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济文化全球化的发展态势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开展,华县皮影艺术这个“文化遗产”资源会产生多重社会效应:如由此激发的文化认同和民族信念的精神效应,产业发展和经济收益带来的物质效应等,它会历史的树立起具有现代思想觉悟的华县皮影业意识,会极大地激励华县皮影业从业人员的创业雄心。为此,我们历届的华县县委、县人民政府和有关部门作了大量工作并取得引人注目的富有成效的业绩。然而,要把华县皮影业做大做强,光靠热情是不行的,必须有科学发展的态度和勇于实践的作风。我以为要把华县皮影业做大做强,要采取“一体二范三并举策略”,这就是分别作好宏观调控、规范管理、市场培育三个层面的工作。

所谓“一体”,指的是:华县皮影业发展一体规划。这个“一体规划”应该是以体现世界视野的开放性,业内发展的统一性,法规约束的持续性,资源整合的权威性,知识产权的独特性,现代管理的有效性为目标和价值取向。具体地说:要把华县皮影业做大做强,要有放眼世界的眼光,这个眼光不能是急功近利“小业主”的“近视眼”,也不是远近不分“守财奴”的“散光”,要冲破一切不合实际有碍发展的思想束缚,站在世界平台上思谋华县皮影业的事。

要把华县皮影业做大做强,前提是皮影产业市场开发和规模经营,集约经营,这里最忌讳“各吹各的号,各拉各的调”小农经济式的“散兵游勇”生意经;要在华县皮影业内建立有序的符合现代工业文明观念和市场经济发展规律的“游戏规则”,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促成业内发展的统一性,把华县皮影业做大做强。为此目的,要发挥地方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立法作用,将“华县皮影业发展一体规划”作为议案提交人大会讨论通过,使华县皮影业发展纳入依法保障的轨道,从而排除人为影响和短期行为的不定不利因素干扰,使华县皮影业按照既定方针(规划)和市场规律持续健康发展。要把华县皮影业做大做强,必须经历资源整合的“阵痛”,因为这里有“牵肠挂肚”的利益关系, 皮影资源整合涉及到整合依据、谁来整合、整合谁的问题。

整合依据,现实存在;整合谁?要具体分析、具体对待,这里有技术问题,这两个问题不难解决,因为有市场标尺,有做大做强的目标引导。关键是谁来主持整合?这就是资源整合的权威性问题,我们习惯于权力资源是权威唯一的认识和做法,往往不善于以市场手段来整合诸如人力(人才)资源、地方特色人文资源等隐形资源。就华县皮影业发展来说,资源整合的权威性可通过权威“裁判员”和市场“运动员”两个途径来实现:权威“裁判员”的职责,通过“华县皮影业发展一体规划”框架下建立的“华县皮影业发展委员会”来履行,该会是权威“裁判”机构,主要负责政策的监督执行和业内宏观管理;市场“运动员”的任务,是完全按着市场经济的要求建立起完备的市场体系,完成皮影产品进入市场“运动场”的规定动作。权威“裁判员”和市场“运动员”各发挥其作用,犹如承载火车的两股轨道,各守其道,各负其重,互相配合,目标一致。

就全国范围来看,皮影艺术遍布民间,而只所以有传扬天下的华县(州)皮影,肯定有它的独特性, 它的独特性程度不同的渗透在皮影的制做、皮影的表演、皮影的演出,皮影的剧目以及相干的民俗事象上,享有立足于市场的知识产权,在这点上要有清醒的保护意识。而当务之急,要解决好华县皮影业现代管理的有效性问题,改革开放30年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观念可谓深入人心,但小农经济意识根深蒂固,尤其是在我们欠发达地区,太缺乏市场经济的实际历练、太缺乏能够驾驭市场又懂现代化管理的实业家。要把华县皮影业做大做强,必须是计划经济统筹理念和市场经济规范操作高度统一,并具备“四个一”条件:一体发展规划,一体操作规程,一体生产规模,一体经营机制。这“四个一”条件的具体内容要反映在“二范”规章上。

