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腔“斩单童”

《斩单童》讲的是唐朝时的故事，说的是单童独闯唐营，被尉迟恭擒住。李世民爱他是个人才，就让许茂、程咬金、罗成等单童的瓦岗旧友劝他降唐。被单童好一顿臭骂。这个戏从旋律上讲，行腔紧凑，铿锵激越；从内容上说，表现的是人生第一悲壮之境——法场受祭。演员在简略地走场之后，就模拟着被固定在木桩上，有如米开朗基罗创作的被缚奴隶，表演动作大大受限，所有艺术感染力的传达主要依赖于长篇的唱词，其难度可想而知。加之秦腔净角声腔的独特要求，没有相当的功夫真不容易撑下来那半小时的震天雷鸣。

（出唱段 略）

常言道：“人之将终，其言也善。”《斩单童》却不然，这位单五爷在法场上不论尊卑，不分亲疏，来人必骂，无端也骂。列位休举程咬金来反驳，其实也不过是人家有事相托于他骂得巧妙些罢了。试想，连闺女都不愿下家“唐营里那些狗官”，眼前的大唐福将又算是何人？砍头之前，还要脸红脖子粗的骂上一通，实在是有失于我们传统的君子风度，不过话再说回来，既然背信弃义的事所谓的“弟兄们”能做得，难道就不许我单童骂得么？难怪乎许茂含羞而退，罗成闷哼不语，程咬金跪地求告，连秦琼在押粮路上也不定要耳根子发烧呢！所以胸中不平，一吐为快，就成了这段戏最让观众产生共鸣的簧片。

先看与李世民。实事求是的说，两位当事人之间并无直接的仇冤，只是因政治立场的不同，为表明自己的不屈不挠而已。身为败军之将，哪怕是捕风捉影，也得刻意逞强，故而不着边际地一气乱骂，乃是一个目的：“求您别装了成吗？”见了尉迟恭，情形稍有不同。想必五爷嘴上骂着，腿肚子说不准还有点抽筋儿——技不如人呀！细听他在叫骂中，也是骂中有夸，夸中带骂，既有忿忿不平之意，亦有沮丧无奈之情，最后终于抓着了对方“一臣二主真禽兽”的软肋，才免脱了更多尴尬。

如果说单对骂退前面两个人一时还难得要领的话，那么对于后面上场的瓦岗占有就完全地应付自如了，只消一句“想当年一个一个受过某的恩和爱，到今背信该不该？”足使“众国公”哑口无言。势利的酸儒许茂功在单雄信面前被毫不留情的打出了原形：口是心非、胆小懦弱、见利忘义、自命不凡……当然，“生世来不道人短”的单在公开审判徐先生时的心情是极度痛苦的：“徐三哥端杯酒把某祭奠，好似万把刀来剜我心；忍着泪压着气把兄呼唤，徐三哥呃，你近前来弟有话细对你言。”这四句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他亲眼看见好友背叛自己时的心理矛盾过程。接下来的唱段中即分为忆旧、揭露、控诉、诅咒和质问五个层次，随着人物情感的宣泄，步步推进，将伪君子的华美外衣片片击碎。

（出唱段 略）

等到罗成上来，单童更是倚大卖大，一顿臭骂。对于这种都懒得伪装的无义小人，在制其不得的情况下，痛骂就是最好的回敬！罗氏平生以来以一根银枪自负，但也并非天下无敌。对此，单雄信甚为鄙夷。从上面对徐的陈词中我们意外发现，他的鄙夷竟升华到了怜惜的程度——“小奴才年纪幼未经大战。他不该在山上口卖浪言”。在他眼里，罗成这黄口孺子恐怕连做他的儿女都有点不大够格，看人家单金莲尚且“年纪小倒也灵便”，还懂得“出门人谁无有七灾八难，无七灾和八难赛过神仙。”

