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贴个流水帐:本人今天有幸在殷承忠伴奏下高歌一曲“谢谢妈” (2001-04-22 00:52:44)

倒爷看今天有些热闹,想大捞一笔,我岿然不动,坚持40以下,还得是楼下的。因为上次马勒时已发现楼上听音效果很不好,而且中山公园是分层查票(售票处已没有最低票50的了,所以有些人只得等开演以后买半价票)。倒爷都是有组织的,看我是老客户,紧急联络,“调来”一张楼下票280元。我善心大发,把说好的40元加了10元给了他50元。那时已经快开演了。进去发现不对,光顾讲价钱,没看是左边还是右边。我那票恰恰是右边的,也就是说看不见手。只好临时调座,本来7排12号,转到6排单号。刚到那里就听有人叫我,一看是小时侯同学的妹妹(我小时侯的同学都是小学、中学、插队一贯制的同学,很多同学的妹妹也上同一个寄宿学校,大家本来都认识)。

开演后是一个男的先讲话,原来这节目还有主持人,这位主持人又请来一位女主持人—刘长瑜。大家有点遗憾,因为本来都以为是刘长俞唱,才发现她只是报个幕,讲点话。 亲临其境才知道这种“音乐会”确实跟我们平常看的音乐会不一样。见不到平日音乐会常见的观众面孔,主持人在上面讲话,下面还常常有答茬的(比如刚讲到李玉和的扮演者,底下就有人大喊“钱浩梁”)。原来他们都是戏迷,看戏不是很兴演出中途捧场叫好什么的吗。奇怪的是台上还坐着几位中式伴奏的,小鼓什么的几件打击乐器。再一想,明白了。现在这些年轻演员,技术功底差点,光听钢琴找不到节奏和进入的节口,必须得打击乐“提着”才行。不仅如此,还必须使用扩音器,幸亏这个弄扩音的人好象挺懂行,贯彻了雪山关于“扩音不在声大”的理念。不象有一次在新长安戏院看戏(是领外国人去看),那管扩音的生怕人家听不见,扩到失真的地步。

第一个是李铁梅的两段,演唱者据说是刘长瑜的学生,别说,扮相还真有点像。声音一出来,明显不如刘长瑜亮,显得有点细,有点嫩。唱法动作都模仿刘长瑜。“都有一颗红亮的心”的个别小弯没拐好(比如“没有大事不登门”的“大”字的小弯)。我的注意力主要就集中在用望远镜看殷承宗弹琴了。第二个“听罢奶奶说红灯”,我一听到无比熟悉的钢琴琶音,美好回忆立即涌上心头。小时侯听这个“钢琴伴唱红灯记”,真够忠心耿耿的,晚上12点广播就肯定等到12点,1点广播就肯定等到1点。我家是那种俄式大收音机,有个绿色的“猫眼”。晚上听这个钢琴的,还有“红色娘子军”、“白毛女”,黑灯情况下趴在桌子上看着那猫眼一闪一闪,听着“美妙音乐”,是无比幸福的时刻(尤其“白毛女”山洞那段,闪闪的绿色暗光下显得十分神秘,与音乐的意境贴切极了)。

