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荒,编剧荒,归根结底还是编剧人才荒,一部戏的成功与高水平的剧本是分不开的。在陕西地方戏曲的传承发展上,形成了一种剧团缺编剧人才无人愿写戏剧的怪圈。培养高水平编剧人才梯队是地方戏曲传承发展亟须解决的问题。

编剧荒已经喊了二三十年,现如今依然如故。不仅是电视电影行业里缺,在地方戏曲里显得更加突出。陕西地方戏曲编剧队伍青黄不接,年轻的优秀编剧屈指可数,好剧本少之又少,编剧收入低不受人尊重,工作清苦难以对人言表等现实问题,都制约着陕西地方戏曲的传承发展大计。

戏曲编剧后继乏人

剧本剧本,一剧之本。好的剧本从何而来?都得由身居幕后的编剧来完成。在现实中,对于火爆一时的剧目,我们可能会记住导演姓甚、主角名谁,但编剧恐怕少有人知。

《当代戏剧》副主编李明瑛告诉记者:“陕西从事戏曲编剧的,也就200人左右。《当代戏剧》是全国戏剧核心期刊,每期都会收到好多投稿,但真正能达到发表水平的,真是百里难挑一。”

近年来,许多优秀的老编剧业已退休,而年轻的优秀编剧却为数不多,后继无人是当下陕西戏曲编剧人才面临的一个不可回避的现实存在。

蒋演和马辉是李明瑛心目中的后起之秀,“蒋演写的《七彩哈达》、马辉写的《魏长生》都不错,在年轻一辈编剧里很难得。”“秦腔剧院目前没有编剧,缺优秀编剧是秦腔剧院发展的最大短板,”西安秦腔剧院董事长雍涛说,易俗社鼎盛时期有几十个编剧,大家争着比着写好剧本,“老一辈编剧文化功底深厚,又非常懂戏曲,写出来的剧本都是经典,这么多年来长盛不衰。”

“合阳线戏目前也没有编剧,现在演的节目都是一些传统的剧目,新戏几乎没有人写,”民俗专家史耀增告诉记者,尽管传统剧目有很多观众爱看,但新戏的创作必不可少,“跟不上时代的需求和发展,这些老戏曲咋传承下去呢?”

戏曲剧本创作讲究多

在和编剧作者们打交道中,李明瑛发现,很多都是业余作者,对陕西地方戏曲非常热爱,但对剧本创作的规章、要求等知之甚少,“戏曲的唱词、场景布置、舞美、灯光等都非常讲究,不深入其中,很难写出合格的剧本来。” 雍涛说,秦腔剧院在排一部大戏时,曾邀请过一位大牌编剧加盟进来操刀剧本的创作,但前后持续了快一年时间对方还是感觉力不从心难以下笔,“对陕西地方戏曲独特的要求规则不熟悉,成为一个优秀的戏曲编剧很不容易。”

与影视剧编剧相比,戏曲编剧的收入之低,“都不好意思跟人说。”李明瑛告诉记者,现在创作一个小戏的剧本,才万把块钱。加上有些不错的剧本创作出来后,没有剧团愿意排练,很影响大家的积极性。

十年磨一戏。磨人的还有创作过程,一部戏从构思到上舞台表演再到成为精品,没有十来年的工夫拿不下来,单是时间成本,就对创作者带来了极大的压力,遑论其他。就拿陈彦的《西京故事》来说,从创作到最后演出、打磨,前前后后持续了10多年的时间,“一部好戏不是一改、两改就能改出来的,这对编剧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还有一点,就是编剧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人们记住了导演,红了主角,但编剧却鲜有人知,剧本被改来改去却没有发言权,“这种精神上的压力甚至比金钱来得更大。”蒋演说, 面对重重压力,好多年轻编剧朋友都去写影视剧了,“从我了解的情况看,不仅我们陕西缺年轻的戏曲编剧,全国好多地方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培养人才是当务之急

雍涛对编剧人才的缺乏颇为着急,“剧院聘请了冀福记、丁金龙等老艺术家、老编剧回来做传承人,在编剧创作上传帮带,希望能为秦腔事业的传承培养出优秀的编剧接班人。”李明瑛说,除了要热爱戏曲外,编剧人才需要有深厚的文化功底,要对生活有深刻的认识。史耀增回想起当年合阳线戏红火的年代,颇为感慨,“那时候全县写线戏的有三四十个人,都是有文化的书房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戏还是朗朗上口,韵味十足。”

李明瑛告诉记者,省上有出台扶持青年人才的创作扶持基金等政策,“我们向省委宣传部推荐了14个人,其中就有两名戏曲编剧,希望能打破戏曲编剧荒的困局。”除此之外,省剧协每年还会举办编剧研讨班、剧本改稿班,在延安成立了省剧协小戏小品创作基地,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文学院、渭南师范学院等大专院校分别建有戏曲创作基地、研究中心等,希望通过这些举措,为戏剧编剧发现扶持培养一批人才。

对于青年编剧的培育,年轻的蒋演直言:“年轻的戏曲编剧大部分生长在互联网的语境里,要改变中国戏剧窘境,就要重视青年编剧人才的培养与成长机制。一句话,中国戏剧急需青年编剧。”雍涛说,优秀的青年编剧是地方戏曲的传承发展的希望所在,老一辈艺术家把他们的经验和技艺传承下去,帮助年轻人尽快成长起来,“不然,我们只能老是演出老先生们的传统剧目了。也希望国家进一步加大扶持戏曲创作的力度,培养出更多、更优秀的戏曲编剧人才来。”(李明)

(摘自 《西安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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