（出唱段 略）

程咬金不愧为“混世魔王”，他经过观察分析，决计跪而进酒，变被动为主动，终于软化了硬汉子的心肠。“我一见七弟跪桩前，不由得单雄信一阵心酸：程七弟你莫跪快快起站，近前来兄有话细对你言。唐营里众国公被兄骂遍，细思想咱兄弟无仇无冤；念结拜兄嘱托大事一件，程七弟耐着烦细听心间。”且听他所托何人：一、结发妻子；二、膝下爱女；三、一个良心未泯的朋友。这才是豪情万丈、儿女情长的真正英雄！就是这样一位勇武刚正、情深意重的七尺男子，却要在风华之年命丧黄泉，如何不令天下的“豪杰泪下来”！

（出唱段 略）

“单雄信饮罢三杯宴，我这里抬头四下观；唐营里国公个个在，怎不见秦二歌今在哪边？”将去之时他尚惦记着赛专诸似孟尝的秦叔宝。当程咬金告知原因后，他终于对拈香结拜的“弟兄”温情彻底绝望，一丝牵念化作满腔怨愤——“我今日挨了时朋友不见，一个个倒作了袖手旁观！”他不敢相信人情的冷漠，他无法承受现实的残酷，于是死亡就成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选择——“叫敬德你把爷送上西天！”

（出唱段 略）

单雄信倒在了木桩下面。在敬德给他的两次生存机会中一言不发，义无返顾地走向了生命的彼岸。他一生的事业在被敌人的铁鞭打下马后灰飞烟灭，一世的豪情也在法场祭奠中消融瓦解。极目中原，此时当是一片寂寥。五爷若会风雅，兴许临死前要吟出“落日青山远，浮云白昼昏。衣冠一时盛，肝胆几人存”一样的诗句来。可惜他是个粗爽汉子，最多是象征性的默念两遍“单童一死心还在，二十年报仇某再来。”

秦腔慷慨悲壮之风，尽显此剧，无怪乎百年传唱，经久不衰，堪为经典！表现忠臣义士的豪侠之气乃秦腔之所长，梅伯、荆轲、左逛斗、周仁、伍子胥诸人，慷慨悲歌，虎啸龙吟，其气势宏昊，如长虹冲霄，闻其歌唱，令人肃然起敬，热耳酸心，荡气回肠！

《斩单童》，唯独秦腔如斯叫法。京腔称《锁五龙》，亦曰《马踏五营》。单童此人，《说唐》中名单通，字雄信，隋唐18条好汉中排于最后一位。本事不大，智谋不济，然受人尊重者便是豪侠之气。疾恶如仇，扶微济弱，打抱不平，生就一副灵官相，让为恶者惧，为善者喜。然而命运不济，最后竟做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为“义”一生，没料到最后竟是这些口口声声对自己“义气”的“兄弟”把他送上了断头台，如何不气？气了就骂，男儿大丈夫，光明磊落。英雄就是英雄，襟怀坦荡，光明正大，这般的豪气说得容易做的难，单童就是个英雄。英雄也有别，霸王英雄，那是虎落平阳，然而虎心犹在，一曲“力拔山兮气盖世”千古传颂，那是一股英雄的霸气、浩气！
附 另解

单童（又叫单通）字雄信，隋末英雄，武艺超群，勇冠三军。长的身材高大，相貌威猛，由于满头黄发满脸黄胡子，江湖人称赤发灵官。家住山西潞州，出身豪门，早年间是九省五路绿林英雄头领，也就是黑道老大（总瓢把子），后来在瓦岗山拜为五虎上将之首，瓦岗山被老杨林攻破解散后投洛阳王做了王世充的驸马（妹夫）。性格粗犷豪爽、恩怨分明，为人仗义疏才，朋友很多。可以说他的一生几乎全是呼来喝去，别人顺着他，大家都如众星捧月，所以形成了其高傲、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性格。没想到在洛阳城边自己独踹唐营时，被黑贼敬德一举擒获，以前的老熟人、李世民、敬德都敬其英雄，劝其投降，被单童破口大骂！无奈只有绑缚法场杀身成仁，众人一一前来祭奠，这段典故被后人演绎成豪气云天的秦腔经典《斩单童》

