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普通的京剧观众,对北京京剧院(它的前身是北京京剧团、北京市京剧团和北京市实验京剧团)有着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是建立在看他们的戏、欣赏他们的艺术基础上的,并被他们的戏所感染,被他们的艺术所感动。
曾记得,上个世纪1977年的夏末秋初,以《逼上梁山》为标志,传统京剧陆续恢复上演。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接触传统京剧,《逼上梁山》应该说是我最先看的一出戏,就是北京京剧院的戏,而我看得最多的也是北京京剧院的戏。
我认为,当时的北京京剧院和中国京剧院,虽然都演出京剧,但却体现着两种不同的艺术风格。很明显,北京京剧院很注重传统,而中国京剧院则注重创新。比如,一出《十三妹》吴素秋和刘秀荣两位先生展现给我们的就是两种不同的艺术风格。而一出《红楼二尤》孙毓敏和刘长瑜两位先生虽同宗荀门,表现的又是同一出荀派名剧,而展示给我们的确实是两种不同的艺术风韵。
曾记得,今天的王玉珍院长,就是当年长安大戏院舞台上的陶三春(在老长安大戏院看她的《三打陶三春》),陶三春一改传统刀马旦的装束,手握双锤,与郑子明风趣幽默的开打,令我捧腹开怀;今天的王玉珍院长,就是当年吉祥戏院舞台上的花碧莲(在吉祥戏院看她的《宏碧缘》),舞台上的机关布景,飞檐走壁的真假虚实令我目不暇接;今天的王玉珍院长,就是当年中山公园音乐堂舞台上的杨排风(在中山公园音乐堂看她的《雏凤凌空》),金殿之上,大段的京白,义正词严,掷地有声,很好的表现了一个小小的烧火丫头誓死保国的匹夫之心,不仅仅深深地感动了我,也深深感动了每一位到场的观众。此时,狂风骤起,暴雨倾天,半露天的中山公园音乐堂舞台的幕布被吹起,一半的座位被淋湿,可观众没有一个退场,演员们照例在演出,此情此景,令我终身难忘……
曾记得,去年的秋末冬初,以北京京剧院年轻演员为主体的老车站剧社在正阳门下鸣锣开场,他们秉承了北京京剧院注重传统的老传统,演出了大量的传统骨子老戏,我有幸观看了宋昊宇、胡娜的《教子》,让我感受到了与杨淑蕊激情、亢奋的张派三娘和李世济回肠、荡气的程派三娘不同的,胡娜甜美、平和的梅派三娘。费贺楠的《乌盆记》,让我看到了在北京京剧院的高墙深宅中,居然还藏卧着这般年轻的唱做俱佳的文武全才。
我期待,北京京剧院在王玉珍院长的正确领导下,随着改革的步步深入,更加完善的演出机制一定能逐步建立起来。
我期待,再到秋末冬初,再到秋凉时节,正阳门下的老车站剧社一定会再次开锣……
有感于北京京剧院的改革,有感于老车站剧社的停演。

本贴由青龙桥于2004年8月03日04:12:17在〖中国京剧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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