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为：京剧《向农》的“戏”味

《向农》是第八届中国京剧节唯一的农村题材现代戏。这类剧作往往吃力不讨好，是因为大多数作品在舞台呈现时只注重表演现代的故事，却缺乏戏曲特有的韵味，也就是“戏”味。这也是我看《向农》之前最担心的，但看后却很惊喜。

《向农》充分调动京剧的唱念做打，呈现出一台传统与现代融合的好戏。一方面体现在《向农》以传统唱腔抒性情。戏曲中的唱首先是唱“情”，而此“情”必“真”才能动人，而这些感情又是通过传统板式唱腔来表现，二黄、反二黄、高拨子，声声入情，淋漓尽致。再加上生旦对唱、生净对唱的设计，老腔新词，却句句顺耳，韵味醇厚，令人回味无穷。

另一方面则体现在《向农》以程式演故事。如何融合运用写意、夸张的戏曲程式表现现代生活是对创编者的重要考验，也是凸显“戏”味的重要保障。《向农》交上了令人欣喜的答卷，好几段表演给人印象深刻。比如开头和结尾两处夫妻互背的设计，运用转身云手、蹲起、马步亮相。兄弟对谈时的打躬、摔杯、推碰、搓步、屁股坐子。还有抗洪抢险时筋斗的运用，以及向农父亲去世时的倒僵尸。这些程式动作的设计应用写意、夸张，却充满了矫情镇物的戏曲意味，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京剧《向农》的导演陈霖苍曾介绍本剧的导演理念：根据京剧的特质“量体裁衣”，并说：“归根结底要靠艺术特质吸引人，靠真情实感感染人。”对此我特别认同。抓住这两点就抓住了京剧新编戏的成功要素和创作精髓，抓住这两点就抓住了“戏”味。这些，京剧《向农》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