“喝喊一声绑帐外，不由得豪杰泪下来”

每当听到这两句唱词，就会想到那位执槊跨马、驰骋疆场的英雄形象——隋唐时期一等一的风云人物单雄信。

单雄信（581－621），姓单名通（秦腔中做“单童”），字雄信。家住山西潞州(今长治)天堂县城南八里二贤庄，祖籍曹州单父（单县）人。少勇健。隋末入瓦岗起义军，手使金顶枣阳槊，胯下骑闪电乌龙驹，武艺出众，勇冠三军，五虎上将第一名，人称“赤发灵官”。雄信为人疏财仗义，深孚众望，性格倔强，不屈不挠，慷慨赴难，是一个让人“服气”的历史人物。618年，瓦岗兵散，降王世充。620年，李世民率军包围东都洛阳，单雄信与尉迟敬德交战，被刺坠马。次年，李世民克东都，王世充降唐，单雄信不降被杀。（本段摘自百度）

《斩单童》就讲的是单童在法场上，众多瓦岗英雄、贾家楼结拜过的盟兄故友与单雄信一一道别，而被单童一个个揭露嘴脸的过程。
“喝喊一声绑帐外，不由得豪杰泪下来。
某单人独骑把唐营踹，直杀得儿郎痛悲哀。
直杀得血流成河归大海，尸骨堆山无处埋。
小唐儿被某把胆吓坏，马踏五营谁敢来。
敬德擒某某不怪，某可恼瓦岗众英才。
想当年一个一个受过某的恩和爱，到今日投唐该不该？
单童一死心还在，二十年报仇某再来。
刀斧手押爷法场外，等一等小唐儿祭奠来”

这一段排山倒海、气贯长虹的唱词，把一个风骨挺岸、桀傲不驯、视死如归、雄心犹在的单童刻画得淋漓尽致。

原来，单童在瓦岗兵败，众英雄流散之后，独他一人投靠了在洛阳称郑王的王世充。王世充兵败降了李世民，单童执槊在唐营中往来冲突（这一个“踹”字尤其解恨），唐营多是当年瓦岗寨投降的大将，碍于单童对已有恩，不便出手，唯有尉迟恭（字敬德）与他没有牵连，遂出手擒了雄信，英雄被俘。

现在有人把“不由得豪杰泪下来”改成了“不由得豪杰笑开怀”，我认为大可不必。于此有死无生之际，功业成灰，壮志难酬，朋友背信，旧主被擒，谁个不哭？英雄不怕死，只恨死不得其所，不得其时；英雄亦可哭，哭豺狼当道，朋友无情！满腹委屈，无以言表，唯有一哭，虎啸龙吟。

为收买人心，假惺惺的唐童李世民来为单童敬酒饯行。

枪刀密密弓上弦，各样的祭礼摆周全。
唐营里国公往前站，听某把唐童细对你们言。
曾不记儿父征南蛮，张殷二妃跪马前。
儿的父一见纳宫院，禽兽为君都一般。
三王子怀抱儿娘娘，儿的又娘元吉眠。
愧不将儿羞杀了，儿还敢人前卖浪言。

这一段唱是对李渊行径的揭露，用于羞辱李世民。不过，我觉得秦腔这一段词有点像泼妇骂街，不如京剧中的好，有损英雄的形象。京剧中唱词如下：

唐童假意把我待，花言巧语说开怀。我与你冤仇难分解，报仇还要再投胎。

这四句唱虽然简单，却说明了单童不投唐的原因：咱两家有仇！

原来，单雄信的哥哥叫单雄忠，是一位忠厚的生意人，（相比而言单二爷就有些不老实，他可是十三省绿林的总瓢把子）。有一年上京城长安办事，路过京东临潼山。恰好碰到李渊追杀打劫家眷的响马（杨广假扮），一箭误射单雄忠当场毙命。雄信身为绿林总管，岂能咽下这口气。单童誓不投唐，真正乃为一个悌字。杀兄之仇，不报已为恨事，怎能再保李家江山？

