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建城历史早过了二千五百年,到苏州去找有成百上千年历史的建筑不是件难事,所以多年来似乎大家也不怎么在乎,拆拆造造。这两年好像出于经济目的慢慢开始重视了,不管怎样,能把历史人文保留就好。
在台北最繁华的地段西门町,有一幢红色的建筑,大家都叫他红楼,在台北,红楼是非常有名有历史的建筑,它建成至今一百零三年,所以每一块砖都不能动,即使旧了,有的地方风化了,必须照原样修复,我们踏进红楼,一种文化气息扑面而来,有关红楼的纪念品很多,有玻璃的、木头的,纸质的,有台湾戏剧文化传承人的小型展览,有台湾戏剧的服装和微型道具展览。
二楼就是我们这次要演出的书场,整个都是暗暗的红色,我说观众席的桌椅摆设像天津、北京的书场,文彬先生说,到后天演出时就会摆成江南的书场,我相信,因为他们的工作态度是这样的,只要说得到,一定做得到。舞台很漂亮,暗红色的背景上写着古诗,我想象着,配上长衫旗袍的样子……
十首开篇十回书演十场,对我们说不是难事,但这次有点难,难在近年来所有去台湾的评弹演出都是以折子、中篇、开篇的形式展现,而这次我们是要以长篇形式来展现。每一场,我们上半场唱一首开篇,下半场说一回书,我们每场节目不同,台北曲艺团演出相声、山东快书、评书、南音自弹自唱穿插其中,他们是五场节目相同,也就是十天演两台。这种南北合演对我们来说,等于每天都在演综合场,这要比纯评弹专场演出的难度大许多许多。还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由于我们用苏州方言演出,台湾的观众完全听不懂,那就必须所有的说唱全部要打字幕,这个工作量确实非常大,大家知道,在平时的长篇中我们语言的灵活程度非常高,而这次为了要使演出效果好一些,就必须最大程度的和字幕统一。好在我们从去年底就开始在剧本上动手了,徐惠新大哥比我更辛苦,还要负责剧本的具体修改整理。到正式演出那天,我们对字幕还有些许担心。在这里,我要感谢台湾的文彬老师和那位特别有责任心的义工,他们的准备工作实在做得太充分了,非但字幕跟得好,还特别注意了每回书放噱头的地方,这种毫厘之间的掌握,不要说台湾人,就是我们专职的打字幕工作人员都不一定能够恰到好处的,每当效果接连出来,每当演出在“安可”声中结束,我的心中都会涌起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后来才知道,为了把效果跟好,义工朋友每天要反复研究我们的剧本到晚上二、三点钟,这可是不拿一分钱,甚至还要自己掏钱买票看我们演出的义工。像她这样的义工有十几个,负责演出各方面的事务,对这些义工,我真的感触良多。
十场演出很快就结束了,演出是辛苦的,可在观众的欢呼声中,我们也得到了最大的快乐。这几天中,我看到了,台北曲艺团从团长到演员的和谐,看到了他们不遗余力的推广曲艺,看到了他们对义工的尊重,看到义工对演员的尊重,看到他们在每一个细节上对我们的关心。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尊重、关心是多么的美好。
无怪乎,在台湾这片土地上,不管是评弹还是北方曲艺都能找到自己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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