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昨儿的晚会,作为一个铁杆儿戏迷,作为一名迷恋京剧十余年年轻观众,我不由得要在论坛上"乱锤"一篇了。说实话,这台戏曲晚会真不叫玩意儿。回想起中央台刚开始搞戏曲晚会的时候,那是什么劲头。办第一届戏曲晚会的时候,我还仅仅是一个上中学的孩子,可那台晚会却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程之、赵忠祥、宋世雄,这样的主持人,再看看这满台的角儿:王金璐、谭元寿、梅葆玖、叶少兰、尚长荣、俞大陆,还有金嗓歌王骆玉笙,这样的角儿哪请去。戏码也硬呀:谭元寿、梅葆玖、叶少兰的《御碑亭》,尚长荣、俞大陆的《拜山》,于魁智、魏海敏、张火丁、张萍的《坐宫》等等,今日想来,只能感叹盛筵难在了!自那次戏曲晚会之后,中央台的戏曲晚会真好比黄鼠狼下豆雏子--一窝不如一窝!直到昨晚的晚会真叫人哭笑不得了。

致各位主持人

这届的主持人可以说是最差的,从各个方面说都不过份。可以说从第二界戏曲晚会开始,也不知是那位人熊出的主意,亿万戏迷关注的春节戏曲晚会,全国戏迷的春节戏曲晚会成了中央电视台的几个戏迷的高级票房!刘璐、白燕升、鞠萍、孙小梅、罗京,我知道,全国戏迷也知道你们几个是戏迷,可我说你们也用不着年年春节晚会都唱吧!你们自己看看,你们几个这几年下来在那们好的舞台上,在那么先进的灯光、音响设备下,在那么多"大腕儿"级表演艺术家同台的情况下,还都扮上、穿上,唱了多少出戏了,真可以说是过足了戏瘾。我想光相片就已经照了不少了吧,该知足了吧?你们怎么就没够呢?你们想想,欧阳中石--奚啸伯亲传弟子、首都师范大学的教授,人家老先生也只不过是清唱了一段《卖马》,还不让人家唱[慢板],非让人家来一段[摇板]转[流水],作个揖就下台了,好腾出时间来让你们这些主持人来过瘾。还有那个总把"迫切"(рò qiè)读成(pè qiè)的朱军,每年的晚会都要让他来玩儿一把票。如果说其他主持人那些还勉强称的上是唱的话,那朱军的只能叫做玩儿,而且还是自己跟自己玩儿。各位主持人要真能唱的有一两句真向那么回事也成,可你们唱的那叫什么呀?!没板没眼,荒腔走调,不时还冒出两句因紧张产生的颤音(骆派吧)。麻烦各位有点儿自知之明好不好,我真不明白,咱们国家有那么多好演员:老中青三代艺术家,而且花那么大力气把年轻演员培养成研究生,唱梅派、荀派的都死光了不成,非要让鞠萍唱《白毛女》、《红娘》;黄梅戏的小生都死绝了,让白燕升上去做秀。看着他们在上面显眼,我真要告诫我们全国的小戏迷,什么刘小源、李小源的,还有戏校的穆宇、陆地圆、王文端等等,你们长大了可别考戏曲学院,都去靠北京广播学院的播音系,都当主持人。这样一来你们也能多唱戏了,我们戏迷也不必再受噪音的刺激了。
各位主持人,你们也就是一个主持人,没什么希奇的,别把自己想的有多重要,就向全国戏迷求着你们唱,争着要听你们唱一样,我们戏迷还没那么贱。戏迷中找出个盲人来也比你们唱的强。各位主持人你们明年还要唱什么呀?打住吧,别糟蹋艺术了!