说实在的,我觉得“听罢奶奶说红灯”的伴奏谱子写得非常成功,比本来的纯京剧好听多了。“红灯记”里李铁梅的唱段是最早有的,大概推敲时间也长,显得很成熟。殷承忠弹这几个也最好。我觉得他今天弹得还是很好。“听罢奶奶说红灯”这段前面的慢板弹得非常有意境。 再听下面的,琢磨钢琴和演唱的关系,发现十分有趣,因为唱京剧相对即兴,一个拖腔唱起来可长可短,钢琴又必须唱腔配合好,所以有点像爵士乐那种即兴演奏方法。我觉得殷承宗在这一点上做得相当出色。还有听他的弹过门,特别是装饰音的处理,非常有趣,非常好听。只可惜听戏的人跟听音乐的人不同,几乎每次刚唱完就大声叫好,以为唱完了就是完了,全然不管钢琴演奏还在继续。唱李奶奶的好象是一个名“角”,虽然比较年轻,但刚出场就受到喝彩(一定是经常到戏园子给她捧场的人)。但我听着声音也薄了一些。我觉得她也比较模仿原来高玉倩的唱法。李玉和是一个身材不太高大的人,唱得还行,肯定比不上钱浩良。我旁边坐一个男的,比较年轻,但他是个戏迷,常给我作点解释,或跟我议论一下(反正是一段一段的,中间有空隙)。我就跟他说:我怎么听着这些人声音都比不上原版人马,听起来都细,有点嫩呀。那人说,现在这几个差不多就算是唱得最好的了。但后来高玉倩出来念一段“痛说革命家史”的对白(她太老了,70多岁了,所以不能唱了)。但这段对白还是十分精彩,第一声出来就不一样,厚实多了,旁边的人也马上承认,的确远比那新“角” 厚实、成熟。高玉倩穿的是一件红色外衣。这段对白在处理上和过去的“文革腔”有点不同,显得更注重情感、语气,韵味十足。可惜本来应该是“浑身是血、到处是伤”,她不知是忘了还是什么原因,光有“到处是伤”,没有“浑身是血”。尽管如此,还真觉得听这念白是一种艺术享受。大艺术家看来就是不一样。 这段完了以后换了人。

李铁梅后面两段由一个梅派传人唱。这人长得很不像“李铁梅”,不太年轻,一看就是带个头发套,不自然。不过她一开口唱,我发现比前一个李铁梅声音亮多了。不仅如此,她不是一味模仿,而是有自己的处理,唱得相当有味道。结果我的视线第一次从钢琴转移到了演唱者。发现她作动作也跟过去刘长瑜不同(小时侯每天在学校宿舍把几个床搭在一起唱“红灯记”,跳“白毛女”、“娘子军”,每个动作都滚瓜烂熟)。这人真不错。她唱完了,连我都跟着戏迷大喊BRAVA(人家是喊“好”之类)。

下面那个“李玉和”号称是当今难得的文武小生,可他唱得的确不太好。嗓子不亮,比前一个还差,长得毫无英雄相,可还稍微有点“面熟”,经旁边人提醒发现原来是像王连举。音量也比较小, 所以极大地影响了殷承忠的发挥,特别是第一段错音较多(前面也有点错音,但不太明显,再说这么难的完全没有错音也不太可能),有些地方没配上。我分析是因为殷承宗在他后面大概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音箱指向是对着观众席),所以实在无从配合。到下一个“狱警传”那段才找到点配合感觉。

