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界文化名流隆重纪念夏公诞辰100周年 绵绵不断的人流汇集含黛的西子湖畔,绵绵不断的思念融进滚滚的钱塘江边。十月江南,就在夏衍当年走出去的地方,世人对这位中国文坛巨匠的怀念,如山高,似水长。
100年前,杭州西子湖畔的一条深巷里,诞生了一个世纪婴儿。在经历了骤然丧父的苦痛和破败家庭穷困潦倒的窘态之后,少不经世的夏衍一步一个脚印,成就了今天的成绩。
秦怡、张瑞芳来了,谢晋、孙道临来了,姜文、张艺谋来了,丁聪、韩美林来了,夏衍的同辈人来了,夏衍的子女儿孙来了,研究夏衍和了解夏衍的各界人士来了。在他们的怀念里,有一个才情非凡的文学巨匠,有一个平易、谦和的老前辈,有一个宽容通达而刚正不阿的老朋友。
夏衍的聪慧和旺盛的创作精力世人皆知。从浙江省立甲种工业学校的优等生,到享有公费的日本留学生,当初仅仅出于对文学的业余爱好的夏衍,凭着努力和聪慧,成为翻译界的一颗耀眼的明星,成为了知名的报告文学家、评论家、报人,成为了在中国电影界和文坛享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剧作家、电影人、社会活动家。
在重庆的时候,如今已经78岁高龄的秦怡还是个20出头的姑娘。那段与夏公交往甚密的日子让她亲身感受到了夏公敏捷的思维和旺盛的创作精力。当时的夏衍,不仅是重庆有名的剧作家,同时还担任了《新华日报》的主编。"虽然忙,他却总是稳稳当当、有条有理的,点一根烟,不一会儿,一篇文章就一挥而就,而且内容和文采俱佳。" 夏公的生前好友黄苗子、郁风夫妇,由于因故无法前来浙江参加纪念活动,便将自己的全部怀念都倾注在了一封信上。在信中,夫妇俩回忆说,"他本领大,脑子像中药铺的药橱",一个抽屉装一个项目,该写论文就打开论文的抽屉;该写剧本,打开抽屉,剧本就出来了。
在许多人的记忆里,夏公还是一个平易谦和、十分关心下一辈的慈祥长者。著名漫画家丁聪说,我认识夏衍是在1932年,当时才16岁,有一段时间,天天和夏衍在一起,几乎无话不谈。今年84岁高龄的丁聪深情地说:夏公就是我的家长,他的为人品格让我终生敬仰。
原上海电影制片厂厂长徐桑楚自称是"夏公的学生辈",他曾在夏衍的领导下工作了25年。其中他刚担任厂长时夏公的一席话让他终身难忘。夏公说,要时时刻刻不断学习,我们在战争年代先天不足,学习条件缺乏,对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了解不深,领会不够;而在新时期,新生物应接不暇,要学的东西很多。就电影来说,它要求知识面广,专业知识更要精,不学习更是不行。夏衍当年手把手的教导,让徐桑楚自觉一辈子受益匪浅。
同样让故乡人感到自豪的著名导演谢晋则清楚地记得,当年青年演员张瑜获金鸡奖最佳女演员称号时,80高龄的夏公还特地给才19岁的张瑜写了一封信,教导她如何对待名利与艺术。
张瑞芳记忆中的夏公总是那么的冷静、宽容和刚正不阿。三十几年前的那一次骇人听闻的运动中,夏衍首当其冲,受尽折磨。可是,他总是那样的有原则,不该说的、不能说的,就是不说。为此,替人受过的老人被关押了整整9年。张瑞芳还清楚地记得,1979年,夏公拖着运动中被打残了的左腿参加了第四次全国文代会。会上,他一点儿都没有提及那次运动、以及自己受到的迫害,只是平静地、中肯地评价了中国电影的历史。说到这里,张瑞芳的眼角泛起了一丝泪光。
1986年,夏衍回到杭州,住在西子宾馆。有一天,他突然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人们告诉他是5月16日。他平静地说,25年前的《五·一六通知》,也就是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就是在这里制定的。
事实正如他自己曾所说的那样:"我的一生是与祖国命运、人民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年轻时,我即把国家昌盛、人民幸福当作理想来追求。回首走过的路,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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