，当时，王老师还说："在你赴台前我还要再来一次，再给你加加工。"而且，王老师在台湾有许多朋友，来时说给我他们的名片、地址、叫我去替他拜访。
万没想到，这是王吟秋老师生前和我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也是给我说的最后一个剧目和学习的机会，车站的送别竟是永别！！！
写至此，我的热泪又一次扑簌纸上，眼前一片模糊。
敬爱的王老师：8日我就要随团去台湾演出了，虽然参加不了您的追悼会，我也会悼念您的英灵，早生天际。我也会用您传授给我的技艺向台湾观众做一汇报，早慰亡灵。
王老师，您安息吧！学生一定记住您对我的教悔，决不辜负您的期望，把程派的京剧艺术发扬光大！！！
王老师，我们永远怀念您；一路走好！！！

学生：吕扬 十一月六日夜丑时

本贴由吕扬于2001年11月07日12:09:41在乐趣园〖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