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以“晋剧”之名的山西中路梆子,自清代道光咸丰年间(1821~1861)生成,在晋中一带流布迄今已逾一个半世纪。中路梆子在其发展过程中,由于活动地域不同,方言环境不同,吸收的民间艺术成份有所差异,不同的班社在演唱风格、表演程式以及文武前场的经谱上形成了不同流派。主要有三:一为活动于府十县的“上路班”,二为活动于汾八县的“下路班”,三为活动于东四处的班社。这里的府十县、汾八县和东四处均为地域概念。府十县指清代太原府所辖阳曲县、太原县、榆次县、太谷县、祁县、徐沟县、交城县、文水县、岚县、兴县;汾八县指清代汾州府所辖汾阳县、平遥县、介休县、孝义县、乡宁县、石楼县、临县、永宁州;东四处指清代平定州所辖平定、寿阳、盂县、乐平四地。

上述东四处中的平定、盂县二地,现属阳泉市;寿阳、乐平(今为昔阳)现属晋中市。四处相连成片,东毗河北省石家庄市之平山、井陉、赞皇三县,南邻本省晋中市之和顺县,西接太原市之阳曲县和晋中市之榆次区,北靠忻州市之五台、定襄二县,四处合计面积8624平方公里(2005年),人口180.74万人(2010年)。

关于府十县、汾八县中路梆子发展的历史,多有贤达专论,惟东四处中路梆子似少有论及。笔者不揣浅陋,广泛搜集资料,对东四处戏剧发展试为探究,撰成本文,冀得方家指点。

一、早期的积淀

历史记载显示,东四处的民众爱戏、好戏,这里是戏曲文化积淀厚重之地。早在“道光皇帝登龙廷,山西梆子又时兴”的时期,蒲梆北上,来到晋中、太原一带演出,不仅轰动了太原,而且也震撼了北京,这就大大迎合了东四处一批崛起的富商大贾和村闾财主的娱乐要求。于是,他们以承包的形式,邀请蒲梆班社、周边上下路班及北路梆子前来演出。在此种大气候下,民间“闹票”、“打座场”等演唱活动鹊起,迎神赛戏延绵不断,庙会戏、集市戏、踩台戏、开光戏、商行戏、开市戏、求神戏、祈雨戏、还愿戏、祭祀戏,以及婚丧寿庆戏、升官戏等,甚为频繁。一般村庄每年唱戏一至三台,大型集镇如平定、盂县、寿阳、昔阳城关,河底、牛村、宗艾等处,每年演戏多达5~10台。

在寿阳县,较大的寺观庙院和村庄如宗艾等,均有戏台1~2个,县城有戏台22座。每年4~7月,除本县戏班外,在此演出的还有府十县的班社。如清徐的新梨园,祁县的景胜园,平遥的祝丰园、同春园,介休的同盛园等。

昔阳县关于戏剧的最早记载,当属乾隆三年(1738)的县城文昌庙增修戏台一事。解放前县域内较大村镇和各大寺庙山门前几乎都有戏台,有的还不止一个。唱戏主要是酬神还愿。新中国成立后,县城南寺坪的戏台拆迁至新市场(今七一市场),又经多次扩建,成为本县最大的露天剧场。1953年在圣庙旧址建成的人民礼堂(俗称大礼堂),是本县规模最大的剧场。许多村镇也修建或改建戏台。“大跃进”期间,下思乐、南关、北关等村先后建成礼堂。在“学大寨”建设新农村时,大寨、皋落、斩上、钟村都陆续建成影剧院,扩大了中路梆子的活动场所。至1990年底,全县共有戏台170多个。

昔阳的戏剧活动,建国前除“行台班”(专业戏班)外,村庄里办起的“私好班”(也称子弟班)有120余个。其中皋落、水峪、孟彪、三都、东冶头、库城、思贤、石龛、西峪、翟絮、瓦邱和方台的戏班最为红火。

由此觑见东四处戏曲和戏曲演出之繁多和频繁。此说在有许多舞台题壁以金石佐证,如盂县藏山文子祠戏台“平阳府太平县景云都荀董庄孙pan安书”的题壁就是比较典型的一例。其文笔隽秀,楷书工整,不但记载了他所领的班社于大清光绪二十五年四月十五日在此演出三天和每天的具体演出剧目,同时还记述了班社艺人应该遵守的规矩以及戏人对祖师“老郎神”的敬拜词。另外还有盂县辛庄村戏台道光元年的“山西天元府平定州寿阳县大庆班西思村白春登提笔”的舞台题壁。诸如此例皆证明了外地班社来东四处演出的盛况。

东四处幅员广袤,百姓众多,久而久之,仅靠外请专业班子,终因“远水不解近渴”,“晒台”现象每有发生而满足不了纷繁的庙会、社戏之需求。因此,域中渐渐酝酿出“自己供戏”的举动。平定蔡氏戏班、葛氏戏班、史喜来戏班、五月鲜戏班,盂县鹤山的年老五娃娃班(后迁平定燕龛,改称燕龛娃娃班)、瑞梨园(亦称快班)、流犯班、大罗圈班,荫营的烂计班等“行台班”相继应运而生。尤其是寿阳,清代中叶戏剧表演已颇为活跃。道光、咸丰、同治年间,已有不少戏剧班社活跃在农村舞台。对此,野狐岭村道光十八年的题字,黄门村舞台咸丰九年的题字可以为证。本地戏班有东福庆、西福庆、中福庆、大保和、二保和、三宏班、中梨园、小中梨园等十几个。

除本地戏曲班社外,还有太原府以及府十县等地的班社也纷至沓来。如清徐的新梨园,祁县的景盛园,平遥的祝丰园、同春园,介休的同盛园,均来此献艺。

这些班社分别拿自己的“手戏”《九件衣》、《杀子报》、《日月图》、《梵王宫》、《富贵图》、《凤台关》、《百花点将》、《辛安驿》、《双合印》、《三疑计》、《芦花》、《云罗山》、《火焰驹》、《双头驴》、《双锁山》、《上天台》、《五雷阵》、《长坂坡》、《反延安》、《烈火旗》、《水淹泗州》、《女起解》、《童相传》、《祥麟镜》、《牧羊圈》、《汗衫计》、《春秋配》、《打瓜园》、《串龙珠》、《春秋璧》、《南天门》、《北天门》、《大报仇》、《豫让桥》、《八义图》、《玉棋子》、《永寿庵》、《莲花庵》、《拾玉镯》、《玉虎坠》、《破洪州》、《阴魂阵》、《取洛阳》、《忠保国》、《打金枝》、《辕门斩子》、《锁五龙》、《借东风》、《打雁》、《杀狗》、《骂曹》等常年活动于东四处乃至冀西、晋北,甚至入宫献艺,轰动京师,钦赐“马褂”,御赠“尺头”,中路梆子好不风光!

