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笑声留在人间

马季、倪萍、叶惠贤深情回忆相声泰斗马三立

相声大师马三立逝世

新华社天津2月11日电（记者张淑英）相声大师马三立11日6时45分逝世，享年90岁。遵照他生前遗嘱和家属愿望，丧事从简办理，并按照回族习惯于11日下午安葬。
马三立生前曾留下遗嘱说：“我是一个相声演员，也是一名普通的共产党员。我按照党的要求，用相声、用笑声，为人民服务。各级领导、天津的父老乡亲，给予了我很多荣誉和关爱。我也曾被评选为天津市优秀共产党员，我心里的感谢之情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人总是要死的。我有一个最后的请求，就是在我过世后，请将我的丧事从简办理。我不愿让各级组织再为我费心费神；同时我的朋友、学生和再传弟子也较多，所以不搞遗体告别，不接受花篮、花圈、挽联，不接受钱物。我毕生只想把笑留给人民，而不能给大家添麻烦。我衷心祝愿相声繁荣，人民幸福，国家富强。”

马季说：“马三立就是相声”

马三立逝世的消息传出，马季家的电话铃声不断。马季告诉记者，为老人家搞告别80年相声生涯晚会，大家就有了精神准备，知道老人家将不久于人世。当时，老人家带病参加演出，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谁知转眼就天人相隔。老人家真的走了，大家还是感到突然，谁也不愿老人家离去。因为老人家是我们相声演员的精神领袖，他的艺炉火纯青，他的德有口皆碑，征服了我们所有搞相声的人。
马季说，老人家和蔼可亲，从不端架子，也不当大腕，十分平易近人。一次他在天津演出，老人家到后台来看望大家。他搬个椅子请老人家坐，老人家风趣地问：“是您坐还是我坐？”在台上他常拿自己的姓名调侃：“马三立只有三条腿立着，这匹马不行。”从传统段子《吃元宵》《黄鹤楼》《地理图》《文章会》，到新创节目《十点钟开始》《偏方治病》《猜戏名》，马季谈起老人家内紧外松、有条不紊、含蓄隽永的细腻表演风格，如数家珍、无限神往。

倪萍说“他是平民艺术家”

倪萍回忆起自己作为央视主持人对马三立的专访，十分动情。她说老爷子三句话不离相声，总能把话圆到说相声上，就像有个相声里要求最后归到“实现四化”上一样，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问到他几个孩子都干什么，老爷子也能归到相声上说：“我家女孩多，所以只有大儿子与侄子说相声。我常对他们说这相声呀，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包狱才行，不能光靠出洋相。现在有的演员靠起哄逗乐，让人听过后觉得没道理。我认为相声现在还行，因为观众喜欢嘛，相声迷虽比不了球迷，但人数也不算少。观众喜欢可以促使演员提高水平；演员有了长进，观众才会更喜欢相声。”
倪萍说，马三立的幽默是那种慢悠悠的、但能回味很久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冒出个“彩儿”。虽然他走路需人搀扶，总要拿手绢擦鼻子，但随时会逗你玩。一次，在场人称他辈份大，是爷爷辈的。老爷子却说：“岁数上我是爷爷，”一指旁边的林连昆又道，“体重上他是我爷爷。”老爷子还给倪萍讲了个出人意料的故事：“有一次，我出门给人拜寿，打了个车，到地方了，司机不要钱，我非给，司机硬把我推下车，将车开走了，却把钱给扔下了。所以我从此出门不敢坐出租。”倪萍激动地说，马三立就是这样让人敬重的平民艺术家，他永远活在人们的心里。

叶惠贤说：“他打算收我做干儿子”

听到相声泰斗马三立逝世的消息，叶惠贤正在从凤凰卫视赶往香港机场的路上。他的话语哽噎：“我很难受，眼前一直浮现老人诙谐、谦和的笑脸。前一个月听天津朋友说，老人在医院身体很不好，就想抽时间去探望，谁知现在竟然成了永远的遗憾。”
叶惠贤回忆说，1985年全国相声大赛，他担任节目主持，其中有对马三立一分钟的采访；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一丝不苟，反复对了好几遍台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86 年他去青岛参加全国相声大赛，老人任评委，对他参赛的《配音与方言》奖掖有加，逢人便说：“叶惠贤是个好苗子，我看中了。”叶惠贤说，这是老人对南方相声的关怀和厚爱。他透露，当年，在评剧界前辈马泰的建议下，老人还打算收他做干儿子呢。由于他回沪后改行当了电视节目主持人，这件事就此搁了下来。
叶惠贤回忆起马三立对他的教诲，印象最深的是50年代演出的相声《买猴儿》，当时节目中说的“马大哈”，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马三立还在中南海怀仁堂为毛主席和周总理表演过这段相声，受到两位领袖的称赞。老人因此对叶惠贤一再强调，观众喜爱相声，是因为相声贴近时代、贴近生活。 （记者 端木复）

（摘自 《解放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