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对音乐稍有兴趣,你就不会忽略这样的信息:二胡演奏家马晓晖在日本举办了独奏音乐会,与她合作的居然是爵士乐队和流行乐队;广西民歌节上,韦唯在钢琴和二胡的伴奏下,把《小河趟水》唱得荡气回肠;臧天朔以摇滚风格演唱的《山歌好比春江水》,得到了全场歌迷热烈的响应……而代表国家形象的央视干脆挂出了"新民乐"专栏,使这种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民乐形式传播得更广。当新世纪的"上海之春"即将在红五月的申城拉开序幕之际,关于新民乐的争议也日渐热闹起来,因为本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推出了新民乐汇演。
一个有趣的问题自然而然地推到了大家的面前:何谓民乐?新民乐又为何物?
关于民乐的定义似乎较为简单。即使你没拉过二胡,也知道阿炳和他的《二泉映月》;没接触过古筝,也听说过流传久远的《高山流水》……这些都是民乐(当然还包括民歌)。新民乐既然冠之以新,自然是经过创新或改编的东西,而且主要是民歌。然而,新民乐的概念在不少人眼里至少是暧昧的。
新民乐不过是简单的包装和拼凑 对于用电声处理的《绣荷包》、摇滚演绎的《刘三姐》、爵士乐演奏的《落雨大》、萨克斯吹出的《茉莉花》……,一些专家毫不客气地指出,这只不过是简单地用外来乐器为民乐作了一番变奏和包装而已,并没有什么出新的东西;在熟悉并喜爱民乐的人看来,甚至有点非驴非马、不伦不类的感觉。他们严肃地警告:不能把大杂烩当作新民乐。简单的包装和拼凑是对传统民乐的歪曲和践踏。 还有的专家认为,民歌代表了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灵魂。有责任心的音乐工作者,应当深入民间,到肥沃的民乐土壤里汲取养分,挖掘、创作出更多更好的真正属于人民的音乐,这才是新民乐应该树立的正确理念。新民乐尽管时下显得蛮热闹,但远非成熟和完美。
民乐与时代同步才有前途
在Hi-Fi音响尚未出世的年代,民乐唱片很少成为人们进入音乐生活的首选。随着高品位音响器材的大众化,民乐受宠终于成为可能和现实。当然我们不能只有《十面埋伏》《百鸟朝凤》或《春江花月夜》;我们需要新鲜"血液",需要与时代同步的新民乐。 既然名曰"新民乐",当然有别于传统意义上的民乐。当我们站在新世纪的门槛上,我们必须意识到,民乐要想有新的发展,必须进行更大力度的改革和创新。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背景下,与流行音乐迅猛发展的势头相比,民族音乐的市场显然低迷得多。没有市场,没有听众,民乐作为艺术就失去了生存的必要条件。其所以如此,除了来自流行音乐的冲击外,民乐本身的局限也是不容置疑的:节奏、配器过于陈旧,演员总是一副面孔、一种腔调,也或多或少影响了受众的兴趣。 事实证明,新民乐是能够走进市场的。中央电视台海外中心、北京文艺台、广东电台"音乐之声"等传媒,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民乐的传播和推广,如今又联手发起了"新民乐"活动,将传统民乐重新配器、重新编曲,又重新演绎,果然非同一般,令人耳目一新。当维族姑娘在电声乐队的伴奏下唱起《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当朝鲜族少女用气声唱起了《阿里郎》……许多过去对民乐知之甚少的年轻人一下子被迷住了。
为新民乐走向明天搭桥
为使新民乐在健康的道路上获得更大的发展,本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还计划举行有关新民乐的研讨会。主办者之一的上海东方广播电台已初步拟订了"新民乐"的范畴和概念。新民乐涵盖了民族声乐、民族器乐乃至民间戏曲、地方音乐等所有民乐元素。除了新改编、新创作、新挖掘、新组合、新理念等传统形式以外的,具有探索性的、体现现代意识的、能与中国民乐传统相融合的作品,都称之为"新民乐"。
目前,为"新民乐"汇演而征集作品的工作已得到了广泛的响应,全国有10个省、市、自治区选送的各种风格、样式的新民乐作品70首以上。主办者希望以此为契机,带动全社会都来关注我们民族音乐的发展前途。解放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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