这个完了以后,全体演员都重新上台,包括两位节目主持人。戏迷们哪肯放过刘长瑜,使劲大喊让刘长瑜唱,估计早料到会有这种局面,已有安排(跟音乐会安排加演曲目一样),所以她就唱了一段“都有一颗红亮的心”。嗓子确实比那两个年轻的都好,更厚也更亮,小弯拐得很好,唱得也很有味道,比年轻的到底成熟多了。只是高音及接下来的那个音没控制好(好象是“我也能猜出几分”那里)。我旁边的人也承认说,过去样板戏百里挑一挑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这个完了以后大家意犹未尽,结果安排了一个特别节目(其实肯定也是在计划之内的),主持人说:殷承宗先生为了这演出专门从美国回来,机会难得。应该让广大观众有机会分享,现在哪位观众会唱“临行喝妈一碗酒”可以上台演唱,请殷承宗先生伴奏。我赶快举手大声说:我会唱。这时看见有个男士正在往舞台那边走去。可是我受平常开学术会议的流毒太深,认定了应该举手报名,所以还在举手(学术会议讨论的时候发言不是需要举手吗)。后面同学妹妹说:你还不赶快去。于是我赶快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台上冲,上去第一件事是跟殷承宗握手,还尊敬地称呼“殷老师”。很快又有几个在我们的带动下上了台,最后又来了两个女“李玉和”(一个身穿盛装挺有风度的老太太上来就往我这里走,口口声声说:我跟你站在一起。最后关头又有个女的年轻点的毅然决然地上来)。这时台上大约聚集了十一、二个“李玉和”,包括三个女李玉和。马上就要开始唱时,听到台下有人大喊我名字“XX加油”,一看是同学妹妹和她朋友。我赶快球星般地向他们招手。男主持人说:我说了“谢谢妈”,大家就一起唱。于是我们就在殷承宗弹了过门后放声大唱。我旁边的人不仅唱还有动作,我没作动作,一是不太好意思,二是拿的东西太多,有点“勒特”(背个大书包,手拿大围巾,还有从倒爷那里买的那张票不知为何也拿在手里)。其实我对李玉和的唱腔不如对李铁梅和李奶奶的熟悉。因为小时侯演 “床上红灯记”,我是公认的李铁梅A角,不必“演”李玉和,所以时间长了就有点忘了,就前面那几句仍然滚瓜烂熟。所以多少有点滥竽充数的意味。精彩的是大家唱完“妈要把冷暖记心头”以后有个过门,京剧里李铁梅大喊一声长长的“爹”(钢琴版没这声)。我现场即兴发挥,尖着嗓子大喊了那声“爹--”。虽然等于叫在场那些人了一声“爹”,可是想到我由此就单独地MADE了我在音乐堂的豪华DEBUT(不是我学IT产业人毛病,说话非要加上半句英文词,实在是这么说才显生动),是不是也值了? 演完不忘再跟殷承宗握手,还套近乎跟人家说:我在波士顿的时候有一次你在CARNEGIE演出,有很多中国朋友都专门去看了。这是实话,虽然殷承宗能在CARNEGIE开独奏会与某些政治背景有关,但这仍是中国钢琴家里非常难得的。况且他今天的表现也非常好,非常卖力气。

还有几个遗憾:一是喊那声“爹”是临时决定,所以没能铆足劲喊,没有发挥出我在球场上当球痞多年练就的尖叫功夫(台下同学妹妹说没听见我喊,可能也是离扩音器远了点,咱们到底不是那意大利老头那“穿透力很强的金属般的辉煌声音”不是吗);二是追星意识太差,遇到这种难得机会就没想起请殷承宗签个字留个念什么的。这两个是“主观遗憾”,还有个“客观遗憾”:可惜没有“钢琴伴唱沙家浜”,否则还可以露一手我最拿手的胡司令的“想当初”(多年前跟华人旅游团坐大巴到大峡谷和LAS VEGAS玩,路上就发展中心一同事和我是大陆人,他们以为大陆人没本事,让我们唱歌,那同事用没经过声乐训练的男高音唱了几嗓子,他们就觉着不错。又让我唱,我就唱我的“想当初”,结果下车闲逛时碰到同车的同胞都要恭维一句:你京剧唱得真好。全然不知那是个反面角色)。

所以如果哪位朋友明天准备去看演出,希望作好充分思想准备,第一时间要往台上冲,照相机一定要带,留下跟殷承宗同台演出的光辉形象。并且一定要铆足劲喊“爹”(不管男女)。

戏迷(冬冬) (2001-04-22 05:29:38)

好! 很喜欢您以旁观者身份谈戏迷的口吻:“这种‘音乐会’确实跟我们平常看的音乐会不一样”、“原来他们都是戏迷”…… “他们”,妙,哈哈! 不过我认识些意大利朋友。他们说,至今,在意大利乡村,遇上演歌剧,也是这般景象。戏迷还有为了一词一句的唱法大打出手的呢。今天的“严肃音乐”,当年也不是“通俗音乐”吗?譬如舒伯特的许多声乐、器乐作品。现在动不动就说京剧是高雅艺术,奇了,百多年以前还是“花部”、“乱弹”的东西什么时候又变得高雅起来了。它首先是通俗的艺术。所以,现在搞京剧的人给自己定位不对。 这么精彩的文章,我忍不住给转贴到[中国京剧论坛]和[戏曲文化论坛]上去了。斑竹不怪吧?

