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周婧和张兰拍照

好久没有去湖广会馆了，不是懒惰，是不容易抽出时间来，但9月3日有周婧和张兰，那就再忙再累也得早起。
喜欢一个演员，是因为她能把你带到空灵缥缈的境界中去。现在的年轻人容易被港台的流行歌星牵引，而我这六十年代中期的一拨，从小被样板戏笼罩着，随后耳濡目染的又是传统戏，等八十年代邓丽君的“夜来香”反攻大陆的时候，我等的艺术欣赏早成定势，真是针插不进，水泼无缝，任她日夜围剿，我自岿然不动。相反，一听到胡琴之声，就像来了勾魂使者，乖乖地做了俘虏。如果是自己喜欢的演员，则更是一看到名字，无论是在报纸还是网络上，都会激动莫名。当周三，在中国京剧论坛上看到周婧和张兰的名字时，我就是这样的状态，早早就开始筹划，如何才能保证周日按时赶到湖广会馆。
得说明一下，对于我来说，周日早晨起床，是人生第一大难事，因为周六的通宵工作，会一直持续到凌晨5时左右。能够周日上午弄醒我的，没有别的，就是京剧。为什么喜欢周婧和张兰？这没法回答，因为艺术的问题过于玄妙，很难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而只能用心去体验。我曾试图用几项指标，来衡量演员的艺术水平，给当今各行当的演员排出“科学的座次”，结果是徒劳。因为指标好定，但没办法量化，不像运动员那样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所以对演员的评价，只能交给观众，交给市场。周婧毕业才两年，却有了相当的叫座之力，这说明她征服了相当的观众，在京剧萧条黯淡的境况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年轻人，少之又少。张兰呢，看她的戏不多，但她的嗓子实在太好了，用嫩声演绎老旦的沧桑，别有风致，而且她也实在有表演的天赋。突然想起了《围城》里的一句话，就套而用之，“她唱老旦，乃是老旦行的大幸和老旦演员的不幸”。我说的“老旦演员”，当然不是全部，是指某个年龄段的一群人。 早上天气阴着，一路上忧虑会下雨。到了湖广，平时没什么交情的戏友们，纷纷客气招呼，问怎么老久没来了。是约莫两个月没来了，有时是因为出差，有时是因为周五晚上打了通宵的牌（湖广票房的活动大多周六），有时是睡懒觉。如果不是周婧和张兰，估计“复出”的日子还会拖延。我拍了不少周婧和张兰的照片，但没有满意的，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拍个痛快。天空中突然起了浓云，心里想糟了，莫非天公不作美？湖广室内除了舞台，光太暗，拍出的照片不虚即黑，如果下起雨来，这拍照的事就算吹了。侥幸雨一直没有下，反而当周婧《锁麟囊》和张兰《红灯记》唱完后，天突然放晴，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以前跟周婧、张兰在很多场合都碰到过，但没有正面接触。戏迷嘛，看戏就是了，未必要跟演员套近乎，可是我正在做几本京剧的书，必须不断叨扰，不但要把自己的意图讲清楚，还要请求配合。正琢磨怎么自我介绍，一眼看到了我的朋友刘铮，跟他攀谈了没几句，他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喊“周婧，周婧”。周婧和张兰过来了，两人的脸上都是滚滚不断的红晕，这是年青人对生人的“见面礼”。我自我介绍说姓张，刘铮马上补充说，这是“霸……”，周婧出乎我意料地说，“我只是对不上号”。接下来的一切，很顺利，这一组照片，要藏之密室，待两人成为一流大角儿，翻出来再看，那就有“历史意义”了。我坚信，会有这样的一天，而且不会太久。
还有两件是要说一说，一，周婧和张兰，最近双双破格晋升职称，这是政府对他们业务能力的承认和褒奖；二，周婧9月8日晚在实验剧场演《大登殿》，张兰和郭嘉9月9日《杨门女将》，三团系列演出的最后两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本贴由霸王不别姬于2006年9月03日16:14:07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