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著名表演艺术家高翠英,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她“三晋第一刀马旦”的头衔。从中国戏剧“梅花奖”到“世界华人艺术大奖”,戏剧家郭汉城以“爱戏如命,练功如命”来概括这位能文能武、德才兼备的艺术家。让广大人民群众记住高翠英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师出名门,而且因为她成功塑造的穆桂英、张秀英、百花公主、王怀女、刘胡兰、柯湘、琼花等舞台艺术形象。
从艺50多年来,除了每天的练功外,高翠英还喜欢上了书画、诗词,不管是练功,还是作画、品诗,都有一个人默默陪伴在她的左右,他就是高翠英的丈夫齐天寿。他们是少年时代戏校的同学,青年时代舞台的搭档,人生当中生活的伴侣。虽然角色在慢慢地转换着,但始终没有改变的是他们彼此之间的支持和欣赏。
爱情佳话:一辈子的陪练
10月17日,经过电话预约记者敲开了高翠英的家门。一杯清茶、两位老人、长长的幸福故事,记者如同在高翠英和齐天寿的恩爱生活中穿梭。
高翠英出身于1943年,1948年随母亲从家乡汾阳投奔已在太原谋职的父亲。因为出生在戏剧之乡,又受太原和平剧院的演出影响,1954年,仅仅10周岁的高翠英就考入晋剧大师丁果仙创办的太原市新新晋剧团训练班。两年后,高翠英结识和自己同年的插班来的齐天寿。5年的同窗生活让他们结下纯洁的友谊。然而,等他们结为伉俪时已经26岁了。
高翠英与齐天寿的结合虽然在年龄上有些晚,但今天二老回忆起来依旧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而且彼此的厮守也让昔日恋爱久而弥香。
齐天寿是一名来自介休的农村青年,专攻二花脸。因为练功可吃苦学了一身“真功夫”,他的“把子”开打技巧和“大刀”技巧赢得师生的交口称赞。同样在爱情上,齐天寿也敢打敢拼。1962年,他们二人刚刚在太原实验晋剧团参加工作,情窦初开的齐天寿就对刻苦、机敏的高翠英产生了好感。他常常陪高翠英练功,并甘愿为高翠英练武打当“下串”。提前准备好的沙袋、及时送上的加了糖的温开水、悄悄递过来的毛巾……今天,齐天寿当年的体贴依旧让高翠英温馨、甜蜜。
1968年,经过5年多的爱情长跑,齐天寿终于娶到了美丽的新娘高翠英,而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在圈里开始流传。也许,在许多人看来,能够让人感动的也只有齐天寿与高翠英的恋爱故事了,岂料,在二人的婚姻生活中,齐天寿并没有从原先给大家的影响中获得“解脱”,他本人也心甘情愿地当高翠英一辈子的陪练——陪着高翠英练功、作画、品诗、养花。
正直夫妻:点点滴滴的欣赏
今天,已经年过六旬的高翠英依然保持着一个习惯,那就是无论参加什么社会活动,她都要提前半个小时到,很多时候都是高翠英在等主办方工作人员的到来。记者本想当面请教高翠英,可等记者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高翠英家时,看见已经斟满的茶杯和二老的正襟危坐,就全明白了。其实,守时只是高翠英坚持了几十年的一个小习惯。
高翠英平易近人,她认为自己是人们大众中的一员,自己的荣誉是大家给的;高翠英关心下属,当获得国家大奖时,她说如果没有这么人陪她练功、演出,那她即便再努力也是徒劳的;高翠英热心公益事业,凭借着省市政协委员、人大代表的身份,她为许多人解决了现实困难,甚至为了解决团里许多演员的入编问题奔走各方。然而,高翠英没有利用自己的社会影响办过一件私事。这当然离不开爱人齐天寿的支持。
上世纪末,走穴流行一时,作为一名有着广泛影响的艺术家,高翠英也遇到过这样的活儿。高翠英认为,只要对方不是违法的,只要自己有时间,就去捧捧场,只是每次出门前都要听爱人那句“千万不要向人家要钱”的叮嘱。
齐天寿是1986年离开太原实验晋剧院到太原市文化艺术学校担任副校长的。然而,他的正直却早就名声在外了。在齐天寿主持工作期间,自己的老师违反了学校的规定都得作检讨;他可以当场吃掉学生扔掉的馒头来教育大家爱惜粮食。当齐天寿的正直受到许多人非议的时候,高翠英则坚定地站在丈夫这边。这是一种彼此之间对内在品质的欣赏,这种欣赏让记者不得不将他们看成一个整体采访。
品味生活:无时无刻的追求
艺术是相通的,尤其是艺术家心目中的艺术。把戏唱得很好的高翠英在书画、诗词中也颇有一些造诣。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如此喜欢诗词就连他们也说不清楚。当闲暇的时候,你一句我一句,好不惬意。采访中,高翠英的一首李清照《点绛唇》张口即来:“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剗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高翠英从中读出了《三关点帅》中穆桂英初见杨宗保时的婉约。就连放学归来的孙子都能跟老两口对上几句诗词。
也许是自己的爱人每天在戏中穿梭于不同朝代的原因吧,齐天寿除了诗词,他还喜欢历史,喜欢跟高翠英一同看中央电视台的《百家讲坛》。
其实,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高翠英就喜欢上了书画。她羡慕恩师尚小云每天清晨专心作画,她羡慕京剧名宿李万春以画会有,她感到在书画中才能体会艺术魅力的极致。让高翠英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梦想在怀揣了20多年之后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
1985年,在太原市政协的表彰会上,高翠英与齐白石的得意高足、山西大学的女美术教授杨秀珍不期而遇。对艺术的挚爱让他们成为忘年之交,高翠英也成了杨秀珍家中的常客。从虾米到小鸡到梅花,在大师的指导下,高翠英进步很快,很快又学会了一些戏剧人物的画法。每当她遨游在美术世界里的时候,同样对书画精通的齐天寿准会给提一些建议。
就是这样,在彼此欣赏的同时,他们向有品质的生活深度开掘着。(温柔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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