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唱戏,劝人方”,是旧社会留下的老话,已经说明其“寓教于乐”的作用。新中国建立后,把演戏说成“高台教化”;把旧时被贬称的戏子、艺人的演员,也称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更是对戏的重视。近些年兴起来,把戏说成“好听、好看、好玩”。好听、好看,是可以的;好玩,就不对了!等于把戏当成玩物,如同玩鸟、玩牌一样了!既贬低了戏的价值,也贬低了演员,完全脱离了“寓教于乐”。有这种说法,使得一些编戏的、导戏的;用新名词,还有策划戏的走入歧途,奔向误区。把演戏和演“小品”等同起来!
由于“文革”的后遗症,兴起了“小品”。所谓的小品,也就是过去的“化妆相声”,却比化妆相声庸俗。不能说小品没有好的;但好的不多。大多数是演员以出怪声、做怪像、犯半吊子哗众取宠。赵丽蓉是很好的评剧演员,阮妈和杨母,让她演成绝响。但是那时她的名气远不如演小品之后。演小品后,她的名气大了,钱挣得多了,格(调)却降低了!
戏,尤其京剧,讲究以插科打诨调剂气氛。以唱为主的悲剧、正剧里,穿插上丑角、彩旦插科打诨,如《窦娥冤》“坐监”的禁婆;《锁麟囊》全戏中的胡婆,两个丫环和四个势利眼等七个丑行角色,都为唱工戏提神、醒脾。京剧里还有不少以“三小”(生、旦、丑)为主的玩笑戏。笑料百出,令观众捧腹。其中的笑料,无不与剧情紧密结合,绝对没有硬性往上贴标签的现象。小生、小丑为主的《连升店》,把个势利眼的店家揭露得极为深刻,处处令人发笑。笑料都在剧情中。即使有的演员在舞台上现场抓哏,也都与剧情吻合。京剧格调高,就在这里。好的相声演员,如近代的马三立、侯宝林也都如此。
京剧如果向小品靠拢,以此招徕观众,那是降格以求,是一条邪路,也是没有前途的。京剧《刘罗锅》走的正是这条路。仅从场上脱离剧情的、由扮出戏的官员、宫女手举脸谱面具于面前,走过场、跳舞;不仅恢复上检场人,而且检场人互相握手、敬礼;剧中主角从检场人手里接小茶壶“饮场”,由检场人当场为之更衣,之后也向检场人行举手礼;以及开幕后、散戏前,由穿旗袍的男、女乐手上场演奏等等,都与剧情无关。第六本,皇上把满台人逗乐。其他人下场,只留皇上。这位皇上向伴奏席的乐手说:“你们乐什么?赶紧起个点儿,把我打下吧!”这些,都是小品手法,而且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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