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尚小云 台上“弱女子”台下大丈夫

尚小云先生

新近担任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的著名京剧艺术家尚长荣，近日走进上视纪实频道《往事》栏目，面对主持人夏磊提问，向观众讲述了“我的父亲母亲”。

出生梨园父教戏

尚长荣对自己的父亲尚小云的评价是“严父慈母”。这位我国京剧艺术大师，与梅兰芳、程砚秋、荀慧生并称为“四大名旦”。他同时也是一个教育家，他创办的“荣春社”为我国培育了大量优秀的京剧演员，他的三个儿子：长春、长麟、长荣也继承了他的事业。出生梨园的尚长荣，从小就爱看父亲尚小云演戏。这天戏院里上演的是尚派的名段《失子惊疯》，看到台上父亲扮演的胡夫人被山大王“金眼豹”抢走时，台下的尚长荣急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真是恨透了这个红胡子大坏蛋！
但没想到，几十年后，当60岁的尚小云登台唱的还是这出戏时，此刻扮演红胡子山大王竟就是当初在台下大哭大闹的尚长荣。尚长荣说，与父亲同台演戏，心里好像觉得有主心骨，没有一点压力。

挨打求情张君秋

尚长荣说，1956年，他15岁陪父亲演《金水桥》，父亲演银屏公主，我扮演秦英，是银屏公主的儿子。开始时，他老放不开，拘泥，后来父亲说：“你别发怵，你该跟妈妈撒娇的时候你大胆来。”尚长荣说，他6岁时，荣春社的大师兄们正在演《萧何月下追韩信》，“但我怎么也不肯学，我就觉得穿上戏服到了舞台上，我是另外一个人物了。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再疯一下，我怎么也不愿意……第二天早上，我挨了父亲一顿打。在外面给求情的，是张君秋！前几年，君秋兄跟我说起此事，我也60岁了。”尚长荣的父亲演了一辈子戏，在台上，他是柔肠百转的“母亲”、弱不禁风的“女子”；在台下，他是严格教学的父亲、刚毅耿直的大丈夫。

父亲永离遗憾多

尚长荣说，十年动乱中父亲不仅无戏可演，甚至连自由都没有了！他当时很担心，父亲脾气很大，人特别耿直，看着不合适不对的事情，他要发火。当时家人很担心他，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拉着一车，在整理垃圾，那个生活真是乌云压顶，苦不堪言。作为儿子，看到父亲这样的境遇，心里特别痛苦。有一次，尚长荣在演出《智取威虎山》，扮演李勇奇。当时工宣队就在后台把他父亲叫来，站到尚长荣化妆桌旁批斗，他那时心里真是翻腾了。批判完了，尚长荣再顶着压力上台，那天，他非常认真，为了给父亲争气，演得非常好……
“当乌云散去之后，为戏曲为京剧做了巨大贡献的先贤，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摘自 《新民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