勇敢的心 (2001-04-22 07:43:42)

CINA大姐的这段记录很有情趣!

顺着你的话题,我也说几句京剧。不久前一位搞出版的朋友送我一盘他负责监制的CD,那是号称“中国最后一个京剧男旦”温如华先生的个人专辑,温如华是已故京剧艺术大师张君秋先生的弟子,电影“霸王别姬”中程蝶衣的唱段就是由此君配唱。CD是最近两年录制的,虽然温如华如今已经五十多岁,显然这是我所听过的声音最好的京剧花旦录音,一遍听下来,感受是强烈的: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对”了!而这也再次证实了我一贯的看法:传统的京剧花旦艺术是男性的艺术。比如程砚秋先生的经典段子,其委婉、悠扬的唱腔都是根据他本人的嗓音“定身量制”的,程派后来的传人,不问男女,要想出来程先生的那种韵味,既得模仿程砚秋老先生的唱腔,又得模仿他的声音,而模仿的最好结果只能是“很接近”,却永远不会有超越。程派的女传人中,李世济、李蔷华算是比较出色的两位,在我听来,李世济虽说没有超越老师,但却已是自成一派了,而李蔷华是模仿师傅男性嗓音唱腔最出色的一位。

CIAN大姐的这段记述中提到现在的年轻人似乎都在模仿老一辈的声音,就铁梅这个角色而言,当年肯定也是百里挑一地选定了刘长俞后,创作班子再根据她本人的嗓音特色“定身量制”出铁梅的唱腔,今天的年轻人要想唱出老戏迷们心中根深蒂固的那种韵味,不刻意模仿又怎能过得了关? 或许京剧旦角本身就是一种模仿的艺术,以前是男人模仿女人,现在是女人模仿男人。 联想起西洋古典音乐的那些创作大师,比如贝多芬、勃拉姆斯,他们在写小提琴协奏曲时,心中都已有一位特定的独奏人选,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是在为这些演奏家们“定身量制”一部作品,至少在演奏技术难度上,他们必须充分顾及独奏家们的现有条件。由此衍生开来,那些伟大的歌剧作曲家,他们在营造一部伟大的作品时,每一个角色的每一个唱腔,他们是否也都已有既定的意中人呢?

CINA大姐看样子是一位地道的老生票友,很高兴你也会唱“想当初”,在我印象里,会唱“想当初”的人,男的也好,女的也罢,三个角色一般都能独自包办下来,相信CINA大姐肯定也不例外。以后聚会时,我可以帮你客串刁德一(其实我最擅唱胡传魁),阿庆嫂似乎非多二娘莫属,至于钢琴伴奏,FRYDERYK或许可以一试?回头我抽空好好练练“这个女人不寻常”这句,实在太难了,我每次唱跑的调都不一样。

西西 (2001-04-22 11:38:28)

真的太喜欢CINA写的这个帖子了。

听京戏唱京剧实在是很有意思。记得高中毕业等着进大学那会儿,由于是提前录取所以4月份开始就没啥事了。于是就到了上海茂名南路那边一个戏迷点去玩。其实原来我是不会唱京戏,也不大感兴趣。后来去玩了听了,就真的起劲了。

我后来专门请了一个老师到家里来教,她是以前文革时京剧团的。估计那时没机会唱传统戏,所以老太太恨不得把所有传统戏都教给我唱。在有限的4、5个月里,我一共学了3出戏《玉堂春》、《望江亭》和《春秋配》。唱的是张君秋张派。好听得不得了。甚至觉得超过梅兰芳。哈哈。 老太太还带了个拉京胡的师傅来,在我家依依哑哑地拉开了。我兴奋得不得了,扯开嗓子大唱一通,可惜平时练得不够,很多细小的转弯地方都不大到位。拉京胡的师傅一再停下来,告诉我这里不对,这里又缺那么点什么的。

