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约撰稿人 王正强
四功指秦腔表演的唱、念、做、打四种基本功夫。其既作为戏曲表演的艺术手段,具有很强的技术性和技巧性,又作为戏曲艺术的表演程式,形成了规范化的格式和套路,是秦腔演员从小必须坚持苦练和熟练掌握的基本功。
唱功。秦腔最重要的表演艺术手段,也是表达、渲染剧中人物思想感情的重要方式。秦腔对演员唱功的要求是从气、声、字、情四个方面提出来的。
气,即气息。包括气息的运用与控制,这是演唱发声的基础,也是力求声音优美、圆润、持久和表情达意的手段之一。声,即声色。包括发声共鸣与音色变化。字,即吐字。包括辨明每个字的四声、音韵、尖团,如何出字、归韵、收声等。情,即感情。演员演唱,总是以表现人物感情为目的,各种技巧和方法,不过是为“以声传情,以情动人”这一总的创作目标而采用的艺术手段而已。
念功。秦腔念功较唱功尤甚,“千斤念白四两唱”的说法,原因大概在于唱有谱籍可循,念却全无腔板可按。清李渔《闲情偶寄》中记载:“盖词曲中之高低、抑扬、缓急、顿挫,皆有一定不移之格。谱载分明,师传严切。习之既惯,自然不出法则。室宾白中之高低、抑扬、缓急、顿挫,则无腔板可按,谱籍可查,只靠曲师口授。而曲师入门之初,亦系暗中摸索。”因此,李渔得出结论:“唱曲难而易,说白易而难。”至于发声、咬字、音韵、平仄等方面,凡唱功所必须掌握的技巧修养,念功也须同样具备。尽管如此,戏曲中的念白,又是同演唱相并列的表演艺术手段,二者均须凭借演员的声音进行艺术创造,相互既有相对明确的分工,又有不可分离的联系,在两者间的转换、衔接、对比、衬托以及综合运用中,往往更能各尽其妙,相得益彰。正因如此,秦腔有“白口戏”和“唱功戏”两类各有侧重的剧目。
做功。泛指表演技巧,包括身段、动作、表情等,体现在演员手、眼、身、法、步“五法”的基本功之中。秦腔舞台上各种人物的一瞥一目、一戳一站,甚至生活中常见的开门、关门、上楼、下楼、采桑、挖菜、缝衣、刺绣、养鸡、放牛、乘船、骑马、登山、涉水、行军、打仗、喜庆、祭奠、挑水等,均成为被严格规范化的艺术程式。对于剧中人物喜、怒、忧、思、悲、惊、恐等思想情绪变化,除以面部表情、手势和眼神传递渲染外,往往还须借助头盔、帽翅、甩发、水袖、髯口、鸾带、靠旗、兵器、手帕、扇子、茶盘、船桨、马鞭等服饰、道具的辅佐展开各种舞蹈表演,由此又生出诸多程式和繁难技巧。演员只有具备了扎实的做功基础,才能装龙像龙、装虎像虎,做到形神兼备、生动自然。
打功。又称“武功”,是武术的戏剧化。秦腔中的武打都有一定的套数和路数。较能用的套路有枪架子、扑枪、开挡子、窜六窝毛、枪背槊、瞒头、五梅花、打出手、耍下场等,并由此形成以武打见长的武戏剧目。枪架子表现双方互相敬佩,却又不服对方,决心取胜于对方;扑枪显示出徒手者艺高过人,巧妙躲枪,最后夺得枪械的英勇气概;开挡子表现兵卒厮杀和三人以上的群体对打场面;窜六窝毛是三人一组、六人一堂,你扑我抓,徒手周旋,还可表现为水中浮上钻下的搏击;枪背槊显示出大将威武超群,打得对方跌跌爬爬、狼狈而逃的场景;瞒头是一将在一队武士的枪刀下而过;五梅花是以一将为中心的对战、被围的险恶场面;打出手是手足并用,架刀挡枪,最后夺得对方兵器,战胜对方;耍下场则表现出胜者精神抖擞、斗志飞扬的神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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