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说滥改《沙家浜》

周桓

近时,滥改的《沙家浜》犯了众怒。愚以为这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而是具有前因的;且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双手拥护《沙家浜》前身《芦荡火种》的作者文牧先生的夫人之意见!的确应该保留诉讼权。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以往发生过不少与此相类似的事,因为没有人追究,使得此风越来越烈。
追溯起来,应该归咎于“文革”中的无政府主义。这是其后遗症,由此造成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最早有此倾向的是:把《红楼二尤》这出戏中的尤三姐与柳湘莲,从彼此不相识,改为彼此逛赖尚荣的花园,互明"厌繁华暂避那绮罗豪宴"的心迹。不考虑时代背景,不管那个时候陌生男女能否如此!也不管有此前因,柳湘莲是否能怀疑那尤三姐不贞洁!尤三姐还能不能“一死明心了夙因”!再则是,把《打金砖》中刘秀误杀28家功臣,改为邓禹找了替身,实际没杀却骗刘秀说杀了。这28位没死,却假装鬼魂索命,吓唬刘秀。当刘秀大翻跟斗之后,才告诉他:“我们都没死”!如果刘秀问:“既然没死,为什么吓唬我?”他们会答以“不这么样,你不翻跟斗,谁还买票来瞧这出啊!”接着,还有把老舍先生名剧《龙须沟》,加上三角恋爱、出鬼魂;移植《茶馆》,竟标出“根据老舍同名话剧改编创作”。不管这两个词能不能往一块儿搁!在人家原有基础上,怎么创作?
再就是从北京发展到上海的《宝莲灯》。北京的出来大耳朵神仙;给王桂英改成份,从官宦人家小姐,变成农村姑娘。上海的更荒唐,以三神女代替三圣母。这位三神女与刘彦昌彼此素昧平生,一点儿不了解,竟自在华山上一碰面就提出结婚。也不怕对方是特务,有没有艾滋病!更为严重的是,把老舍先生的《我这一辈子》,增加了三到五倍,成为三至五个人的一辈子。有人评论说:只用了老舍先生原作10%,滥改这位加进的90%私货!这位还恬不知耻地说:“改编前人名作,就跟租人家的房子一样。只用他的院子,我可以改他的房子结构!”简直胡说八道!你租人家的房子,只用院子,把房子拆了改了,人家不但把你当臭虫,捏出去;还得让你赔偿人家损失呢!
这些滥改者如此嚣张,就是因为没碰上钉子。《红楼二尤》的作者已故;《打金砖》、《宝莲灯》原作,更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老舍先生的夫人、胡潔青老人,当时已逾九旬,只在家里说说:“干什么给加上三角恋爱和鬼魂哪!”也没有精力进一步讨公道!从而使这些宵小肆无忌惮,于是便产生了糟蹋《沙家浜》、阿庆嫂、郭建光的臭名昭著之作。
愚下早就说过:既看不起前人名作,认为不如自己高明,何不另写?那时只想到这些人一则没那金刚钻,揽不下瓷器活;二则是拉着荷仙姑叫舅妈,借人家仙气!这次的《沙家浜》,恐怕不止于此,还会另有用心!如果听之任之,将来还不定再出什么新货色!所以特别赞成口诛笔伐,以至诉诸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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