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网上看到过郭鸿宾关于宁武戏曲的方面的文章,可以看出他对戏曲研究颇深,只是他身有宁武,没有机会请教。前年刘惠兰老师为母亲刘仙铃老师出耿一本画册。在答谢会上,看到实验团的一些老演员围着一个人交谈,言语中可以看出他们是多年老朋友,偶然听见说了“郭鸿宾”三个字。上前一问果然是他,他和实验团的人聊的起劲,吃完饭后他被赵吉祥拉回家里去了,也没有交谈上,第二天他就回了宁武,也没留下联系方式。我忽想到是刘惠兰老师请他来,刘老师肯定有联系方式。通过电话终于和他聊了一会,和他聊天没完没了,每次都是半个小时以上。他对晋剧北路名家的故事,十分清楚,而且交往很深,时有往来。

听他说起,早年就看过许多名家演出,据他说,上世纪60年代“水上漂”来太原,演出过《探妻》《王婆骂鸡》,和“玉梅红”孔丽贞在长风曾演出过《芦花》,还有“舍命红”邓有山、“十三红”周成贵的演出,他说他就在台上,记得是录过音,但这些没有见到。他说:上世纪八十年代刘明山回忻州时,曾和忻州北路梆子孙一清这些演出《教子》等戏,估计也有录音,他有十二红的和金陵黑的《劈殿》和《捉放曹》,《捉放曹》是十十二红的徒弟给的,后来在包头剧团,这个段子张林雨拿走了,要不回来.他对北路的演员都熟,曾看过“三女红”,“花女子”,“小十六”红冯金泉的戏,可惜他是住家宁武,不好时常交流。

他是忻州尹村人,从小随父在太原长大,家里是富户,太原有买卖铺经商。在忻县上学,太原参加工作。70年调到宁武工作到退休。他爱好广泛,爱写些戏曲故事,县城有些活动写写书法。在忻县上学时,和忻县郝淑珍、原平县剧团的筱玉凤都见过,有时和她们聊聊戏曲。他很喜欢记录了一些戏曲的轶闻趣事。有一次他跑到忻县后河堡那一个村里,寻访一位对北路梆子往事熟知的人。这个人是当过阎锡山时代的卫兵,叫罗大胜。后来回到村里,精神有点错乱。他去了和这人聊了起来,这人说当时没有什么北路梆子一说,叫大戏,上路调。忻州以北唱的都是上路调,还把清末民国的一些名角编成了顺口溜。有什么出了八百黑,狮子黑之类,还把每个名角表演的特点和剧目编在其中。当时郭鸿宾脑子也好,都记下了,写在一个小本子上。文革开始,他害怕这个出事,给烧了,说起此事有点可惜。他去采访这人会说会唱,精神有点亢奋,出了院子里把外衣一脱,打开一套拳路,一边念,一边练,过了一会又回家里来说戏,亲自唱《芦花》,还是一顶三,一会扮这个,一会扮那个,还有动作表情。可惜当时没有录音设备,那会他唱的是真正的上路调。说话时桌子上放着刀,他还有点心虚,这人他老伴说没事。后来他到借住的一家,晚上睡下,人家对他说,这种人你也敢去招惹,他说也是为了收集材料。

他在太原时和各个名家都成了好朋友,看过不少戏。直到回到宁武,他也一直和张美琴、筱桂琴、刘仙玲、赵吉祥、张嘉盛好多戏曲名家有着联系,经常来太原拜访他们。一来太原好多演员都请他到家里做客,热情的不得了,前些年去筱桂琴老师家,筱老师对这位戏友是念念不忘。他和忻州的名家也来往密切,常到孙一清、翟效安家里坐坐,北路梆子宿舍,那个人住哪,他都十分清楚。贾桂林在世时,也经常会到贾老师家做客,听贾老师讲老艺人们的经历,贾桂林对“老十三红”曹光明的艺术十分佩服,唱腔特色和韵味要比其他略胜一筹。曹光明的后大多有宁武落脚,宁武是一个北路梆子老戏窝子。他与北路梆子武承仁结下深厚的友谊,经常联系走动,武承仁曾送过他如“三女红”的唱片,还有一些资料可惜武承仁去了世了,没有能找到。他和张家口刘明山女儿刘玉蝉有时也有书信来往;同在包头的“十二红”刘宝山的弟子张鹏起,也是好朋友,张鹏起曾送过他“十二红”的几段录音,十分珍贵。有一年“十三红”周成贵曾与女儿从内蒙古带团来轩岗演出,他曾去看访过周家父女,问及周是否有录音时,周说回去录点给你寄过来了,没几年周也去世了,后来也失去了联系。郭在几十年里,在大小刊物上发表过上百篇戏曲文章,有《长城文艺》、《山西老年》、《忻州戏剧》、《宁武日报》等多家刊物,都曾出现过他的名字,他写的名家有张美琴、“水上漂”王玉山、“十二红”刘宝山、“九岁红”高玉贵等众多名家。也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却在当地很有名的老艺人。

郭老师对北路传闻轶事十分熟悉,他喜欢听一些老人们讲名家的事,加上记性好,回来整理出来。去年他还跑到朔州采访朔州大秧歌的艺人,了解大秧歌的艺术特色。他对老艺术家艺术和品德敬佩尊重,我曾提起没人重视北路梆子志的编撰,他说如果将来有关部门能重视,他愿意为北路梆子献一份力,把自已所知道尽量记录下来。像这样的戏迷真是今人折服,戏曲的进步不仅是演职人员和专家的努力,也有戏迷的一份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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