东四处的戏班“成了气候”,乡间庶黎“戏瘾”泛起。村闾中好戏者纷纷自请教师,自置戏箱,闹起戏来,于是子弟班、自乐班、草台班接踵而成。如平定的董寨班、石卜嘴班、平潭垴班、五渡班、河底班,盂县的南小坪班、獐儿坪班、石旧都班、霍树头班、南韩庄班、上章召班等,便以佼佼者而居。然,毕竟是业余剧团,条件所限,演出剧目大都是些“小行头戏”和“半撇子武戏”。

东四处的戏之所以大成气候,就其根底,除了有一把子好的“班主”、“承事”、“掌班”外,最主要的是有一茬非常“硬克”的艺人师傅,他们走四面,吃八方,一直闯进京城;占园子,唱堂会,一直唱入皇宫。“黄马褂”穿了,“尺头”领了,山西梆子的名声自然大震。特别应该提到的是,在“天子脚下,帝王之都”的北京城,山西梆子的艺人与纷至沓来的各方剧种,四海云集的各路名伶,经常同台演出“风搅雪”、“两下锅”剧目。此间,精英荟萃,龙争虎斗,各自显露绝活,互相切磋技艺,这更使山西梆子剧种和山西梆子艺人在内涵和技艺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好个山西梆子,上自慈禧老佛爷,下至庶民老百姓,津津乐道,再加上村闾戏班的频繁活动,剧目的传播,艺人的增生,无不给中路梆子在东四处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从文字资料记载和民间传流拾贝,今天点数起来,好的班社将近百个,著名艺人不下百名。比较出名的有:

寿阳:东福庆由东关街陈其善经营,西福庆由平遥人祁正卿经营,老艺人有金鱼生(李武魁)、娇令生、马家红。中福庆由北沟街王三妮主办。大保和、二保和由西河村王弼良主办。名声最大,时间较长的是由西关街姜三成主办的三宏班,艺人有金鱼生(西福庆转来)、尾巴红、陈大花脸、秋凉虫(青衣)、介休的六儿生(也叫娃娃生)、汾阳的二灰旦。上演较多的剧目如《凤仪亭》、《忠义侠》、《日月图》、《梵王宫》、《甘露寺》等。光绪年间寿阳段庄赵忠福承办的忠梨园;西乡韩庆四承办的兴义园,其从太原邀来喜蛮旦、宝儿生、正家红。(这个戏班后来传于其姨外甥岳伍儿两期承办从未中断,是寿阳南乡时间较长的班社之一),其中名艺人有:上峪婴儿旦,(堪称青衣上选,晋中观众赠艺名曰“盖山西”);太安村的王映锦(一说王映金。乳名四保儿,工小旦晋中人赠艺名“满天星”、“万盏灯”,乃后来驰名三晋的“十一生”之业师。)西乡人韩福庆的兴义园艺人有富根儿(青衣)三三(小生)、玉兰(小旦)所唱剧目大都是爱情戏,观众喜欢看。尖山村傅征智和南燕竹冀元吉合办的富梨园挑梁艺人有发财生、来贵黑等;南庄乡后沟王五承办的大红梨园、小红梨园常年在班艺人有鹿儿红、蒲州生、侉喜儿艺名“剥驴黑”、根元旦(先青衣后小旦)程五妮(专工小旦乃当代名演员程玲仙的业师)。还有张登瀛的登瀛班,艺人有须生树成儿人送艺名“鞋底光”、十三红、银匠黑。张占魁的中正班有兔儿红。常年在班的艺人有树成儿,人送艺名叫“鞋底光”十三红、银匠黑。张占元的中正班有兔儿红、老五丑(薛长小)马亥的祝丰园有牛儿红、二串黑、峰沟旦、;王文德的太平班有虾米红,其娃娃班的艺徒中出了许多出色人才如黄兔子等。

平定,最有名有“油糕旦”葛熙贤,工青衣、小旦,平定城里人。盛年曾入宫献艺,慈禧太后赐予黄马褂一领。回平定后,立“葛氏戏班”培养出“小油糕旦”、“山药蛋”、“里社旦”、“巨城生”以及葛来鱼、葛报成等弟子。

“小油糕旦”,燕龛村人,(一说盂县人)。本名不详,工正旦小旦。

“燕龛旦”史凤存,燕龛村人。工青衣、小旦,兼工刀马旦,曾以《烤火》、《点将》、《杀狗》等戏入宫献艺,得赐黄马褂。此公绝活很多,最是六月天唱《少华山·烤火》,“冷”得能起“鸡皮疙瘩”。花甲之年,受聘于五台县人年老五所办的“燕龛娃娃班”教戏并演出至辞世。此公乐于结交朋友,诲人不倦,传说“机器面”“晒鞋旦”(斯人暮年在阳曲县艺校教戏,是孙红丽等人的启蒙教师之一。)”小油糕旦“都受过他的指点。

“五月鲜”商文斌,乳名福义,小阳泉村人。幼年入晋中“小猴儿班”学艺唱中路梆子,专工小旦。出科后,一度改唱河北梆子,在河北境内搭班,后入北京“瑞胜和“梆子班,改工正旦兼演刀马。曾经入宫唱戏,受过“尺头”赏赐。载誉归来后,招“洒金红”“十三红”“十四红”等名宿承起“五月鲜戏班”。

“秀枝红”葛秀枝,平定程家庄人。曾搭盂县“瑞梨园”和阳泉“三义班”、平定路北的“抗战文工团”以及阳泉“新华剧团”,主工须生。此人不仅能戏甚多,而且精通鼓板,在戏班既能粉墨登场,又可执键于“龙口”。在乡间,既是教戏师傅,又是授文武前场的把式。暮年在东盂县及平定一带的“自乐班”、“子弟班”授艺,落居南韩庄村,逝后葬于斯地。

“荫营红”王红计,荫营人,故得艺名。曾搭“说书红”高文瀚等人所办的阳泉“共合班”,是阳泉“人民戏院”的创始人之一。

“春成生”蔡义,平定人。主工小生兼工老生。因乳名春成得艺名。曾搭东四处不少戏班演戏,尤以盂县“瑞梨园”时间最长。老年时,在平定剧团当老师。此人怀有“翎子功”绝技,传说山西省内的“小生”行名家们曾有人求教于他。

平定还有曾经轰动一方的“鏨石红”、“东四生”、艺名“万盏灯”的王映锦、“疤老旦”、“粉条旦”、“二牛生”、“三变化”、“董寨生”等。

盂县,有擅卖乱弹的“万人迷”王玉儿,做戏地道的“太谷灯”王栋,嗓子霸气的“白玉鸟”郝喜儿(盂县乌玉人),皆为正旦;脚步拉利的“机器面”宋宝翠(一名宋天宝,盂县青城人),眉眼灵泛的“黄眼睛”(一说“黄芽韭”,南舁或平定岔口人),身手活套的“抓心旦”许志林(上荫营老虎沟人),均为小旦;精熟“三子功”(稍子、幡子、拐子)的“三牛生”吴本贞(太原阳曲人),功架硬戳的“剥驴黑”侉喜儿,唱做工稳的“水泉黑”王正魁(1955年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的舞台艺术片《打金枝》中饰郭子仪)等,

上述所提到的中路梆子诸多名宿,他们都因身怀绝技各领风骚,各自成为“行台班”和村闾“子弟班”、“自乐班”名声赫赫的“四梁八柱”。他们的戏文牵拽着看戏非常“当紧”的东四处人的心。许许多多的口碑久久地流传在乡里民间。如“字号班,进了村,庄农打铁歇了工,前晌看你的长坂坡,后晌看你的梵王宫,饿了一碗‘机器面’,天黑点着‘太谷灯’”;“误了安灵下葬,不误油糕旦的百花点将”、“宁让溢了油锅,也得看燕龛旦的烤火”、“看了抓心旦,三天不吃饭”等。笔者少时在东盂县曾经听到过这样的故事:某村唱戏,三天唱罢,戏班走了,“抓心旦”的音容笑貌却久久萦绕在人们的心里。有一家婆媳,晌午要下米做饭了,想“抓心旦”想得入迷的媳妇问婆婆:“妈,下上多少抓心旦哇?”谁料想婆婆也正在为抓心旦忘情,便脱口而出:“下上一碗抓心旦!”如此云云,故事虽然滑稽,但也足以看出当时不少男旦艺人的魅力,在人们,尤其在“闺阁女儿”心中,实在不同凡响。

中路梆子前辈艺人的演唱技艺与敬业精神,无不给后来中路梆子在东四处的发展演进,以及红、黑、生、旦、丑各行当留下了可贵的艺术遗产和道德风范。

二、中期的跌宕

清末民初,尤其辛亥革命后,中路梆子在东四处仍然呈班社众多、好戏比肩的境况。如:平定的蔡氏戏班,经过第二次复兴,从晋西接回个“二茬娃娃班”,一年“打戏”,二年“开锣”,收入渐长。遂请教师,打娃娃,置戏箱,买骆驼,一班分两班,常年活动在晋东冀西一带。经营之盛逾40载而不衰,后传人蔡福锁承班,改称“蔡福锁戏班”苦心经营,又13年,直至抗日战争爆发。

