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中日传统戏剧交流促进会会长靳飞
鞠健夫蒋玮张楠
提起靳飞,普通国人了解他的并不多,可在中国传统戏剧文化圈里,年龄并不大的他却是“久负盛名”。北京出生的靳飞,少年开始写作,著有散文随笔集《风月无边》、《樱雪盛世》、《北京记忆》、《煮酒烧红叶》等。虽非戏剧演员却与中国戏剧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20多岁便与吴祖光、张中行、季羡林、金雅琴、新凤霞、朱旭等一批文化大家及戏剧名角保持着多年的忘年交情。十年前举家迁往日本后,靳飞担负起中日传统戏剧交流促进会会长、东京大学东方戏剧专业客座教授的职务,在中日两国之间继续为促进传统艺术而不遗余力地奔忙。昨天,趁其来到南京开会的机会,记者对其进行了专访。
为国人收藏戏剧“传家宝”
靳飞对京剧等传统戏曲的研究与成就早已为梨园内外所熟知,他太太的祖辈就是第一位将梅兰芳介绍到日本演出的戏剧理论家。可传统戏曲如今的日渐衰落却也是不争的事实,靳飞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这样的现状呢?“传统戏曲就像姥姥的一只翡翠戒指,因为和时髦的衣服无法搭配,所以年轻人选择丢弃。这种选择我十分理解,但对于我个人而言,要做的工作就是把贵重的老首饰珍藏起来,等到大家想用它的时候再拿出来。”靳飞用这样的比喻来解释自己长期以来坚持的“文化保守主义”,即不苛求所有人接受传统文化,却也尽其所能不让它们消失。不过对于现在戏剧界里弥漫的浮躁之风,靳飞还是表现出了自己的忧虑,“在中国坚持传统戏剧是件难事,也很寂寞。所以许多年轻演员只是用‘身体’在传承传统,而不是像老一代艺术家那样全身心地投入到戏剧表演中。可是我还是想劝劝年轻演员们,在迷失时,找找自己的‘戏心’在哪里。”
百年中国电影任重道远
在与靳飞的交谈中,记者偶然得知他与凭《我们俩》获得东京电影节大奖的八旬影后金雅琴交情颇深,当年靳飞结婚还是金老太太帮着去接的新娘。谈到金雅琴的获奖,靳飞有说不完的话。“金雅琴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她演戏的时候,她在84岁的时候获得这个大奖是幸运的,可也是令人遗憾的。中国其实还有一批和金雅琴一样功力深厚的演员,可这些人就这么被埋没了。为什么要等到外国人颁了个大奖给中国的演员,我们才意识到他们的宝贵?中国自己的影视评论家们在此之前都干什么去了?”靳飞说得有些激动。在他看来,金雅琴之所以有如今的演戏功力,除了自身的升华外,和她早年在北京人艺接受话剧泰斗级导演焦菊隐的亲手调教也是密不可分。在焦菊隐的手上,曾调教出了一大批金雅琴、朱旭这样的“戏精”。“百年的中国话剧出了一个焦菊隐,开创和奠定了中国的话剧地位。百年的中国电影能否出一个焦菊隐式的导演?谢晋是担当不了了,张艺谋、陈凯歌同样担当不了,贾樟柯他们更是担当不起。如此看来,百年中国电影还是任重道远。”
(摘自 《扬子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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