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增半年“炼”出八句腔

就在当前戏曲界风行高投入、大制作之际，中国京剧院却以置景费仅万元、主演新制的行头不过两身的“小动作”，悄悄地复排了一出尘封近４０年的“大戏”。如此低成本运作的竟是当年中国京剧院孙岳、夏永泉、杨秋玲、李嘉林、吴钰璋等名角荟萃的“招牌戏”——《初出茅庐》。

投入少并不意味着水平低，复排《初出茅庐》由京剧名家于万增、陈真治和青年演员黄炳强、陈淑芳等担纲挑梁。当中国京剧院院长吴江在７月份看完第一次彩排后，激动地说：“这出戏一点没有话剧痕迹，而且绝对有卖点！”

“有吴院长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复排不比排新戏省事，因为不能乱动筋骨。”饰演诸葛亮的于万增深有感触地对记者说。

于万增非常看重这出戏，希望能成为自己代表作《白衣渡江》后的又一力作。他早在１９９１年首次赴台湾演出时就带回了《初出茅庐》的录音，直到１０年后才壮志得酬。

原剧长达３个半小时，复排时进行了压缩。但对于修改剧本，于万增十分谨慎。“我们改动的地方很少，主要是‘火烧博望’和张飞‘负荆请罪’两场。”于万增说，“火烧博望”时诸葛亮的唱改动最大，过去是唱［西皮］。但我感觉用［二黄］唱更合适，而且因为全剧没有一段［二黄］，所以这段就改成了“导碰原”的［二黄］成套唱腔，成为全剧的中心唱段。但这段过去是７字句，用成套的［二黄］唱又欠点气势，就在原来词句的基础上添为１０字句，但总共还是８句唱词。像现在的［导板］“金鼓响号角鸣山河震动”，过去是“金鼓声震山河动”，还把［回龙］的字数又增加了些，肯定能要下“好”来。于万增小声地哼了一句［回龙］：“遥见那博望坡，祝融飞下火熊熊，燎天烈火照长空”，很自然地在“空”后加了一个“哪”字的垫音，更显得摇曳多姿。而顺势转成的［原板］：“谁知我谨慎行如履薄冰”，又运用了更为讨俏的［娃娃调］。“就这８句，我用了半年时间才把腔安好，里面有《叫关》的腔，总得让观众觉得耳熟吧。”

在“负荆请罪”一场里，当诸葛亮唱道：“大破曹兵获全胜，功劳簿上有将军”的“有将军”时，于万增又用［娃娃调］将原来的［二六］转为了［三眼］，并在“今日事当长记休再谈论”后，又添上一句“缝腿”的“创大业彼此间贵在同心”，使这段唱腔更趋完整。 信报记者 吴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