“油糕旦”葛熙贤入宫受赐,名震京师,后好言谢绝某“亲王”和诸多至交的挽留,毅然返乡。买来平定、乐平(今昔阳)、盂县等县艺徒30余名办葛氏戏班,培养出“小油糕旦”等一批弟子。后来,这把子人不但在东四处走红,而且蜚声燕塞。其中佼佼者建班立业,承起了自己的班社。

宋家庄人史喜来光绪年间所办的史喜来戏班,凭着“万人迷”、“剥驴黑”、“四宝旦”、“东四生”、“黄眼睛”等艺人所唱的《忠保国》、《锁五龙》、《取洛阳》、《淹泗州》、《蝴蝶杯》、《黄鹤楼》、《牧羊圈》一茬子好戏,走一处红一处。

小阳泉的商文武皇宫得赐,风靡京津。载誉归来后,尽撒积蓄,购置戏箱,约请同仁,成五月鲜戏班。凭着为人厚道,仗义疏财,结交下“洒金红”、“十三红”、“十四红”、“八蛮子”(好鼓师)等名家,占住了周边或贫或富的一大批“台口”。

年老五的燕龛娃娃班进入“中兴”。艺人有以“三子功”冠绝三晋的玉印红、“鲜黄瓜”冀计等,教出了“河底红”段玉明、窦存喜(武生)、吴本荣(二牛生)、吴本贞(三牛生)、黑六子(花脸)、刘长锁(粉条旦)、吴贵生(旦)、聂金鳌(桃沟旦),(三人后来分别为昔阳、平定剧团创始人之一)、己酉旦、大嘴旦等一批好娃娃。时有“二江湖”(红)、“脆红枣”(正旦)、二占则(旦)、“浪倒旗杆”(小旦)、双任祥(双胞胎,兄须生,弟武生)、小月来(小生)、“剥驴黑”等“合文”加盟,科班采取艺人教徒弟,前科带后科的方式,拥有《火焰驹》、《双头驴》、《九件衣》、《云罗山》、《双锁山》、《阴魂阵》、《杀狗》、《烤火》、《挂画》、《戏叔》、《采花》、《女起解》等生旦戏码开锣演戏。后来又添了《上天台》、《五雷阵》、《长坂坡》、《反延安》、《烈火旗》、《水淹泗州》等蠎靠功架戏,在东四处、雁门关外落下了“年老五的娃娃会做戏”之美誉。

盂县由一衙门“捕快”为班主。以乔鹏飞(二串子)掌班,李二旦(郑国华)承事的“瑞梨园”(俗称快班),经过出出进进长期磨合,练就了须生耿银海、葛秀枝、老二蛋;正旦“万人迷”“太谷灯”“白玉鸟”;花脸康喜贵、黑六子、“剥驴黑”;小旦“机器面”、“黄眼睛”、“抓心旦”;小生“二牛生”、“三牛生”郄三孩;丑“三变化”秋小子等,“三大门”“三小门”,“六行门子”行赛行,“四梁八柱”个顶个,即使底包流程,旗锣伞报也不稀松的一班人马。还值得一提的是以孙二猫(盂县水车湾人)司鼓,老义元(盂县刘家村人)携其徒张仰增“坐中”操琴的文武前场,配合默契,包人包戏,创下了东四处“九手场面头一家”的美名。

当时,还有一个东北流放到盂县,刑满留寓南关的王姓人(佚名)办起的“魁梨园戏班”(人叫“王流犯班”),以及无名氏撑起的“大罗圈戏班”也都出台露演。

阳泉镇的“三义班”有“二计黑”张春明、“山药蛋”杨步云、郭红梅、李武皋等挑梁也开锣唱戏。

荫营街上村的史巨才戏班,(俗名“烂计班”)由张家口藉艺人张宝善(疤老旦)承事掌班,以磛石红、荫营红、根根红、河底红、春成生、董寨生、赶驴旦、山药蛋、温玉珍、南玉英为阵容,开《二龙山》、《上天台》、《金沙滩》、《刺辽王》、《少华山》在东四处演出有年。

民国初年寿阳,又办起了喜盛园(名丑“山药蛋启蒙的班社)、双福庆、双梨园、大红梨园、小红梨园、小锦梨园、顺梨园、忠福园、万顺园、天庆园、福义园、翠梨园、吉庆园、富梨园、新梨园、庆梨园、自成园、三和班、顺义班、夺魁班、昌盛班、仁义班、太平班、公义班等近70个班社。

如上科班,红极多年,且有名伶诸多。如:

庆梨园,光绪八年有北河底郝永庆承办。郝家世代经商于辽宁铁岭地区,郝永庆兄弟五人,排行第三,五弟郝彭龄于咸丰年间曾任陕西耀州知府,家境富有。郝永庆好在人前夸富,从早到晚三次更衣,人称他“三变化”其人酷爱晋剧,于是他将流落街头的孤儿收罗起来,办起科班,取名庆梨园。并从榆次县请来名师“玻璃翠”执教,艺徒出科后遂改为大班。由于管理甚严,兼有名师任教,培养出不少好把式,如须生:煤山红、洒金红、郑家红、四儿红;花脸:陈家黑、三保定;青衣:峰沟旦、林子羊;小旦:毛毛旦;三花脸:三来丑;老生:月只。庆梨园培养出来的郑家红、陈家黑、峰沟旦后来长期搭班于东山四县。峰沟旦以唱功见长,唱腔清亮圆润,表演细腻传神,所演《断桥》《永寿庵》《武家坡》等均为人赞誉。四儿红须生兼老旦,拿手好戏有《铁弓缘》《九更天》《李白醉写》《佘太君辞朝》《碰碑》等在观众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贾鸿业以《崇祯自吊煤山》一戏蜚声,故得艺名“煤山红”后在锦梨园、梨园均为头套须生,其台风严谨,功底深厚,技艺全面,做戏逼真,所演《春秋笔》《伯牙抚琴》等戏曾经红极许久,洒金红嗓音宽厚,行腔平稳而刚劲,唱念做打皆有粗犷豪放之艺术风格。所演《击鼓骂曹》、《鞭打芦花》、《三娘教子》等戏不但在晋中各县享有盛名,而且风靡口外,声震张垣,后来定居张家口,晚年收徒传艺。

庆梨园,寿阳较早的班社之一。光绪十六年停办,历时八年,对东四处乃至“汾府”地区晋剧事业的兴盛产生过较大的推动作用。随后三宏班、东福庆、西福庆、中福庆、新梨园、顺梨园都有从庆梨园出来的人去承事掌班或头牌挑梁。

喜梨园,光绪初年为史牛瑞在韩庄村组建。主要艺人有老猛红、圪串儿;花脸有:根根黑、巴四子、青衣有毛驴旦、光林旦;小生有进元生;小旦有六盏灯、三盏儿:三花脸有瓜子黑、草上飞;老旦有三娃旦等,上演剧目主要有《芦花》、《李延贵卖水》、《汾河湾打雁》、《清风亭》、《吕蒙正坐窑》等。史牛瑞乳名百发儿,光绪大灾前,种地兼经商,家庭小富,光绪三年大灾中幸存重操旧业,往返于榆次太谷一带,一连两年获利甚微,于是另谋生财之路,找来根根黑、圪串儿等艺人商量,要学北河底“三变化”郝彭龄办一个戏班串乡镇演出。当时艺人漂泊异乡,难得温饱,自然应诺,并定出条件是:“众人插凑,有艺就收,搭伙求财,共谋出路”,就这样喜梨园就成立了,史牛瑞任班主,根根黑为“承事”,圪串儿为“大掌班”,全班只有戏箱一个,其余都是软包,几头毛驴就能驮走一个戏班。当时有人说:“牛瑞的戏,不成器,一对靴子来回替,矛枪大刀连枷(老百姓以音讹为“拉个”)柄。可见大灾后戏剧的发展是多麽吃力啊!但是这个戏班从光绪七年至十年,走乡串村,随叫随到,活动于山庄窝铺,尤以老猛红的乱弹受到人们赞赏,进元生和六盏灯的《卖水》演得也很红火。适应了山区群众想看晋剧的要求。随着年景的好转,不少晋剧班社恢复,加之班子本身演员老化,于光绪十一年解散。