所谓“二范”,指的是拟定《华县皮影行业规则》和《华县皮影产业管理规章》两个最基本的规范文件,使华县皮影业真正走上管理规范化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华县皮影行业规则》的内容主要有:一是明确皮影的工商业行业定位,肯定其支持地方经济文化发展的历史使命;二是界定皮影行业范围和皮影产、学(传习)、研三位一体的关系;三是规定皮影行业生产标准、工艺流程、质量检测和皮影市场预测、市场开发、市场营销、市场评估等生产经营守则;四是划定皮影艺术资源共享与皮影艺术知识产权独享的界限;五是约定皮影企业自主权和维护皮影市场秩序的义务;六是确定皮影从业人员责、权、利,皮影人才流动机制和奖励制度;七是实行皮影文化资源使用补偿制度(包括以商业广告传播方式进行的皮影文化宣传,经营性的皮影技艺推广应用等)。

《华县皮影产业管理规章》的内容包括:第一、华县皮影产业的概念、范围和产业的品种品质;第二、华县皮影产业组织组建的原则(排除恶性“竞争”,形成良性循环)和产业组织建设目标;第三、华县皮影产业管理的方式(行政的、企业化、集团公司)方法(资本投入、资产转换、利益重组);第四、华县皮影产品统一的标识(注册商标)、规格、包装和以市场为导向的营销手段及产品价格(要有成本核算意识); 第五、皮影市场预测、市场开发、市场营销、市场评估的操作系统(平台)的建立;第六、华县皮影产业基地建设的管理模式(公司+作坊+皮影专业户的多元一体模式,是以政府主引、社会参与、市场培育、产品经营的思路,循序渐进、整体推动的发展进程);第七、华县皮影产业产品的生产销售、生产企业的年度业绩和皮影产业市场体系的建设;第八、华县皮影产业所涉及的各生产要素、各资源占有部门、各经营环节统一纳入皮影产业管理体系。

我认为以目下华县皮影业状况来看,要做大做强华县皮影业,除了采取上述“一体二范策略”外,在操作办法上要注重“三并举”。所谓“三并举”:一是在华县皮影业发展过程中要事业和产业并举;二是在华县皮影业发展过程中要研究和开发(产学研)并举; 三是在华县皮影业发展过程中要继承保护和创新发展并举。这“三并举”的实践内容相辅相成,辩证统一。我们说,事业和产业并举或高度结合,能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赢的最大化,要实现华县皮影业发展中事业和产业并举,需要一个操作平台,即建立一个相对独立的、具备法定条件的权威协调机构---华县皮影业发展委员会。该会下辖两个实体:

一是成立“华县皮影事业发展中心”(事业性质,企业管理),其主要职责:①执行既定方针和规划;②整合和调度皮影资源;③协调疏通政企关系;④发展皮影公益事业(定期举办皮影文化节);⑤提供中介有偿服务(对外演出和产品推销);⑥组织皮影人才培训(以剧团和皮影班社为依托办职业学校);⑦负责皮影从业人员资质认定和考核(级);⑧开展皮影文化的传承保护和创新开发研究工作;⑨办理人大和政府授权的其它事宜。

另一个是组建“华县皮影产业集团公司”(股份制),本着“优胜劣汰,效益为先”的原则,以资产重组(收购、置换等)或行业整改等市场化手段,迅速集聚皮影文化资源,打造华县皮影“龙头”企业(整合若干子公司),以此带动华县皮影制造业、皮影演艺业、皮影文化旅游业(皮影农家乐)。

与此同时,华县皮影文化研究(以文化眼光看待皮影艺术)和皮影产业开发,以及皮影文化的继承保护和创新发展,也需要有个操作平台:这就是创办文化节日“中国皮影之乡·华县皮影文化节”和“中国皮影之乡·华县皮影文化论坛”,利用一切宣传手段大造华县皮影文化品牌声势。结合城乡改造和新农村建设,动员社会力量(引进外资),打造“华县皮影文化街(产业园)”“华县皮影文化村(户)”,形成城乡一体以民俗文化旅游“搭台”,以皮影业为主的多种经营(农家乐,土特产等)为生存方式,集聚各类皮影艺术人才和从业人员在家门口创业的发展格局。

要使做大做强华县皮影业的“一体二范三并举策略”实施的有成效,关键在于有没有“不图资源占有量和拥有多少人才,只求资源回报率和人才为我所用”的管理效率和务实行动;关键在于是不是真正按照科学发展观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来整合皮影资源;关键在于能不能尽快建立起配套的、操作性强的华县皮影业产销经营管理服务体系。

(作者是: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中国戏剧家协会理事,陕西省文联委员,陕西省戏剧家协会党组书记、副主席兼秘书长, 陕西省民俗学学会副会长,陕西省和西安市非物质文化遗产评委会成员,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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