致各位在场的戏迷

各位在场的戏迷,你们能够在戏曲晚会的现场亲眼观看、亲耳聆听艺术家们的演唱,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可我恳请您们给全国戏迷留点儿德吧!
又不知是哪位人熊的高见,出了这么一个"抢东西"的主意,让在场的戏迷们把全国戏迷的脸都丢尽了!就为了一副髯口、一件彩裤把个在场戏迷争的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那外交部的戏迷学会、金融界、卫生系统的戏迷组织也大小算个知识分子团体了吧,怎么就那么没涵养呢?怎么就那么不开眼呢?这外交部的退休干部怎么也得拿一两千的退休金吧,你要真爱戏买几件儿好不好?不比跑那么高雅的场所去丢人现眼强?
再说你们昨天唱的那叫什么呀?这水平可真不能代表咱全国戏迷的水平。不是刚举办完戏迷票友大赛吗,这获奖选手都上哪儿去了?怎么让这么一帮人来代表咱们戏迷呀?要听票友唱戏,我上坛根儿、去地坛、去湖广会馆,哪儿没有票友唱呀?哪儿的票友不比昨儿晚上的唱的好呀?尤其是外交部的那些老同志们,说实话从中央台那时侯的戏曲音乐频道到今天的戏曲频道,从中央电视台的戏曲晚会到北京台的戏曲晚会,您们可真没少出头露面。这其中究竟是由于人情关系,还是出于政治上的需要,我想这不是我们讨论的,你们自己也该见好就收了吧。各位北京的戏迷也许都还记得,去年春节,北京台戏曲晚会上外交部的一位老同志一句"嘎调""叫小番",响遏行云,嗓子都喊劈了,到今天在我的噩梦中还时常出现这句"午夜凶铃"般的惨叫。
而你们昨天又以一句不在调上的"一马离了西凉界"为本以千疮百孔的戏曲晚会再添一洞。各位,你们怎么说也是国家机关的老同志、老领导了吧,注意些身体吧,别太亡命了,李广仁同志比你们年轻吧,可又怎么样呢?你们还真想和他一块儿唱去不成。

致郝爱民

郝爱民,您现在好歹也是个老演员了,你怎么说也在中央广播说唱团和侯宝林、罗荣寿、刘宝睿、高凤山、孙宝才、郭全宝、唐杰忠、马季混了那么多年了,又曾师从侯宝林,怎么也算是相声的第七带代,"文字辈"的了,怎么真到啃节儿上,连个"柳儿"活儿都使不了呢?您唱的那是"马派"的哪段呀?是不是马先生哄着马崇仁、马崇年睡觉时唱的儿歌呀?马连良哄着马崇仁、马崇年睡觉的儿歌,怎么又让您听了去了?奥,是了,想是当年青春年少的郝爱民偷着上马先生家"摞叶子"去了,正巧赶上马先生哄着马小曼睡午觉,唱儿歌呢,郝爱民一听,心想:"嘿!这可难得呀,这段台上听不着呀,今儿我可是来着了。不成,我得把这段学会喽,这以后好上别人那儿卖古去呀。"就这么着,他就把这段给学会了。几十年以后,2002年春节戏曲晚会的导演找到郝爱民了,说:"您给我们唱一段吧!" 郝爱民有心说不会,不成,挺大歌儿的艺术家不会,那多丢人呐;说会,那我唱哪段呢?想啊想啊,诶!有了,他就把当年偷着学会的马先生哄马小曼睡午觉的儿歌想起来了,我会这段呀!而且这段还谁都不会,别说张学津、冯志孝了,就是"马派"的大师哥--王和霖也不会呀!得了,就是他了!
就这么着,郝爱民在2002年春节戏曲晚会上演唱了他拿手的这段,自称是"马派"的儿歌。唱词大致如下,(仅供爱好马派的戏迷朋友们参考):
"小鸽子,真神气,红嘴巴,白肚皮。飞到东来飞到西,飞到咱们的树林里。"

致李泳

春节戏曲晚会让朱军主持我就已经十分不能理解了,谁成想,今年又冒出来一个李泳,那水平只在朱军之下,而决不在其上!好的京剧演员后继乏人,这不怎么样的主持倒是后继有人了。从长相上看,我真要怀疑这个李泳会不会是郝兰田或是刘赶三的后人,鉴于祖上对梨园的阴功,把他也请到戏曲晚会来了。如果用"土"字来形容朱军的话,那只能用"俗"字来形容李泳。他简直集了当今中国俗流之大成,继承了中国古来一切的俗、所有的俗,并将其发扬光大,俗貌难看、俗话连篇、俗味难忍、俗不可耐!
他自称自己是李盛泳,是富连成"盛"字班儿的,还是"大盛字儿",连裘盛戎先生都成了他的师弟。大家注意到了没有,观众席中丁关根同志边上的袁世海先生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这位"小盛字儿"班上的袁盛钟先生作何感想呢?用人家"马喜藻"马三爷的哏,他也不看看他自己是谁,他李盛泳跟人家"马喜藻"怎么比呀?也就是比人家马老板长的漂亮点儿。人民公仆焦裕禄同志说过:"吃人家嚼过的馍,没有味道。"今天李泳吃人家马三爷嚼过的馍--恶心。

