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水浒》丑角戏

刘曾复 讲述
吴焕 整理

《水浒》中的小花脸很多。像《活捉三郎》中的张文远，《大名府》中的李固，武松戏中的武大、郓哥、王婆、林冲戏中的陆谦、富安、高衙内等。有些虽是配角，但若由好角来演，却能为全剧增色不少。
再有阮氏三雄一般是由武丑扮演，但阮小七在《大名府》中由花脸来演，勾蓝脸、戴扎、戴蓬头。还有白胜也是由丑来扮演，脸上画一只老鼠，这是想到其绰号“白日鼠”，增加风趣而作的。
水浒戏中最出名的武丑当属鼓上蚤时迁，以他为主角的戏有《盗王坟》、《偷鸡》、《盗甲》等。
《盗甲》是演时迁盗取徐宁祖传的雁翎甲，来赚徐宁上梁山的故事。时迁唱昆曲，身段复杂，是前辈丑角杨鸣玉的拿手杰作。富连成社曾据此编演了《雁翎甲》一出大戏，是叶盛章的代表作。叶盛章还演出过《盗王坟》。这是讲时迁盗掘王坟，遇着杨雄和石秀，三人共投梁山的故事。
《偷鸡》又名《巧连环》。演杨雄、石秀和时迁投奔梁山，夜宿祝家店，最后被捉住的故事。此戏属于吹腔戏范畴，时迁有繁难的翻跌功夫，特别是吃火的表演。
店家被时迁戏弄后报信，草鸡大王赶来捉拿时迁。草鸡大王也是丑角扮演，戴丑三、头盔上插一根翎子、穿靠、插旗、使枪。捉住时迁后的下场很特别，即时迁蹬上草鸡大王的肩头，拄着他的枪，上下二人一块三笑，这样叠罗汉下场。当年王长林、傅小山演此戏的时迁很拿手。此剧中杨雄为老生，石秀为武小生。但在《翠屏山》中，杨雄可以由花脸来应工。
《翠屏山》是梆子、皮黄都演的剧目。在京剧班中，有的前面“吵家”时唱皮黄，后面的“杀山”唱梆子。杨小楼演此戏中石秀时，后面仍唱皮黄。在梆子班中，花脸行可以应某些老生戏。除此戏外，还有《庆顶珠》的萧恩、《盘河战》的公孙瓒等。侯喜瑞曾演过此戏中的杨雄，很出名。老生演员中，张春彦的杨雄也为人称道，是他的好戏之一。
在《秦淮河》中有个谋劫张顺钱财的截江鬼张旺，也是丑角扮演。他腰里系个元宝，外罩花褶子。后面有个撩起袍子、露出大元宝的哏，显示出小人乍富、手舞足蹈的滑稽样子。此剧中的安道全属小生中的穷生戏，程继先的表演最为驰名。当张顺杀人后，他拉着张顺逃跑时，程继先是里外走扫堂腿，下场时，一条腿抬起，全凭另一条腿蹉下去。配合身段的表演，直仿佛是连滚带爬、手足失措的情形。

（摘自 原《戏剧电影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