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省第九届戏剧大赛中,南阳市曲剧团演出的近代剧《惊蛰》以演出金奖及十四个单项奖的优异成绩名列前茅,我在该剧中饰演一号人物桂玉娟,荣获了表演一等奖。

该剧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20世纪20年代,豫西南某地,林家二少爷林子枫在高等学府与同学柳玉娟相爱,父母却骗其回乡与闺秀桂玉娟成亲。林子枫借故抗婚,携柳出走。柳玉娟怀孕,林家父母无奈将其藏匿分娩,并让林柳断绝来往。这种受到百般阻挠却又刻骨铭心的爱,深深震憾着新妇桂玉娟的心灵。她从空守洞房,苦苦期盼丈夫回心转意的煎熬中,体验到一对苦恋者的情感痛苦,毅然代林子枫承受封建家族的残酷惩罚——叩头谢罪,并发出“叩罢此头让夫休”的呐喊,以牺牲自己使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该剧的排练过程中,编剧、导演和作曲等部位对演员在二度创作中要充分把握人物的思想脉络、准确体现人物的情感变化方面均提出了严格的要求,使我知道,“情”是戏剧的灵魂。在熟续剧本的同时就注意理清人物的感情线,找准人物感情变化起伏的层次和重点。弄清导演的每一个调度及所要求的每一个动作对突出表现人物情感变化所起到的作用,只有这些问题弄明白了,才能使自己的表演有目的性。在该剧最后一场“代夫叩首”大段唱腔中,导演要求边唱边舞,在这里运用了蒙古舞中的“跪转”,这个动作为深入表达人物的特定情感增添了不少光彩。当时正值三伏酷暑,在无数次的重复练习中,汗水湿透了练功衣,双膝磨破流血了,我就粘上“创可贴”继续练。血汗没有白流,这对在演出时充分展现人物的思想感情、达到艺术性及观赏性的高度统一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河南曲剧属曲牌体形式,每个曲牌的句法、字数、平仄都有一定之规。但每个曲牌所具备的表现功能只能是一个基本情绪,结合不同剧目不同唱词,它必须有很大的发展变化才能达到真正体现人物的准确情感。在该剧的唱腔音乐中,不论是以“套曲体”形式,还是以“单曲体”形式构成,均保留了曲剧极具抒情性、歌唱性、古朴典雅、沉稳庄重、细腻委婉的特征,在不破坏曲牌的基本结构,保持其原曲式骨架音的基础上,结合人物情感进行了很大的发展。既打破了原有曲牌的模式,又不失剧种特色,不但旋律更加优美动听,又充分表达了人物的内在情感。在全剧诸多的唱段中,只有第一段在洞房中等待新郎回来时用了一个“单曲体”,但它突破了原有曲牌的规则,抒情流畅的旋律把桂玉娟初为人妻时的娇羞、欢娱、等待和急切的心情抒发的淋漓尽致。

在演唱中“情”是最重要的,唱腔的艺术魅力取决于情感的表现。清代徐大椿在讲声与情时谈到:“唱曲之法,不但声之宜讲,而是曲之情尤为重。”也就是说在实际演唱中,再流畅的旋律,如果脱离了人物,没有感情上的起伏迭宕,平铺直叙就不能感动观众,不能打动观众的心弦。所以在该剧的每一段唱腔中,我都做了细腻的处理。结合人物的情绪,在强弱快慢等方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哪怕是很微小的对比,也会给人物情绪带来变化。例如在第四场中桂玉娟的大段“弹唱”,我与音乐设计结合,大胆应用清板干唱的方法,把声音控制到最小限度,使桂玉娟从“闺阁描夫”、“洞房盼夫”、到“南阳寻夫”、“借琴怨夫”的感情得以圆满的渲泄。只有做到声声有情、字字有情,才能使观众的情绪随着演员的喜、怒、哀、乐而转换。在其后的几个大唱段中,声情并茂的演唱左右了观众,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在全剧最后一句唱“天涯处处是春光”的“光”字行腔长达十余小节,旋律抒情流畅,高亢明亮,在唱法上我运用了花腔女高音的技巧,其速度由中速到渐慢而至散板结束,既有创新,又不失剧种风格,给观众以似曾相识但又耳目一新的感觉。演员优美的唱腔,灿烂的笑容和适度的表演,仿佛把观众带到了阳光明媚的春天。

通过《惊蛰》的排练演出,使我进一步认识到能否准确体现人物的思想感情是一个戏的成败关键,通过各种艺术手段来充分表达人物的思想情感,才是戏之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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