接下来是尉迟敬德前来祭奠。单童对擒住自己的对头从出身、发家、背主等一一进行无情的嘲讽，表达了自己忠心不二理想。这段双锤唱腔，酣畅淋漓，大快胸臆：

我一见敬德冲牛斗，骂一声敬德黑孱头。
不得时尔是铁匠手，用生铁打就黑斧头。
辞别你妻尔郎往外走，一心吃粮当军卒。
三王子见尔面貌丑，重打了四十不收留。
羞得尔难以回故土，山后去投刘武周。
刘武周见尔武艺有，才封尔扫唐大督都。
从戎不到一月正，得唐家三关八寨并九州。
二十七县归你守，无一人敢挡尔的马头。
徐茂公先生智谋有，历城县里把将求。
他搬来好汉哥哥秦快手，才是你黑贼一对头。
三鞭两锏把红吐，你黑贼兵败在尽头。
峡谷口里把唐投，一旦间别去刘武周。
刘武周待尔如骨肉，尔怎忍撇刘把唐投。
尔本是一臣二主真禽兽，你单五爷怎比儿奴下之奴？（贾家楼结拜，单童行五）

直骂得尉迟恭满面羞惭，徐茂公前来解围。徐茂公原和单雄信是没有什么交情的，可以说单童的死，与他有很大关系。当年曹操擒住吕布，不知当杀当放，问了刘备一句，刘备一言送了吕布的性命。单童此时也可说是死于徐茂公之手。李世民爱惜单童是个大将，一心要劝降，并且为李家误伤单雄忠下跪请过。徐茂公说了一句“如不降，留他何用”？可惜单童就死在了这个见风使舵的牛鼻子老道手中，怪不得他后来被赐姓了李，原是察言观色、陷害朋友得到的晋升。可惜后来他孙子徐敬业反武则天事败，李绩的坟也被刨了，也落了个白骨悬天！

单童对徐三哥也表达了不满：

徐三哥端杯酒把单童祭奠，好一似万把刀来剜我心。
忍着泪压着气把兄呼唤，徐三哥近前来弟有话细对你言。
俺单童生世来不道人短，这也是兄逼弟无其奈何。
徐三哥不得时江湖游转，在大街摆下八卦金钱。
俺单童背小子大街游玩，你也曾与为弟掐算流年。
你把弟生和死掐算一遍，你言说是报兄仇还得几年。
弟爱你文字好八卦灵验，命人役搬你在二贤庄前。
你言说二贤庄莫可久站，修一座贤侠府兄把身安。
这七月二十七秦母寿宴，我弟兄同拜寿同在宴前。
我弟兄三十六一处会面，我弟兄贾家楼同拜香烟。
我弟兄拜罢香无处立站，你一心上瓦岗改地换天。
老杨林率领着雄兵百万，他一心领大兵前来洗山。
徐三哥听一言心惊胆颤，修小书调罗成离了燕山。
小奴才年纪幼末经大战，他不该在山上口出狂言。
实想说拿杨林要把功现，没料想打败仗回上燕山。
俺单童听一言气炸肝胆，不用兵不带将只身上前。
狼牙朔杀掉他闻风逃窜，没料想将为弟断在后山。
无奈何跨下马天下游转，洛阳城王世充点赘招男。
彩棚下众英雄也有千万，绣球儿单打在为弟身边。
洛阳城招罢亲身荣贵显，为朋友落到了这个其间。
你投唐你不过穿衣吃饭，难道说李世民让你江山？
你是牛弟和你同卧牛圈，你是马弟和你同槽来拴。
咱二人死阴曹同游十殿，上刀山赴油锅冤仇才完。
我待你这些好一概莫算，徐三哥待弟好当面一言！（徐茂公结拜时排行在三）

