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剧《惊蜇》

人性美的颂歌 简评现代曲剧《惊蜇》(冀振东等编剧)
穰原徐君泽 /文

《桑榆之光》编者按:邓州市桑榆写作中心对冀振东同志的新编曲剧《惊蛰》专门组织两次会议进行研讨,会上大家积极发言,现将徐君泽同志的发言稿摘要刊登于此,以飨读者。

我不大看戏剧,甚至连“梨园春”也很少看。因为“邓州市桑榆写作中心”安排看《惊蛰》影碟(南阳市曲剧团演出,河南音像出版社出版发行),作为该组织的成员,我只得看一看。没想到,在优美的主题歌声中,帷幕徐徐拉开,结婚的喜庆还在余音缭绕之时,新郎林子枫抗婚冲出洞房,和父母的矛盾冲突一下子抓牢了我的注意力,欲罢不能,急于看下去。这一看,看得我激动不已,甚至眼泪瀚瀚。是人性的美震撼了我的心灵。

人性不是与生俱来的,是在社会的土壤中后天生成的。由于社会的复杂,所以,后天的人性就会有真善美假恶丑,五花八门。文艺工作者的天职是抑恶扬善,《惊蛰》作出了示范。她充分挖掘出人性中美好的一面,用曲剧艺术作载体加以弘扬,德艺双馨,不同凡响。

上世纪20年代,受“五四”新思想的影响,年轻人争取个性解放和婚姻自由,是社会的进步,有许多这方面题材的文艺作品。那个时代的林子枫反抗包办婚姻,弃新娘桂玉娟而和在大学里的恋人柳玉娟双双出走,顺理成章。但作者却没有大书特书他们的婚恋,而是浓墨重彩地刻画了受害者新娘桂玉娟的心路历程,这种新颖的手法更有艺术魅力。

戏剧创作最关键的是塑造人物。桂玉娟的性格是在戏剧情节发展中逐渐形成,在尖锐激烈的冲突中进一步完善,通过内心矛盾的斗争而得到升华,步步深入,脉络清晰,因而颇具艺术的真实,生动感人。

桂玉娟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林子枫拜堂成亲,新婚之夜发现丈夫已有了心上人,心底善良又恪守旧礼教的她,只能幻想用真情换来林子枫的回心转意。但是,独守空房半年,仍然是一枕黄梁。当得知柳玉娟怀上了林家骨血后,“如炸雷惊天”,“一腔屈情满腹冤”,她又恨又怨。柳玉娟生下女儿后,林父母嫌弃,嫂嫂欺负,此刻,桂玉娟的思想斗争最为激烈,她从自己的相思苦、闺房怨联想到一对情人的不易,“我口吞苦果难下咽,不忍看无辜之人嚼黄连。”最终,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和旧式婚姻的桎梏,美好的人性涅槃,作出代夫承受族规家法的惩治,休自身,成全了一对恋人。戏演完了,桂玉娟的形象塑造也完成了,浑然天成,一个立体的动人的人物就这样走进了观众心目中。

人物内心世界,在小说中是通过描写展示给读者;而在戏剧中,只能用戏剧化的艺术手法,通过说唱表现出来。桂玉娟在发现丈夫有了心上人时,在面对丈夫和他的情人时,在得知柳玉娟怀上林子枫的孩子时,在给柳玉娟的女儿送小衣和炼乳时,在决定牺牲个人利益而保全一对恋人时,都有大段的唱词。这些唱段语言优美隽永,寓意深刻,比喻恰切,准确、干净、利索,符合特定场景中人物心理活动的真实。比如,“新婚夜当头一闷棍,似跌谷底万丈深。”“实难熬离别后五月有半,玉娟我好似海上无舵船。”“桂玉娟尝罢 苦胆嚼黄连。”“我不知户外春光美,才惹下今日是与非。”等等,都非常贴切;再加上凄美动人的唱腔和张兰珍(桂玉娟的饰演者)声情并茂的演唱,所以感人至深,赢得了不少观众的泪水。

《惊蛰》剧情曲折跌宕,矛盾冲突不断,戏剧性强;又巧妙地进行了浪漫主义的包装和象征手法的运用;加上巧合、误会、伴唱等推波助澜,使其具有非常出色的艺术效果。

《惊蛰》的人物设置相当合理,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行。但是,戏份的多寡似乎还有文章可作。比如嫂子,基本是个串场和反衬人物,她的戏是否可以再减弱一点。而男主角林子枫,是个“五四”以后的进步青年,思想境界应当再拔高一些,可以再加些戏。特别,他对品格高尚的弃妻桂玉娟理应多一些愧疚的心理活动和补救措施。

人性中美好的东西永远有生命力。不管什么题材,只要艺术地再现人物灵魂深处的真善美,就能经受历史的考验,成为不朽的作品。祝愿冀振东同志继续向人类灵魂深处进军,有更多更好的作品问世。

(最近《惊蜇》一剧获“中国第十一届文化新剧目奖”)

原载2004年第3期《穰原》卷首;2004年7月号《桑榆之光》转载。

冀振东简介:
冀振东,男,汉族,1933年出生。退休前为邓州市戏曲工作室主任。国家一级编剧,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戏剧家协会理事,南阳布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发表和上演剧作20余部。代表作《红果,红了》获1992-1993年度曹禺戏剧文学奖,1994年文华新剧目奖。1995年出版了《冀振东剧作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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