我拿着谱子告诉他这里是这么写的,那里是那么写的。他根本不看。就说反正听着不对就是了。老太太一唱,他就大叫:“对对,就是这样”。我才明白看谱子真是没什么用。

听京戏唱京戏和听交响乐是不一样的。中国的很多音乐都是这样, 参与的快乐超过聆听的快乐。所以所谓的舞台其实并不完全是我们所熟悉的音乐厅中的舞台,台上台下的距离也不是如我们所认为的那么远。

这是中国文化的特点之一。不仅戏剧如此,很多民间音乐形式江南丝竹、广东音乐等等都是如此 此外,小转弯的魅力也代表了中国音乐的很多特点。没法有量记谱。所以“口传心授”并不是因为中国人不够聪明以至于创造不出“科学”的谱式,而是音乐的本质所决定的。而事实上,听戏唱戏的乐趣就在于把握这些细节的东西。而且这些细节并不是静态的,而是会有所变化。在这些细微但不可缺的变化中体会快乐。 这和西方音乐又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的。

Cina (2001-04-22 12:05:33)

戏迷冬冬朋友你好 你说的关于“京剧”本是通俗艺术一事,我的想法是,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大概就与初期在民间演出的时候更升华了一点“层次”。不过这也不一定有利于京剧艺术的普及发展。我一直在想,现阶段说要普及发展京剧艺术,不如采取两条腿走路方针。一方面作为“经典艺术”发展,也就是日本“歌舞伎”那种模式(歌舞伎的著名女角演员坂东玉三郎在国际上都是与“顶极”艺术家合作演出,比如与BARISHNIKOV一起跳舞,或者与马友友合作演出,等等)。另一方面,改善京剧节奏慢、与现代生活不太合拍等阻碍普及弊端,以群众更加喜闻乐见的形式发展类似百老汇音乐剧那种“新京剧”(它和传统京剧的关系同音乐剧与歌剧的关系差不多)。我想这条路一定走得通。比如样板戏之所以深入人心也是由于有点具备“音乐剧”要素(中国演员只有戏剧演员能在百老汇闹出点名堂。王洛勇常年站住脚主演“MISS SIGON”不就是好所因为他原来学京剧唱念做打功底好吗)。戏曲学校培养那么多人,很多人成不了“角”都没什么演出机会,可要让他们搞“音乐剧形式新京剧”,可减少人才浪费,发展成一个新的产业(百老汇不就是产业吗)。对观众来讲,怎么也比看不伦不类的“美女与野兽”强多了。

如果你看着我写的这个流水帐有意思,你就转吧,没关系。只是能否在转的时候帮我加个备注:

(1)这是看完演出第一时间写的帖子,有些错别字或语法错误之类,请谅解。

(2)因是贴在古典音乐的讨论区,如有冒犯戏迷朋友们的地方请多多原谅。

(3)不知道昨天演出的“角儿”们的姓名,对不起。

(4)去年夏天到斯德哥尔摩开会时有瑞典芭蕾舞网友托我带“娘子军”录象带,又说起50年代中国京剧院访问瑞典时,她们芭蕾舞学校女生都迷上了一位叫“LEE QIN HOON”的男演员,问这人现在怎么样了。我对此一无所知,到“京剧论坛”和“中国戏剧论坛”请教戏迷朋友,网友们十分热心,提供了好多线索,说可能是著名男武旦兼小生李金鸿,又告诉我李先生的现状。后来我到瑞典老太太家去一看,果然正是李金鸿,连当时的节目说明书(带他的签字)都还保存完好。在此我(并代表瑞典的PAMELA老太太)向各位戏迷朋友谢谢朋友们的帮助。