顺梨园,光绪二十二年由张启德成立,三十二年解散,历时11年。张启德乳名安娃,寿阳三角山人,其父张富贵在清代道、同年间集资采煤,是本村富有之家,启德自幼酷爱晋剧,每遇班社演出,跟班看戏场场不误,早有承班念头。但其父不允,直到临终时才满足儿子的愿望,嘱咐启德先从娃娃开始,由小而大逐步发展,启德十分高兴,遂请老猛红为教师,从太原等地招来艺童多人,自任班主进行培训,该班科社行当齐全,实力也可。培养出的艺人有:须生疤牛牛红、太安红,花脸成太黑;青衣元牛旦;小生金会生;小旦福成儿;小丑自成丑。其中疤牛牛红、元牛旦演出的《打金枝》、《算粮登殿》、《八件衣》、《捡柴》、《斩子》、《芦花》、《汾河湾》等剧目在寿阳颇有名气。

忠梨园,光绪二十年段庄村赵忠福承起。段庄地处寿阳南乡,乡人务农为本,崇尚戏剧,庙会集市唱晋剧蔚然成风,故而晋剧班社票社多若繁星。山区乡村戏剧活动也逐渐增多。人们看戏的愿望日益强烈,赵忠福顺应潮流创办中路梆子班社,成为南乡破天荒的大事。

赵忠福并非大户,经营几座石灰窑,家境略富。他为人豁达大度,喜交友,爱戏曲,邻村左右颇有名气。当其承班之时,中路舞台人才济济,名家荟萃,府南科班初出茅庐的艺人不敢贸然登台亮相,便来东四处磨练,因此赵忠福的忠梨园就接纳了不少前来磨练的年轻艺人。这些人艺术少有成就便跳班而去,赵忠福即采取去者不留,来者欢迎的态度。因此一批艺人源源来到寿阳,忠梨园成了刚出科年轻艺人成长磨练的好舞台。虽然进进出出现象挺多,但不少艺人适应了山区生活,最后在忠梨园落下脚来,终生为山区民众唱戏。他们有婴儿旦、二龙旦、老兆田、四保旦、石头黑、六儿生、金玉生、三川黑,英儿旦、白玉鸟等。忠梨园上演剧目繁多,艺术水平较高,六儿生在《凤仪亭》中吕布的翎子功,金玉生(人称活赵云)在《黄鹤楼》中赵云的靠架功,三川黑的白脸曹操、欧阳方、屠岸贾皆在东四处堪为一绝。忠梨园活动范围主要在东四处和榆次的东部山区。光绪三十二年,赵忠福年事已高,其戏班由跟班多年的外甥岳五儿承起。更名为忠义班,乡人习惯仍称忠梨园。称赵忠福为老班主。所不同是由大班改为科班。专事收徒传艺,先后“打出”两茬娃娃。成才的有:须生于树红、二蛮红,花脸吃瓜黑、夺子黑,小生大保成、四货生,小旦白妮儿,三花脸小保成。忠梨园行当齐全,阵容齐楚,文武皆备,尤以武戏见长,如王福贵、四货儿、白妮儿合演的《打瓜园》,王福贵所饰郑恩鲁莽风趣,浑厚活泼,台台必演,人人爱看,故得艺名“吃瓜黑”。武保成主演的《铁冠图》、《子云庵》,小保成的《八贤》、《兴隆寺》曾经轰动过东山(主要是东四处)各县,久演不衰,民国8年忠梨园才告散班,维持长达二十五年之久。

寿阳人喜爱中路梆子。太原府和府十县的头等好班社都要来寿阳出演。著名的艺人皆愿来此献艺,以此大显身手。曾经来过的艺人有:三盏灯、二八黑、福盛儿、三儿生(孟珍卿)天贵旦、毛毛旦、十三红(张锦云)、说书红(高文瀚)、盖天红、狮子黑(乔国瑞)、十七生等。就是当代著名的晋剧四大家丁、牛、郭、冀都来过寿阳演出多次,丁果仙的“须生大王”之美称就是寿阳人赠送的。

旧社会的戏班社每年组班一次。正月初一承起开锣,十月初一垛箱散班。散班后艺人们大都无家可归,有的投亲,有的住店,抑或去村里的自乐班教戏。最为可怜的是三流艺人冬天穿不起棉衣,没办法生活只好找班主“佃班”(预搭来年戏班,先支付些许生活费)艺人们每年腊月二十左右就需约定搭来年的班子,好的艺人由班主邀请,差点的就需自己寻找班子,剩下年老体弱的就搭不了班子。如果教出几个“有良心”的徒弟还可以接济一点,勉强度日。因此不少老艺人流落街头乞讨度日,有名的“摇头黑”就是如此冻死在街头的。六生儿在生前就把自己的骨头卖给法国人做药用。最后在昔阳沾上唱戏病故,尸体送回阳泉被法国人运走。

那时演戏酬神的地方很多,凡从外地请剧团,承办人叫“揽头”。戏班的组织者是由班主出资金聘用,承事人主管“人事”戏班之间因竞争互相拆台的现象屡见不鲜,好的艺人经常会被高薪“挖走”“挖走”的艺人一旦被追回来要被吊在舞台的大梁上打个死活的。鉴于此,胆子小一点的艺人也就一般不敢轻易“跳班”了。旧时,班主仗着森严苛刻的班规班法,对艺人的“磕打”是很厉害的。除上述“跳班”吊打以外,平时在台上一时不慎唱错做错,谓之“丢戏”.观众叫了倒好,晚上散戏以后必然逃不脱班主命令承事人的一顿吊打。被收入娃娃班(也称科班)吊打艺徒,多是卖身来的,卖身时就要写契立约,规定因疾病死亡和挨打受气寻死上吊的任何人不得过问,赶台放道时狼拉狗拽死了的不管。其培养方法都是死打硬记,故有“打娃娃”之说,“打娃娃”很少给吃盐,说是吃了咸盐骨头就会变硬,师傅不好“打”了。娃娃偷吃咸盐的现象每有发生,曾记得路小桃(名丑“山药蛋”的妻子)说,山药蛋在“喜盛园”打娃娃时偷吃过一筷头咸盐,被“三伙头”发现,打得“死”过去好几回。

旧时“倒台口”有“七十里赶台,八十里放道”一说。即是此地到彼地若的七十里之内,便是连夜赶路,次日上午有戏,八十里以外可以白天赶路晚上有戏,好的艺人自己有个毛驴或走骡以作代步。赖艺人只好凭自己的两条腿了,误了戏全班人受罚。谁没有赶得上戏又是一顿饱打。

戏班艺人地位低下,住的是“下处”,潮湿阴冷,只给一捆干草铺了就睡,没有“下处”的村庄只好睡在破庙堂“神台”上。著名须生马兆麟(根根红)就是因为破庙倒塌,塌落物压在胸部而“塌中”的。

中路梆子在昔阳也是很有说道的。大约在清朝中叶已经盛行,每逢庙会大多有戏班演出。戏班有两种,一是“行台班,此为“职业性的正规班子,时人誉为“上八班”。班主全权掌管,一般家底丰厚,行头俱全。此类班子一方面招买童孩(俗称娃娃)在农历四月二十三(戏神也称老郎爷)诞辰之日磕头拜师学艺,学成后给班主赚钱(曰谢师,一般三年)和一般娃娃科班一样,童孩在在学徒期间没有报酬且忍受班主的打骂责罚。另一方面班主在戏班之间抑或子弟班中“挖取”名角,既搞垮竞争对手又壮大本班实力。有的“行台班”由艺人组合而成,班子内根据戏子水平高下分等划份,赚来的钱或粮除班内开支外,或以“股”分,或以“份”开。班内预先规定每股份额,最高两股,最低半股,这样的班社人叫“股股班”。本县较有名的“行台班”有清末静阳的眭仁杰戏班,民国初年的北亩戏班,战前南关的高天云戏班,西大街的陈巴小戏班和弓占魁戏班,黄岩的王货小戏班。日本侵占昔阳后‘其他戏班相继倒塌,唯弓占魁戏班被日本人拉为“官戏”,人称弓占魁为“狗班主”该班于1944年垮台。自行组织的农闲戏班。

