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易俗千年秦腔一台大戏三名观众

西安的确有大都市气象，堵车堪比北京，人多有如上海，尤其在市中心钟楼一带，真可谓摩肩接踵了。专门来这里参观世界园艺博览会的人并不多，除了长安塔与自然馆，几乎都不必排队。情况不仅不能与上海世博会比，也远不及昆明与沈阳的前两次。据老百姓说，投资40几个亿，已经注定要赔本了。这情景在专线车上就能看出端倪，有人公开在车上推销减价票了。甫一下车，马上被票贩子包围。100元的普通门票，50元搞定。原预备入园5次的我，缩短为半天结束，其余时间改为在西安观光。

在张学良公馆遇到两个人，在杨虎城公馆“止园”，没有别人。在著名的碑林博物馆里，除了几队日本学生外，居然只有我一个中国人。在唐代著名的大兴善寺，除了在里面反复念“阿弥陀佛”的一群老太太外，只有两个游人，这也许是下雨的关系。

然而最令人惊讶的是看秦腔。演秦腔的“易俗社”在中国戏剧史上鼎鼎大名，真可谓“百年剧场，千年秦腔”。可与莫斯科大剧院一起号称世界三大古老剧院的易俗社，在西安的地图上却并无标识。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易俗社距离钟楼闹市只隔一条街，100多米的路。我怕买不到票，提前4 个小时前去侦查，买票后，只好在周围闲逛。8时开演，我提前半小时第一个入场，参观剧场内的图片，介绍秦腔的历史和易俗社的创建人。临到开演时，又来了一对年轻人，直到终场居然也只有我们三个。三个人买的都是最便宜的票180元，坐在最后，因此全场几乎都是空的。我们担心演员“目中无人”，不肯卖力，因此每到节目完了，三个人拼命鼓掌，在大厅中反而显得孤零零的。后来与朋友谈起，为什么老百姓不看，朋友说“太贵”，票价是380、280、180，八仙桌座位。点一壶茶，最低88元，贵者98元。一碟小吃瓜子最低20元，最贵茶点1280元。其实我看原因还在内容，剧团似乎有意要讨青年人的好，强化了歌舞，甚至把东北地区《扬鞭跃马送粮忙》的笛子独奏也列入秦腔晚会里，反而弱化了“吼”腔,结果两头不讨好。难怪朋友后来告诉我，要想听真正的吼秦腔，不必到剧场，只要早晚到城墙根上就行了，而且特别地道。原来如此。

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中华古文化的中心，文化怎么落寞到如此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