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一出楼门,就能听到秦腔的曲调,我不太懂,只知道那是秦腔。接着就能看到一个有点儿佝偻着背,黑黑瘦瘦的老人。听不惯他放的曲调,有时心里还会暗暗嘀咕,也不照顾点儿别人的情绪。后来,每天早上,就像例行公事一样,也就习惯了。从他的穿戴来看,大概是个打工的,或者是物业的人吧?反正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今天晚上,我去遛弯儿,居然又看到了他,确切地说,是听到了那恼人的曲调,知道那模糊的身影,一定是他。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石凳上,把那个小音箱发在石桌上。晚上的这个声音,听起来,越发的显得刺耳。我只想离他远一点儿,不被他吵到,可是,他那稳如泰山的劲头,让我明白他一时半会儿怕是还要在那待下去。我只好自顾自地走着。
就在走最后一圈的时候,我朝他那望了一眼,他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一副茫然的神色。我的心动了一下,一个该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如今,活在外面奔波,只能靠听听家乡的乡音,聊以慰藉自己的思乡之情。今天是清明,不知他是否还在为没有亲自为亲人到坟前祭奠而耿耿于怀,还是在感怀自己的处境。
再听这秦腔声,仿佛感觉亲切了些,好似听出了里面含着的浓浓的乡情和一缕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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