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岁老人，20年寻觅，2000多片黑色瓦当。永嘉人林成行的书房里，四五百个档案盒装着各种瓦当，他想要用这些宝贝证明南戏起源于温州。日前，由他负责的《温州戏曲瓦当与南戏》通过国家级立项验收。
曾经辞职四处奔波找瓦当
“这个图案是戏曲《千金记漂母施食》中的一个场景，我收藏的全是这种以戏曲场景为表现形式的瓦当。”林成行拿出一片灰黑色瓦当说，在乡民熟视无睹的瓦当中，他发现了蕴藏其中的文化内涵，提出“戏曲瓦当”这一崭新的命题。
20年来，林成行潜心研究瓦当和戏曲人物的关系，上个月他收到全国艺术科学规划领导小组办公室发来的结项证书，由他负责的《温州戏曲瓦当与南戏》通过立项验收。专家称，这对温州戏曲史乃至中国戏曲史的研究，都具创新和建设意义。
林成行说，小时候邻居有间老房子失火，留下一堆残垣断壁，在那里他发现一些印有人物的瓦当，觉得挺有意思，就捡回家放在阁楼里。上世纪90年代，担任永嘉县政协秘书长的他拟议编辑《永嘉昆剧》，想起了小时候捡过的瓦当。“我觉得这些瓦当上人物的服饰、动作与戏曲有些关联。但这样的瓦当很少，于是就开始收集、整理、研究瓦当之路。”
“戏曲瓦当温州独有。”林成行萌发研究瓦当的想法后，辞去工作开始调查。从1996年至1999年，林成行几乎跑遍了国内古建筑较集中的地区，特别是南方各省市古建筑集聚地。1999年，他开始在省内调查，足迹遍及杭嘉湖平原，浙中、浙西山区古村落及典型古建筑500余处。
瓦当与温州南戏紧密关联
林成行说，“一枚枚瓦当构成了原生态的古本戏曲史图册，我认为其意义在于研究戏曲瓦当与温州南戏的关联。”
戏曲在浙南大地上盛行了800多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这是因为戏曲与日常生活关系极其密切。林成行发现，古人喜欢把戏曲场景或戏曲人物浓缩在小小的瓦当上，挂在房屋的檐头上供人欣赏，瓦当成了一种戏剧的载体。“在中国戏曲史研究领域里，如果说文献记载和剧本文学重在人文价值的话，那么瓦当上的戏曲图像遗存，对于南戏研究更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南戏是否起源于温州，学术界仍有争议，主要是因为缺乏足够的实物证据。周贻白在《中国戏曲史》中说，“永嘉为南戏的发源地，自当有宋元遗范。”温州古话说，“墙外看门台，墙内看花檐”。古人只要经济条件允许，都会在门台、花檐装饰八仙庆寿、仙女下凡、穆桂英挂帅、天官赐福、神仙道化等图案或戏文。
林成行坚信温州是南戏发源地。他说，如果能解读出瓦当上的戏曲，不仅为周贻白的观点提供直接证据，也为南戏起源于温州提供实物力证，而且可以进一步解开困惑学术界的诸多南戏问题。
“人们对习以为常的东西往往熟视无睹，而我恰恰把目光锁定在这些被遗忘的事物上。”林成行说，戏曲的鼎盛期已经过去，保留下来的只是古人生活过的印记或符号。作为一种记录，瓦当真实地告诉后人，先人在这片土地上的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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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当是中国古建筑覆盖建筑檐头筒瓦前端的遮挡（区别于滴水，滴水是指覆盖建筑檐头板瓦前端的遮挡，呈下垂），起着保护木制飞檐和美化屋面轮廓的作用。不同历史时期的瓦当，有着不同的特点。（记者王春霞）
（摘自 《温州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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