(5)我昨天“上台演出”没带照相机,如哪位戏迷网友昨天照了像,请与我联系,因为我也很想留个纪念预先感谢。

下面的话是说给勇敢的心的: 我够不上“票友”资格,也就是时代产物,“会唱”样板戏,传统戏的老生唱段我可是一个都不会。

所以下次演“沙家浜”的时候你尽管唱你拿手的“想当初”吧,我就从姓胡的反串成姓刁的,唱参谋长也行。

关于“这个女人不寻常”。我的体会是,“这个女人”不太好把握,“不寻常”好象难度还不太大。凭着咱学钢琴时练的那点试唱练耳能力,重点突破这几个字大概不是没可能。

再吹个小牛吧。你知道吗?我唱李奶奶也比较拿手,还和歌星田震同台演出过呢。有一次朋友带一帮歌星到日本访问演出,回来告我说就田震和刘欢能交朋友。然后就安排和田震一起到一个比较脏乱差的小饭馆吃饭。然后去唱卡拉OK。田震说她会唱李奶奶(是不是她嗓音还挺适合唱这个),就点了“闹工潮”,唱到小半截忘怎么唱了,赶快叫我上台帮她,于是我赶快上去,一起高歌,还被朋友照了像。

西西你好:让我们为振兴和发展我国的京剧艺术而共同奋斗吧(严肃地说)。

西西 (2001-04-22 12:43:59)

CINA: 我想田震唱李奶奶可真够带劲的。 可惜这些她都不出唱片。

现在中国流行女歌手,也就田震够有点意思了。

振兴京剧,看来咱等没啥戏了,这是好真的话。

不过听听,唱唱,看您这儿写写已经够满足了。

Patzak (2001-04-22 15:18:02)

Cina 老師, “钢琴伴唱红灯记”對我來說一點也並不陌生! 多年前, 家里有人在工會訂閱了"人民畫報", 那股濃濃的油墨味道, 今天想起來, 仍是非常深刻. 而那張“钢琴伴唱红灯记”, 正是隨書送贈的紅色小薄膜唱片. 彈琴者的名字是殷承忠而非殷承宗, 這恐怕也是時代的產物了. 正如錢浩樑, 改為浩亮; 馮志孝, 改為馮志效.......相信夠資格談論這些有關"革命"及"表態"的, 大有人在, 不需再多言了.

至於西西友說的中國音樂及听京戏唱京戏"参与的快乐超过聆听的快乐", 我也十分認同. 就拿廣東音樂來說, "私伙局"的朋友們暢聚合奏, 其心領神會和情感交流与舞台的演出相比, 只要曾經參与過, 便知道分別甚大. 至廣東音樂的"加花"特色, 更是任何樂譜也無法詳細記下來的. 每一次的演奏, 都是一個新創造, 奇妙不奇妙! 我也十分理解京劇方面一些"比女人還女人的演出"是來自男性演員, 對很多人是甚難接受.但無數優秀藝術家的不斷追求和經營, 一代而又一代的傳下來, 可惜恐怕要保留的留不住, 要捨棄的捨不去!!!

御谐 (2001-04-22 17:56:19)

上周日在伊青大姐店里和两位主人一同听钢琴伴唱红灯记,多少小时候的回忆都涌上心头。我一面惊讶过了这如许年头,居然仍能一字不错地唱下来,王杉和伊青那面也惊讶我这样年龄的青年居然会唱。

上中学的时候多次看过刘长渝,高玉倩,冯至孝等的演出。记得还有一周就要中考了,我父亲给我一张戏票,让我去放松一下。那天晚上可真是过足了戏瘾。高玉倩是学青衣出身,后来改的老旦,那天晚上居然唱过立奶奶之后以青衣示人,要知道大嗓之后转小嗓,很难的。然后,老人家居然把她老头子也拉了出来,人家本是机关干部,刚刚退休,算是票友吧。当时剧场里气氛极好,台上台下打成一片。

这些演员还都很平易,演出完后我上台去和他们聊天,他们对我一个16岁的小孩非常好。我还向冯至孝讨教发声的问题。

我向来认为京剧是俗的,但是这就是我们民族的特点,比如上面西西说小拐弯的特点。上中学时,音乐老师教我们视唱都用样板戏里的唱腔,音符密密麻麻,可以说是上下翻飞,节奏变化很多,又有好多装饰音。好在变化音比较少。能够顺利唱下来,你的简谱就过关了。

本贴由 Cina等于2001年4月22日在“爱乐人走四方”[爱乐人随笔]BBS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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