另一种是自行组织的农闲戏班。曰子弟班也称“私好班”这类班子大都自己没有“行头”,演出时须向“行台班”或“行头”租赁者租赁。一般在本村闹红火时演出,也有极少数串村赚钱,收入除班内开销外也打分分红。抗战前全县有这样的“子弟班”一百二十余个,其中皋落、水峪、猛标、三都、东冶头、库城、思贤、石龕、西峪、翟絮、瓦邱的戏班比较出名。解放后阎庄窝和厚庄也组织起戏班。无论“行台班”还是“私好班”皆演出中路梆子,戏班培养了一批中路梆子艺人,也保留一批传统剧目。为后来成立剧团创造了一定的条件,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据统计,从清末至民国年间,较著名的中路梆子艺人有下思乐的王广才、龙凤垴的李秀杰(艺名冶头红)、西峪子弟班的吴贵生(燕龛年老伍娃娃班出科,工青衣)等。此外还有音乐人才如拉胡呼的梁德,拉二股弦的陈兴义,打鼓板的刘根来。这些人都为中路梆子做过一定的贡献。

民国10年,阳泉第一家专业娱乐所新华茶园开业,戏剧演出甚为红火。不仅阳泉境内和周边的中路梆子戏班及本地自乐班来此频繁,而且京剧、河北梆子等戏班也经常落足献艺。民国24年,此茶园扩建为小戏园,演出活动更趋热闹,这就为阳泉的中路梆子走进戏院开了先河。

综上所述,清末民初东四处的中路梆子处在中盛时期。后来,在阎、冯倒蒋失败后,山西经济萧条,腐败风气传入戏班,中路梆子的部分班社误入歧途,台风不振,艺人思想堕落、艺术水平下降,给许多艺人的生活带来严重困难,以至少数坤角艺人迭遭不幸,陷入困境,不能自拔。东四处的中路梆子开始走下坡路。

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军入侵阳泉,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迫使盂、平两县戏班全部解体,艺人四散,其中部分人冻馁而死,部分人改行种地。只有少数人进入抗日根据地,为抗日军民演出服务。如“抓心旦”许志林、“甲子旦”荆瑞铣、“荫营红”王红计、“春成生”蔡义、“茶叶红”王义诚、耿银海、杜兰香(坤角)、高启玉(雨下沟人)、王四海(共产党员,冯家峪人)等毅然参加了平定路北县谭珠生领导的“文工团”(也称“胜利剧团”),带着《反徐州》、《反唐邑》、《火攻计》等富有反抗精神的剧目和《杀楼》、《杀狗》、《打雁》、《采桑》、《教子》、《哭殿》等小行头戏,清一色的打软包钻山沟,为根据地扩兵、劳军、庆功和百姓娱乐演戏。没有行头,自己设法制作,实在“折倒”不下就借人们过年穿的大衫或者“老辞衣”当蟒袍也要开戏。剧团有时候赶台要经过敌人的封锁线,这就难免流血牺牲。文工团党支部书记王四海就是被敌人抓住在阳泉杀害的。再如,由平定、昔阳县抗日民主政府组织的“拓荒剧团”和“新生剧团”“群锋剧院”“抗战宣传队”等,排练革命进步剧目,学唱抗战歌曲。围绕减租减息,扩兵屯粮排演出《偷枪》、《捉汉奸》、《血泪仇》、《李来成家庭》、《白毛女》等时装剧以及古装戏《逼上梁山》等。盂县的乡村剧团也排演了《送子参军》、《捉奸细》、《逃难》、《火烧张家垴》等戏。

说到这里,我们还必须提到抗战时期活跃在农村的业余剧团,譬如平定路北的上章召(今属阳泉市郊区)业余晋剧团,此剧团于1943年由村人杨玉枝发起,创建于日本侵华残酷之秋,意在苦中求乐。初请精演唱通鼓板的“秀枝红”和当地名宿“抓心旦”许志林为师。囿于条件,只排了《采桑》《打雁》《杀狗》《走上》《九件衣》等小行头戏,后来受抗日运动影响自编自演了抗日时装剧《新杀江》《拜年》等,群众称誉为新戏。由于地处敌我双方“拉锯”地带,日寇时有骚扰,所以前台每演新戏,后台必有人化妆旧戏(传统戏)“听场”。消息树一倒即刻换戏。一出新戏有时要被《走山》、《杀狗》等打断数次。此法从抗日战争一直沿袭至解放战争时期,1946年后又陆续编演了《反阎》、《离婚》、《三打一》等以反抗阎锡山统治和提倡婚姻自由为主要内容的时装剧,移植演出了《刘胡兰》、《王贵与李香香》、《小二黑结婚》同时排出《串龙珠》、《高平关》、《牧羊卷》、《翠屏山》等传统戏,演出于解放区,有时乘虚到敌人据点附近村庄进行宣传。其时剧团演出人员达40多人,内有郭秉池(须生)、郭凤桂(花脸)、郭忠礼(青衣)、郭田维(武生兼丑)、苏华堂(女)、杨春香(女)等共产党员和好戏人才为中坚,白天劳动生产晚上习练排戏,排练演均不计报酬,更有郭秉池、郭忠礼、郭田维等人自己贴出白面钱钞支付教师吃挣……

大约在这个时期,由名伶高文瀚、王红计从“三义班”走出,成立了类似“破锣班”的戏班名为“共合班”。盂县城内走出了鲜为人知的第一女戏子——栗彩云,即后来声名鹊起的“疤改英”。

上述情况一直延续到解放战争胜利。尽管如此,中路梆子毕竟是在日寇的铁蹄下备受践踏,在战争的硝烟里苟延残喘。前后的10多年间,它所遭受的劫难,造成了其发展史上的低潮时期。

三、崛起的辉煌

新中国成立后,以至改革开放,半个多世纪以来,给定名晋剧的中路梆子开创了崛起的辉煌时期。首先是艺人获得了解放,成为国家的主人。在人民政府的号召下,他们或以城市戏园、或以县为单位,组成了新的演出剧团。民营剧团、职业剧团、业余剧团随时局而成立,农村剧团也相继复活。以阳泉的人民戏院、民主戏院、东风剧场、寿阳县长征剧场,昔阳县的大礼堂,平定人民剧院、盂县红旗剧院、郊区影剧院为代表的城市、厂矿剧场、俱乐部应运而生。农村剧院剧场也如雨后春笋而起,这就为中路梆子开辟了落脚和大显身手的场所。中路梆子演出团体在党的文艺方针指引下,各自创造着自己的辉煌。