单童对徐三哥还算客气，对罗成可就一点都不留情面了，直骂得罗成没脸近前！

我一见罗成气炸胆，骂一声小罗成短命儿男。
曾不记你病倒洛阳小县，命人役搬你在二贤庄前。
我夫妻为你病生情破面，他说我为朋友惜爱银钱。
俺单童听一言莫可怠慢，在大街请来了金府医官。
你嫂嫂每日里病房来看，早煎药晚煎汤不用丫鬟。
你嫂嫂那些好一切没算，你有个侄女名叫金莲。
虽然说年纪小倒也灵便，叫一声罗叔叔细听儿言。
出门人谁没有七灾八难，无七灾和八难赛过神仙。
谁知你病一好良心大变，你不该回燕山祭奠祖先。
临行时你对我盟下誓愿，若投唐短阳寿二十单三。
到如今你还敢把我来见，难为你披人皮流落世间！

程咬金是个随和诙谐的人，倒和单童不曾结怨，单童也只给了他一人面子，喝了他敬祭的三碗酒，而且托付了后事：

我一见程七弟跪在桩前，不由我单雄信一阵心酸。
程七弟你莫跪快快起站，近前来兄有话细对你言。
唐营里众国公被兄骂遍，细思想咱弟兄无有仇冤。
念结拜兄嘱托大事一件，程七弟耐着烦细听心间。
一霎时大炮响人头两断，将尸首装在了棺匣内边。
你嫂嫂她必然杀场祭奠，你劝她妇道人莫发狂言。
你教她在杀场莫可久站，将尸首搬在了二贤庄前。
念结拜兄嘱托大事二件，你有个门侄女名叫金莲。
兄死后你还要多多照管，你叫她莫忘了杀父仇冤。
选才郎当选个英雄好汉，切莫选唐营里那些狗官。
念结拜兄嘱托大事三件，程七弟牢牢的记在心间。
假若还哪一国兴兵造反，程七弟切莫到军阵之前。
任凭他怎样定来怎样乱，推倒了小唐儿兄才喜欢。

单童喝罢三碗酒，抬头再看已经没有人来祭奠了，想想谁都可以不来，二哥秦琼不该不来呀！

想当年，秦琼当捕头到天堂县办公事，病倒在店房，盘缠用尽，不得已当锏卖马。行走在二贤庄，将马卖给了单童（因单童上有哥哥，在绿林的弟兄称他为单二哥），秦琼当时小有名气，没敢报自己的真名字。等单雄信听朋友说是秦琼的马，快马追回，替秦琼还了饥荒，留在家里住了半年，临走送了金银无数。

秦琼途中住店，店主李三图财害命，被秦琼失手打死。官府当场捉拿，问成死罪。单雄信得知不敢怠慢，花费万千银两上下打典，才救下秦琼活命，解往北平府燕山牢城营。又托北平府的旗牌官多方照看，又把秦琼山东历城县老家翻修一新，常在秦母身边问安。秦母寿诞，单雄信带了他所有黑道上的朋友来祝寿，才有了后来的瓦岗寨英雄聚义。

法场上，单童没见到二哥，心里难受。他想二哥，其实也不欠他的，就是惺惺相惜，兄弟一场。可秦二哥呢？程咬金说：二哥押粮未回。这又是徐茂公的主意！秦琼那时是兵马大元帅，押粮运草这等小事用得着他做？也许秦琼正好借此躲起来了，不敢见朋友啊！

一代英雄单雄信，就这样抱憾而死，临死，也没能和他最看重的朋友喝上一碗酒。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感情和自由更伟大。英雄不怕死，英雄有原则。后世的剧作家给了单童公正的待遇，英雄虽死犹荣，让他在临刑前痛痛快快骂一场、笑一场、哭一场！死而无憾！

单雄信，忠义足千秋！唯有秦腔能唱出他的气概、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