对京剧演出的几点意见

1.古人讲:"宁穿破不穿错"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戴者七星额子,穿着改良靠唱《女起解》、《白毛女》的。这些年胡穿、乱穿的现象特别多,完全不尊重艺术规律,完全不符和剧情、人物,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什么好看穿什么,不管演的是什么人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只要演员自己好看就成。在前不久的京剧节开幕式上,堂堂的中国京剧节开幕式,刘桂娟唱《锁麟囊》最后的那段流水"这才是人生难预料",竟然头上戴着点翠、插两个"挑儿",穿着红花帔就出来了,我以为她又唱春秋亭呢。可一张嘴却唱的是"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相逢在今朝。"这就让人奇怪了,怎么着,薛湘灵看见全家团圆,一高兴跟自己先生又结一次婚表示祝贺。后来我一想呀,你别说人家刘桂娟就是有能耐,她这么一穿不就合理了吗?您想啊,薛湘灵穿着这身儿出来,她丈夫才会怀疑她呀:"莫非你作出什么不体之事吗?啊?真真气死我也!"这不就和戏理了吗,程先生要是活着,看见刘桂娟这么演,也一定会同意并向她学习的。
2.有两个假唱是不应当。一处是李维康、耿其昌的《坐宫》,一处是谭孝增的《定军山》。李维康、耿其昌的《坐宫》是当代名段,应该以现场效果让观众一饱耳福。请问,你们在梅兰芳金奖大赛的赛场上假唱了吗?你们在人民大会堂给党和国家领导人演唱时假唱了吗?你们在台湾演出时假唱了吗?你们在大年初一人民剧场的演唱会上假唱了吗?那为什么要在春节戏曲晚会上假唱?戏迷对你们这段的期望值是相当高的,为什么这样糊弄观众呢?谭孝增的《定军山》,用的是他在名段欣赏上的录音,对于他的这一做法,我只能说他是"不争气"!当今梨园界唱谭派的除了他们家自己人,寥寥无几,很少有几个再像他们家这样捏着鼻子唱的了。而谭孝增的久唱不红多多少少与他父亲还能唱有关,有谭元寿唱了,别人也就不再请孝增了。而这次的晚会谭元寿先生没上,让谭孝增唱,谭孝增先生应该珍惜这个机会,利用那么好的灯光、音响、布景条件留下一段音像资料。等自己老了,老的向谭元寿先生一样了,拿出这段资料一看,自己年轻时的舞台风采如何如何,扮相、嗓音各方面条件俱佳的时候有一段记录,也是一美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谭孝增先生是1949年生人,与共和国同龄,还没到演出必要用假唱"音配像"的年龄。老袁大年初一还亡了一把命呢。此次的做法我只能深表遗憾。
3.还有一点就是别的同志谈过的了。《二进宫》的背景问题,搞的那么华丽,实在有悖剧情,倘若像后面的流派联唱搞个背景还有必要。这哪像《二进宫》,在春节晚会演出之前的新闻片里我见到之后,还以为是唱《大保国》呢。如果主创人员在"冷宫"这点上动动脑筋,也会做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大制作版《二进宫》的。
年关的一台大戏就这么稀哩哗啦的收场了。演员们可能已经离开北京回家过年去了,北京的演员也各忙各的了,于魁智唱了段《二进宫》,在中央1唱了句[西皮倒板],还受人恩赐般的被朱军点了段《探母》。像于魁智那么腼腆的人非要让他跟演小品似的跟着朱军那儿废话,有那功夫唱两段儿成不成。让老实人演小品,让主持人没完没了的唱戏,再加上倪萍那句不该说的话,这导演都是怎么想的呀?我看中央电视台那大楼挺高,春节晚会的导演们--扫楼道去吧!

本贴由田大民于2002年2月14日03:52:50在乐趣园〖中国京剧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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