寿阳县晋剧团1951年以后,宗艾、城关、平舒、范村、松塔、景尚、北下庄等剧团开始演出传统历史剧。1954年,中共寿阳县委县人民委员会将宗艾剧团改组为寿阳县人民剧团。从此在寿阳开了县办剧团的先例,并派朱荣为指导员,郝俊甫为团长。1956年,县人民剧团招收学员,建立了学习团。寿阳榆次合并后,1959年9月1日,学习团被调往乌鲁木齐市,1962年返晋,部分演员分配到榆次、平遥,大部分仍回本县。晋剧团除为本县人民演出外,还在太原、阳泉、晋中、吕梁等地演出,活动范围远至河北、内蒙古。寿阳县晋剧团注重发掘整理传统剧目,丰富上演节目。先后演出传统剧目150余个,其中自己发掘的剧目30多个,如《逼尘帕》《南阳关》等。同时演出优秀现代戏50多个,如《夺印》《小二黑结婚》等。并创作了《蔡伦》《尹灵芝》等剧目。剧团还培养出不少艺术人才,比较有名望的有傅果仙(须生,艺名尖山红)、逯舜英(小旦)、张爱珍(小旦)、刘慧芳(小生,后成阳泉市晋剧团生角梁子演员)、郝凤芝(青衣)、王廷璧(丑)、史彩云(老旦)、张恒九(大净)、李增光(大净,后调山西省晋剧院)。尤其是傅果仙的演技誉满晋中,1982年山西省中青年优秀演员调演以《金沙滩·别子》一折的杨继业获中年演员一等奖。

“文化大革命”期间传统戏停演,演员培养一度中断,剧团出现演员老化,青黄不接的局面,加之极左路线干扰,剧目贫乏,戏剧很不景气。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改革开放给剧团注入新的活力,剧团发展迈开了新的步伐。

寿阳是一个培养艺术人才的好地方。1954年转给盂县的晋剧团演员中的佼佼者有:任海仙(须生)、杨灵梅(青衣)、贾玉凤(小旦)、杜达(须生)、杜崇pan(二净)、赵秀梅(青衣)、岳继绪(丑)。除此外,范村、平舒剧团的一些好演员,也为平遥、静乐、阳泉、和顺、昔阳和晋中专团吸纳。如:袁忠诚、祁映梅、李秀清等。在外地较有名气的演员有冀素梅、闫慧贞,均为须生。冀素梅冀家垴人,1930年生,12岁从“盖天红”学艺未几登台露演,一出《辕门斩子》蜚声包头,绥远一带建国后曾任阳泉市晋剧团团长,她以唱功见长,嗓音醇厚明快,节奏准确清楚,并能准确细腻刻画人物。闫慧贞上峪人,现在太原市晋剧研究院工须生,是为中路梆子不可多得的人才。

昔阳县晋剧团。其沿革是这样的:1946年在昔东县镇府宣传队的基础上成立,昔阳县宣传队,后改名为昔阳群锋剧团。郭争礼任团长,李益元任副团长,全团46人,实行供给制。为配合解放战争和土地改革运动群锋剧团排演了《逼上梁山》、《三打祝家庄》、《打渔杀家》、《反徐州》等传历史戏,移植了《血泪仇》、《兄妹开荒》、《白毛女》、《贵州民变》、《小二黑结婚》时装剧。演职人员除演戏外还要从事磨豆腐、编织等生产已解决经费问题。1947年群锋剧团终因供给不足而解散。

1948年至1952年间田银元自行组织同乐晋剧团,郭忠小任团长租赁行头在河北赞皇等地演出,收入按成分红。

1953年2月昔阳县重新成立民胜晋剧团,全团36人,张世厚任指导员,田银元任团长,系自负盈亏集体单位,收入除积累和团内开支外打分分红。剧团无行头,演出时在阳泉汉河沟、和顺回黄、本县活利坡等地租赁。1956年经榆次专署评比审定民胜剧团改为昔阳县晋剧团,为全体演职人员评定工资级别,废止建团初期的打分分红制。1957年全体演职人员捐资半年工资另加历年积累购置了戏箱一副。同年县里又组建起30余人的青年晋剧学习班(时人惯称小团),1958年成立昔阳县文工团从学习班选走部分人员,余下的并入昔阳县晋剧团。1959年县里再次组建起40余人的青年晋剧学习班,1962年上级规定县级剧团的编制为56人,于是学习班的部分学员并入县剧团,大部分人另行安排。县剧团以演出历史传统戏为主。1964年开始大规模排演现代戏。1965年剧团分出11人组成“轻骑队”到山庄窝铺义务演出。后半年全团分成两个演出队到较贫穷的村庄演出现代戏,《人民日报》以《老八路宣传队》为题加以报导。“文化大革命”初期剧团首遭劫难,大部分戏箱被焚烧,一部分新购置来的行头被建团初期的老艺人们冒着被批斗之祸秘密保存下来。在百花凋零的十年,剧团除排演现代戏之外还排演了以歌颂大寨和学大寨为题材的文艺节目。为适应演现代戏的需要,1965年再次招收晋剧学习班(后改为小团)一年后与县剧团合并。

1978年至1979年,剧团选拔46名12至18岁的青少年到晋中艺校培训,1980年7月回县剧团,成立昔阳县青年晋剧团。1983年5月有关部门对昔阳县晋剧团和昔阳县青年晋剧团全体演职人员进行考核,调整为一团两队,每队70人,任务各队包干,财务单独核算。团部抽管理费。

剧团艺术水平不断提高,剧团创作组王怀明、张喜明、王雷笑等人自编的《龙匣记》于1986年获山西省第二届剧本征文奖和晋中地区综合演出奖。并在山西电视台播映。至1990年有王素平、陈计科、王翠兰、路喜录、刘润花、陈立新、高红梅等演员获晋中地区一等奖。王有生、王雷笑、王翠兰、王怀明、王素平、王汝邠、王贵明、米西龙、宋明珠、李延寿、李贵元、李金明、李瑞文、张英科、刘润花、杨兰花、陈继科、张康丽等18人或以其剧本创作或以其表演艺术被吸纳为山西省戏剧协会会员。宋明珠连续两届被选为山西省戏剧家协会理事。

昔阳县的业余剧团是很有根基并且很红火的,它不仅在东四处名气很大,而且在山西省也是人皆翘指的如:

1943年赵璧、车寺、库城及抗日高小先后业余剧团,移植编演了《滚地雷》、《枪毙李拉周》、《劳模会》、《兄妹开荒》这些昔阳最早演出的现代戏。抗日战争胜利后,太行二分区文工团在南寺坪演出大型话剧《大减租》后本县排演现代戏积极性一发高涨,1946年全县农村业余剧团猛增到150余个,比较著名的是:西大街、车寺、赵璧、南峪等村的剧团。剧种主要是中路梆子和少数歌剧。演出的剧目除《逼上梁山》、《三打祝家庄》等历史剧剧目外,更多的是配合民主运动和土地改革的现代戏。如《王贵与李香香》、《小二黑结婚》、《血泪仇》、《白毛女》、《赤叶河》、《李来成家庭》等。1949年5月业余剧团演出的《血尸案》、《淮海战役》被评为太行区优秀剧目。西大街剧团在演中路梆子的同时,他们自己创作了不少小型晋剧。从抗战胜利到建国前后的一段时间,西大街剧团几乎演遍了全县的山庄窝铺。为了巩固这一剧团,县镇府给了20石小米开办杂货铺,以其经营利润作为剧团经费。团长出席了山西省第一次文代会,记者柴宗仁在《山西日报》上报导了西大街剧团的活动事迹。

昔阳人不仅会唱戏而且会编戏,“戏篓子”的美誉就是这样来的。昔阳县剧本创作准确地说始于昔阳解放后,李济胜为西大街业余晋剧团创作了《张英娥逃难》一炮打红继而又创作了《弓占魁家庭》、《土地还家》、《打破百宝箱》等有力地配合了解放战争,土地改革,妇女解放,取缔一贯道运动。1950年李贵元创作的《三封信》发表在《山西戏剧》并获奖。合作化和“大跃进”时期的代表作品有李济胜的《一车肥田粉》(由山西群众艺术馆和山西人民出版社联合出版),李贵元的《姐妹炉》(1958年创作并演出曾获山西省二等奖)后来昔阳有产生过在山西省有关刊物发表并获奖的剧本有《公媳赛车》、《本来是一家》、《办年货》、《借驴》、《同床异梦》、《靶场风波》等。

