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燕:包装新《梅妃》 陈淑芳:酝酿古装戏 刁丽:演个冷调女人
中国京剧院新春演出季第二阶段的演出主题是“品味经典”,由一批中青年艺术家、优秀演员主演20余出经典传统剧目。其中有几出大青衣戏是观众十分欣赏的。记者分别采访了李海燕、陈淑芳、刁丽三位著名青衣演员,倾听了她们制胜的“法宝”。
“荒山”夺人泪 后宫品人心
在第二阶段的新春演出季中,程派青衣李海燕分别在《荒山泪》和《梅妃》中饰演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物。
“不知道是院里的安排还是碰巧,这两出戏里的人物是两个极致,一位是一贫如洗的农家妇女张慧珠,另一位是大唐的梅妃娘娘。”
李海燕说,《荒山泪》是她上学时先后向李文敏老师和老艺术家赵荣琛学的,后来又向李世济老师请教过。虽然这出戏的故事情节平平,人物关系简单,主要是一段段悲悲切切、韵味浓郁的演唱常留戏迷心中,但要在剧中展现大量水袖功夫,一折戏用的水袖都快赶上《失子惊疯》了。
李海燕结合了三位老师之长,显示出自己处理独到又中规中矩的艺术特色。她认为,虽然张慧珠被逼得精神恍惚了,但绝不能把她演成个疯子。而是要通过唱念做舞等各种表演手段,细腻地刻画出这个人物的内心。
《梅妃》这出戏是李海燕去年向李世济老师学的。梅妃的内心一直很嫉妒,要以冷美人的形象出现。这出戏主要以唱和表演展示人物内心为主。在第三场梅妃失宠后,有一大段?眼二黄慢板?演,非常好听。
李海燕告诉记者,目前她完全是按照传统程式去演的,这次演出季后,院里会请专家对《梅妃》进行研究,不排除会对该剧重新包装的可能。
苏三一声唤赢得满堂好
3月31日,陈淑芳要再次演全本的《玉堂春》。为什么选了这么出戏?陈淑芳说,前年她在人民剧场演全部《玉堂春》时,观众那份热情、剧场效果那份热烈,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也许是现在很少有演员从《起解》、《会审》到《监会》、《团圆》连起来演的缘故吧。既然观众这么喜欢,我就选了这出戏。”
“《玉堂春》的唱腔特别多,加起来顶好几出大戏的腔。说是饱吹饿唱,这出戏唱到最后我真是饿得前心贴后心了。”陈淑芳在这出戏里发挥了她善于做戏的特点,用表情、眼神和不多的动作表达出苏三的内心变化,时而兴奋、时而忧郁,时而惊恐、时而迷惑。有件事她印象特深,演到《监会》一场时,这段戏没有唱,只有苏三在狱中见到王金龙后百感交集地叫了一声“三郎——”,王金龙也叫了一声“三姐——”,俩人互唤着相拥到一起。结果台下的观众脆脆地给了个“好”!让陈淑芳心里直犯愣,还琢磨自己是不是演错了呀?散戏后观众告诉她,不是哪演错了,三姐和三郎一直想见面,前面把戏垫够了,这下终于见面了,观众觉得这段演的特好,让一直揪着的心终于舒展开了。
陈淑芳是在学校时跟于玉蘅老师学的《玉堂春》,基本是王瑶卿先生的老路子。后来拜了杜近芳老师,她这出戏的腔就基本是梅派的了,也有些王派的味儿,在个别小地方还根据自己的风格唱得和张派接近。比如在《会审》中,王大人出来后苏三的一段唱,陈淑芳抽泣着唱出“三——郎啊”,她就是根据自己的嗓音特点,自己改动的。她故意把“啊”音拉了个高,又压了三下,好似内心的潮涌一波一波又一波。
陈淑芳非常欣赏杜近芳老师的教学方法,说杜近芳老师从来不让她死学。“杜老师的嗓子特好,起初我就跟她学,结果一段时间以后嗓子很疲劳。我想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就根据自己的条件找方法。杜老师说,这就对了,你得学会根据你的嗓子去唱。还说,你可别学死了,看我这上一步,你也上一步,那就太死板了。只要适合,你可以上两步上三步。”
“我排《白毛女》,杜老师每天逼着我减肥,给我说戏的时候,老是说我这个动作不成,那句腔不对,其实是成心逼着我多练。结果一个夏天我瘦了10几斤。《白毛女》演出后,观众反响不错,杜老师才对我说,我那会儿要不是故意找你的毛病让你多练,能有今天吗?而且练功还可以让你减肥,白毛女在深山里没饭吃,在台上又穿的是一身白,瘦些才对呀。”
陈淑芳透露,她正在研究一个新剧本,是个古装戏,“这个本子我还要请专家、请吴院长看看。我希望能多些创作的机会。”
刁丽找回了“侠女”劲头儿
怀孕生子后已很少在舞台上露面的刁丽,如今又有了过去的那股冲劲——不论是穆桂英唱的那段?眼高拨子?演,还是那些英武帅气的身段,都透出刁丽特有的刚猛。在人民剧场后台的化妆间里,刚为来选节目的以色列客人演完《探谷》的她,汗流浃背,不停地用手扇着湿漉漉的头发。她自称已不如当年,演完一场戏就感觉到了累,不过又道出了想排新戏的愿望。
刁丽说,1994年她在日本连演了24场《白蛇传》都没觉得累,可现在一场戏下来就喘个不停。“所以我现在必须要天天练功。前几年我情绪很不稳定,所以很少上舞台了。我现在基本上恢复了,我想只要我还能干这行,就一定要努力。”为了下月10日的《白蛇传》,她现在天天都在练功。
前年,在北京人称为“桑拿天”的那些天,中国京剧院的练功大厅里却是锣鼓喧天,刁丽正在为恢复演出《杨门女将》超极限排练。演出时要求走三个鹞子翻身,她却在排练时连走十个。刁丽笑着告诉记者,有次练功回家后她休克了。坐在沙发上突然晕了,她母亲扶着她已经抬不起来的头,她还拦着母亲不让叫救护车,别让人笑话,说刁丽真没出息,才练了几天就上医院了。最后是由好朋友叫来出租车,把她送进了医院。
如今性格明显开朗起来的刁丽,不仅心态平和了,还恢复了她那好胜要强、对艺术执着痴迷的本性。刁丽说,她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演好《白蛇传》。她告诉记者:“这出戏是我上戏校时向谢锐青老师和刘秀荣老师学的,到了中国京剧院以后又向杜近芳老师学。我这次演的《白蛇传》只演到《断桥》,主要是杜老师的路子,耍水旗的一段是按刘秀荣老师的路子演。”那《盗草》呢?“当然也是我自己演。我这儿天天都在练呢。”
刁丽说,她很希望排出新戏,塑造个新人物,是个“冷调子”的人物,有个性,表演力度很强的那种。“我正在找寻适合我的剧本,也特别需要观众的鼓励。我想经过努力,一定会排出我自己的戏。”一直很低调、很谦虚的刁丽,提起她的创作设想,一下子变得是那么自信,脸上也突然泛起了光彩。(唐雪薇)
(摘自 《北京娱乐信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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