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是一种动画式的傀儡,表演上有其局限性,但艺人们在演出实践中,利用皮影戏表现力上的局限,反而创造如下不少特殊艺术语汇,丰富了皮影艺术的表现力:

远大近小,远虚近实——皮影人离亮子远时,影子就大而虚,这是不可避免的。艺人根据演出时签手居亮子中的位置,上场时人物由大而虚,逐渐小而实,同样产生一种由远而近的效果。在长期潜移默化中,观者也适应了这种倒错的手法,并没以为有什么不合理。

重叠——影子重叠,这在有衬景和座位的场景中,也的年可避免的。艺人并不回避重叠,且因为透明的形与形之间叠合又隐现,也产生一些灵透的意味。

利用签杆——签杆透过灯光后,也不可避免会在亮子上隐现,艺人们却恰倒好处地利用签杆,表现出极为和谐绝妙的造型。如艄公手上的签杆变成了船桨摆来摆去;老者手上的签杆变成了拐棍一步三摇;而单根签杆往亮子上一竖,就是隔可内外的门扇。

借无当有,以意代真——中国的戏剧有个共同特点,即表演中的写意手法,皮影亦如此,特别是皮影戏空间层次少,表演中更须虚拟的手法。舞台上本无水,《撑船》一段即运用船的荡漾颠簸,成功地写出水的意味;而老妇的几个动作,就把开门关门的情节演得若有门扇一般。

烟雾弥漫——往亮子上喷烟可造成阴云密布或狼烟四起的气氛;而用一细管在皮影嵌在皮影人的烟锅处对著烟管吹烟,宛若抽烟一样。

喷火——口含烧酒松香,猛喷向亮子需出现火焰处,即刻点火,便有逼真的烈火熊熊的效果。

场景变幻——我们说过,皮影戏的影子离开亮子,形象就消失,而景片更换也轻而易举,所以人物场景皆可由人控制,随心所欲不受时间空间的控制。艺人们利用这一特征,可以冲地表现神仙的变化,比如孙悟空与二郎神的变化,全在一刹那功夫,这是一般大戏所不能及的。

梦幻的效果——比如《白玉钿》中的旦角尚飞琼梦里与李清彦相会,就是用另一个同样的皮影人由虚到实地从睡著的影人处走出来,完美的体现了梦的意境。

杀头、变血脸——刀落之时,皮影人头落下。影人头与身子本就是分开的,表演时只靠艺人眼快手疾。变血脸是人物头部受伤流血的场面,特技是制作双面的皮影头,一面为白脸,一面为血脸,猛然一转,另一面脸被头髪遮住露出血脸,似乎是头上出了血一般。(北京崔永平皮影艺术博物馆)

张口合眼——把脸部分为两片,其中一片为下颌嘴唇并连接著上眼帘,两片重合缀结,活动时,可产生张口说话、睁眼闭眼的效果。如《货郎卖杂货》中的货郎为丑角,通过眼和嘴及髪辫的动作,增添了喜剧的风趣幽默。

撑伞——将平面的伞形卷曲成收状,用细皮筋固定,皮筋松开时伞即张开。《白蛇传》中即用此特技,效果极好。

腾空驾云——皮影人在亮子上的位置,全由掌签者决定,因之可升天,可入地。表现神仙佛道,多有一分奇妙色彩;飞鸟掠空,更是容易的事情。

皮影戏的表演,已形成一套程式化的艺术语言,并且在艺人们的实践中不断完善成熟。其他戏剧形式能够演出的,皮影一般都可以做到;而皮影艺术能表现的,其它戏剧未必一定都能胜任。如驾马、渡船、车在戏剧中只能用鞭、桨表示,而影戏中有马可乘,有船可坐,尤其神魔钻天入地、飞剑斗法、翻江倒海、降龙伏虎等,均是其它戏剧所不能企及的。

台前——荧幕上,悟空与八戒的争执

幕后——皮影艺术家崔永平、王淑琴在操纵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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