改革开放以后,昔阳县的剧本创作不仅题材广泛且种类繁多。昔阳县文化馆汇编了《炮点春光》戏剧选,(1979年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其后宋明珠的《测路》发表于1978年4月号《人民戏剧》王雷笑的《桑蚕人家》在省城展览演出。孔令贤与侯光天、王松山合作的电视剧本《别了苦行僧》被上海电视台拍成电视连续剧在中央电视台和山西电视台播映。王怀明、王雷笑张喜明联合创作的大型晋剧《龙匣记》由昔阳县晋剧团排练演出,荣获晋中地区振兴晋剧二等奖,被山西省电视台,山西人民广播电台录像录音两度播出。张喜明创作的晋剧古装戏《箫悠悠,剑铮铮》荣获山西省第一届剧本征文三等奖。凡此种种足见昔阳人的戏剧创作实力与功效。

平定县晋剧团原为城里人侯德全、李武皋组织50余名星散民间的艺人,于1950年成立的私人戏班。是年,赴河北井陉演出与井陉县剧团合并为“井陉县新民晋剧团”。翌年侯德全将原班人马分出,成立了“新平剧团”,主要成员有侯德全、郭红梅、朱拉小、刘玉英、赵兰英等。1954年从平定、盂县、平遥等地招回45名学员,由蔡春成、李武皋、侯德全、刘敬担任教师,培养出史桂英、李凤莲、杨永孝、李秀珍、刘凤兰、郝鑫金、刘改英、冯嘉骥、郭学友、荆履荣等一批学员,于是分成大小两团,以《打金枝》、《黄鹤楼》、《八义图》等剧目进行演出。嗣后又有王春生、袁同茂、柏树林等艺人加盟,平定小团名噪寿阳、盂县、和顺、左权等县和阳泉城郊两区,蜚声河北井陉、陕西榆林等地。至今在人们心里留着深刻印象的演员和乐手之佼佼者如:

郭红梅(1921~1989)寿阳县城关大南河人,受家庭影响少时登台演戏,先唱青衣,后改须生。曾经搭过东四处的不少戏班。1951年随侯德全加入“新平剧团”1954年为新招来的“平定小团”学员授艺,后来跟“小团”演出。郭红梅从艺几十年兢兢业业,能戏甚多,其拿手戏有《八件衣》、《九件衣》、《法门寺》、《状元媒》、《回荆州》、《回龙阁》、《空城计》、《一捧雪》、《辕门斩子》等。郭红梅是平定“小团”最老的演员,也是跟团时间最长者,贡献最大者之一。

史桂英1937年2月生,阳泉市郊区荫营街上人,国家二级演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省剧协会员。自幼习戏,读初小时即能演《牧羊卷》、《明公断》、《三滴血》的“赵锦堂”“秦香莲”“李万春”等。1954年考入平定县晋剧团。参加《打金枝》、《明公断》、《炮烙柱》排演。1959年拜程玉英为师,得其经典剧目《教子》,成剧团台柱子,曾演大小戏100多个,要者如《火焰驹》、《明公断》、《陈三两爬堂》、《算粮》、《五典坡》、《江姐》、《教子》、《红霞》、《东风桃李》、《太行儿女》等。荣获晋中地区优秀演员奖。桂英曾收李粤丽、罗变翠,郝素萍等徒弟,现均成高足。

郝馨金(1949~1995)平定县乱流村人,受家庭熏染从小爱戏,1954年入村里子弟班,从王鸿藻习二花脸。1955年考入平定县晋剧团,受老艺人蔡春成训练,得《回荆州》、《讨荆州》、《芦花荡》、《火攻计》等戏,因演艺讶人遂有“活张飞”之美誉。1960年调晋中晋剧团,有幸与程玉英、程玲仙等同台演出,又广泛接触高层次晋剧表演艺术家,且经常赴省城和外地演出技艺大进,戏路日宽。1963年丁果仙指导排演《捉放曹》受大师的点拨在唱念的咬字出音行腔归韵上得到真谛,达到了字正腔圆的境界。郝馨金刻画人物把握准确,表演精到。后来艺人在剧团应工花脸兼演须生,他演的《沙家浜》(饰刁德一)《杜鹃山》(雷刚)《红灯记》(李玉和)《小刀会》(刘丽川)《吴王剑》(夫差)《水淹七军》(关云长)等戏的正反面角色均栩栩如生,跃然于舞台。更值一提的是1980年晋中剧团的《下河东》晋京演出轰动京师,掌声在人民大会堂、和中南海小礼堂经久不息。(郝馨金扮演剧中的“呼延寿廷”)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华国锋、李先念、薄一波、乌兰夫亲切接见并合影留念。《吴王剑》曾在1982年山西省振兴晋剧调演获优秀中年演员一等奖。在华北四省晋剧大赛获演员一等奖。其次《小刀会》、《吴王剑》、《港口驿》、《教子》、《十五贯》等数十个戏有山西人民广播电台录音录像播放。

李凤莲1938年生,平定县西锁簧村人,门里出身,国家二级演员,中国剧协会员。艺人自幼随其父李武皋(平定剧团创始人之一)学戏。1959年在阳泉市人民戏院参加工作,师从李春林(艺名九儿旦)苦练基本功。1951年返平定,转入新平剧团。应工文武小生。从艺54年在190多部戏里每以娇好动人的扮相,温文尔雅的做派倾倒观众。她担纲主演的《打周仁》、《空印盒》、《黄鹤楼》、《蝴蝶杯》、《二度梅》、《逼上梁山》至今留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久久栩栩如生。斯戏斯人多次在晋中、阳泉荣获表演一等奖。1962年《打周仁》在省城演出被山西省电视台录像播出,山西日报刊登了剧照和评介文章。1981年山西省授予“先进文艺工作者”1998年后其名字被分别收入《中国名人大辞典》、《世界人物大辞典》、《华夏英杰》(新世纪珍藏版)。

杨永孝1942年生,平定城里街人。少时其家居住靠近一家“席棚戏院”,因有戏班艺人张希贤(青衣)刘俊梅(刀马旦)见其活泼伶俐,嬉戏中教戏于她。1954年永孝考入剧团,师从侯德全、刘敬习小旦。未几登台演出。半个多世纪的艺术生涯中她塑造过众多的艺术形象。要者如:《白蛇传》的“青儿”《梅降袭》的“狐狸精”《日月图》的“胡凤莲”《白兔记》的“嫂嫂”《龙戏凤》的“凤姐”《回荆州》的“孙尚香”《五岳图》的“高兰英”;现代戏《朝阳沟》的”银环、银环妈《夺印》的“兰菜花”《东风桃李》的“秋生妈”等。这些所在历史不同,人物性格迥异,行当跨度很大,或美丽诱人或泼辣大方的艺术形象在观众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尤其是在1961年排练《国公图》的时候,她被七奶奶这个既有青衣的端正,又有彩旦泼辣的角色所打动,为了演得出色,他曾经拜访过著名表演艺术家冀美莲老师。嗣后通过认真揣摩细致雕刻终于把个“七奶奶”演得“活灵活现”。难怪人们说“误了睡觉吃饭,也不能误了杨永孝的程太太闹殿”。1978年恢复传统戏后,已经40多岁的她,成功地演出了《状元与乞丐》、《对花枪》等戏,

冯家骥1937年生,平定下马郡头人,1954年入平定县剧团。工丑行,其能戏甚多,茶衣丑、方巾丑、官衣丑、鞋皮丑皆唱,间或应工老旦。其主演的角色有《火攻计》的“蒋干”;《鲜金鱼》的“卢世宽”“董文”《梅降袭》的“花游景”《日月图》的“胡公子”《辕门斩子》的“穆瓜”,以及《算粮》、《哭殿》、《别窑》的老旦。现代戏《朝阳沟》中饰“栓宝”《柳树坪》中饰“狄世昌”《夺印》中饰“瘸大爷”《八一风暴》中饰“戴笠”《沙家浜》中饰“刁德一”《江姐》中饰“甫志高”《平原游击队》中饰“松井”除演好戏之外他还悉心学习编剧导演,1963年曾与郭千里、荆履荣合作编写了现代戏《斗争还在继续》1961年参加晋中地区举办的编导培训班,回团后参与了《打周仁》剧本改编和大型现代戏《东风桃李》的创作。《打》剧于在1962年在全省获得大奖,录入《晋中戏曲》。1978年后会同李凤莲、曹维廉等人组织复排了《白沟河》、《蝴蝶杯》、《白蛇传》、《二度梅》、《粉妆楼》、《国公图》、《打周仁》等戏。

