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太原市实验晋剧院颇具沧桑感的小楼,穿过黑黢黢的走廊,走到亮灯的尽头,是小排练厅。想到就是在这里排出了在全国戏剧界引起轰动的新编晋剧《范进中举》《傅山进京》,就会想,这么小的空间原来也能当舞台。

空气里有剧场里乐器、道具、帘幔特有的陈旧的霉味,还有一两声乐器的回响。排练刚结束。谢涛的脸是鲜亮的。

她的一个小粉丝曾经满怀钦慕地对我说:“她扮男人那么美,作为女人也是那么美……”现在,女老生谢涛呈现的是作为女人的美。

五月份,她第二次获得了中国戏剧最高奖——“梅花奖”。 “梅开二度”,意味着一个戏曲演员的事业巅峰。

她的剧团还是在频繁的下乡演出,如此才能维持生存。自从将傅山成功地搬上晋剧舞台后,打造地方文化名片成为剧团另一个名气更大的太原人罗贯中排成晋剧,《罗贯中》外聘的导演跟他们一道下乡,见缝插针地排戏。在下乡和排戏的间隙里,她还参与了省里文化部门建国60周年的献礼演出、全部由我省“梅花奖”获得者出演的《打金枝》……

在密不透风的日程安排之外,是她的思考。她急切、焦虑、滔滔不绝。晋剧传承和创新、传统该怎样继承、传统戏剧怎样兼顾俗和雅、地方剧种的出路、地方剧团的生存、晋剧目前的农村市场和城市市场甚至海外市场、当下传统戏剧的发展究竟要以艺术导向为原则还是以市场偏好为方向、外在的浮躁和内心的安宁……这些问题,每一次都会谈及。

《罗贯中》外聘的导演不能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的演员、这样的剧团。

在这个小小的排练厅里,谢涛守着她的晋剧。无论从情态上还是语感上,“守着”都比用得过滥而显得浮滑的“守望”更加质朴和坚韧。“一条道走到黑”,含义大概跟这个差不多。应该属于我们多次谈过的“大俗大雅”。(原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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