曹维廉1942年生,平定县冠山镇孙家沟村人,三级演员。1954年考入新平晋剧团,习“二花脸”得清徐县老艺人“吃瓜黑”教授。在《火焰驹》、《国公图》、《取洛阳》、《白沟河》、《打周仁》、《天波府》、《雏凤凌空》等70余部戏里担任主角或次主角。犹是《火焰驹》的“艾迁”《天波府》、《雏凤凌空》的焦赞最为“叫彩”其勇猛的扮相,刚劲的功架,可人的唱念,令人称道。

王敦明乳名小宝,1942年生,阳泉市郊区小河村人。1954年入平定县晋剧团,工大净。间或演二净。其基功裕如,文武皆能,唱念均可,昆乱不挡。他曾经以主角或次主角唱过传统戏《凤仪亭》、《白沟河》、《国公图》、《汴梁图》、《蝴蝶杯》、《杨门女将》;现代戏《智取威虎山》、《红灯记》、《不准出生的人》、《太行儿女》、《丈人和女婿》受到过行内外的好评。

刘改英1938年生。盂县南关人,1954年考入平定晋剧剧团,习须生。学成后演出传统戏《汴梁图》、《法门寺》、《明公断》、《蝴蝶杯》、《国公图》、《辕门斩子》现代戏《万紫千红》、《夺印》等50余部。其演戏做派舒展大方,唱念喷口有力,能戏甚多,官衣戏最好。曾一度是剧团的梁柱演员。

李秀珍1939年生,平定西关人,1954年入平定县晋剧团从蔡春成随团学艺。应工文武小生。曾经演出过《黄鹤楼》、《五典坡》、《蝴蝶杯》、《打金枝》由于其文武皆可,昆乱不当,唱做念俱佳,被调入晋中地区晋剧团,数年返回平定,在《黄鹤楼》、《井台汲水》中扮演的“周瑜”“徐继祖”给人们留下很深的印象。

荆履荣1941年生,阳泉市郊区石卜嘴村人,从小受其父之影响,喜爱戏曲音乐。13岁开始学艺,1957年加入平定县晋剧团任梆胡演奏员,音乐唱腔设计,导演1978年担任剧团创作组组长、副团长。曾主持和参与过40多部传统戏、现代戏的创作、改编音乐唱腔设计和导演工作。多次获得省地市奖励尤以《喋血蕲州》获得山西省1984年振兴晋剧调演音乐唱腔设计奖为最。1984年调阳泉市艺校受聘为一级讲师,曾经担负学校音乐科、戏剧科、创作室的领导工作。在山西省历届艺校教学剧目调演中获园丁奖、排导奖音乐设计奖。

王嘉风1939年生,平遥县杜家庄乡仁庄村人,1955年入平定剧团(小团)师从刘敬,主要学习晋胡演奏,兼学唢呐。学成后在剧团文场坐中操琴。从业期间曾为平定剧团大小团的全部剧目伴奏。其艺术水平赢得全省同行的赞许。

另外还有郭学友刘凤兰这一双艺术伉俪应该提及,但其二人曾于上世纪70年代调入阳泉市晋剧团工作,只作另段介绍。

时至1957年两团合并为“平定县晋剧团”后改称“阳泉市晋剧二团”,演出《空印盒》、《周仁献嫂》、《审子辩奸》及自编现代戏《东风桃李》等戏。上世纪60年代,有荆履荣、冯嘉骥为编导,除演出“样板戏”外还排演过现代戏《柳树坪》、《江姐》、《白生云》等现代戏。70年代后期,又招收康广兴等一批学员委托晋中艺校代培,毕业后充实到剧团。其中李粤丽、孙锦花、岳守义、要换桑、王成兰等都是这个时期脱颖而出的演员或文艺骨干。1994年后,剧团拼搏前进于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在华通集团资助下,实行招标承包,重组成以王善玉为团长的“华通晋剧演出团”,主要演员有郭文青、要换桑、岳守义、王小玲、宋富顺、要素明、田宝林等。平定剧团善演自编现代小戏并每每获奖,如《东风桃李》(李守珍编剧)、《菜园风波》、《丈人和女婿》(王道江编剧,荆履荣导演作曲)获晋中地区现代戏调演一等奖,山西省现代戏会演优秀剧目奖。另外,折子戏《教子》、《杀府》、《杀宫》、《行路》等参加过市调演。自编历史故事剧《珍娘坟》(王道江编剧)曾获山西省第二届民间艺术节金杯奖,《山西日报》曾载文以《小剧团引起大轰动》为题做了报道。

盂县晋剧团前身为1956年2月经协商调来盂县的寿阳城关工商联业余剧团。以此为班底成立“盂县群艺晋剧团”。成员有“懿莲花”张肖英、杜达、尹芝荃、任海仙、姜秀梅、(拉拉生)赵秀珍、(改改生)尹三等57人。上世纪50至70年代培养了4批人才:1956年刘汉银、赵明录、石春香等为第一批;1960年荣新礼、任润开、刘俊英、聂玉英、张才元等为第二批;1975年盂县一中附设文艺班第一届结业的李双爱、韩顺德、赵三林等10名充实剧团为第三批;1979年王彦青、郭玉霞、逯金萍、李秀全、许俊才、谭俊明、南海存、郭秀林等县一中文艺班结业生为第四批(1980年以这批学员为主曾组成盂县晋剧实习团,后于1985年与盂县晋剧团合并)。此4批人才的培养过程中,曾经执教和传艺的教师先后有郑国华(快班的二旦子)、马兆麟、王愣福(吃瓜黑)、陈福寿、张云录(玉兰旦)、王崐、王玉萍、李印寰、赵东昌等,曾经邀请牛桂英、王爱爱、姬荣生、王宝钗、武忠、陈晋元、刘和仁等省内名家收徒拜师传授技艺,刘元彤、肖桂叶等执导排戏。多年来,剧团演出了《六月雪》、《狸猫换太子》、《刘公案》、《梁山伯与祝英台》、《出水青莲》、《猎虎计》、《大报仇》、《劈山救母》、《麻疯女》、《雁塔寺》、《白门楼》、《苟家滩》、《红桃山》、《铁弓缘》、《乾坤带》等传统戏和不少现代戏。

盂县剧团具有好多特点,择其要者有三:

一、注重创作,善于编演现代戏。他们曾经有一个好的创作班子,编演出《万紫千红》(戴沂蒙编剧,高振业、赵明录导演,段成明音乐指导,杜达主演)、《战乌龙》(马秀青、李又来、杨有贵编剧)、《革命青春》等大型现代戏。《万紫千红》一炮打响,夺回1964年山西省现代戏观摩的大奖。

二、敢于参加省地市大赛。王彦青、逯金萍、郭玉霞分别以《跑城》、《小宴》、《算粮》参加1981年山西省优秀中青年演员评比演出,3人均获得一级青年优秀演员称号。

三、坚持自我发展,培养出尖子人才。如刘汉银、石春香、赵东昌被选调到山西省晋剧院;郭亮怀、刘双银、李克先被选调到晋中地区青年晋剧团;谭俊明进入太原市实验晋剧团。其中,刘汉银等成为国家一级演员,曾一度为所在院团的担纲人才而扬名内外。

提起盂县的晋剧艺人,人们不禁会首先说到“根根红”马兆麟,“牛毛红”刘汉银,其次就是“懿莲花”“改改生”“拉拉生”……可谓人才辈出,不乏名家,这里需着些笔墨之要者者如下:

马兆麟(1901~1982)晋剧表演艺术家,艺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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