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一部越剧电视连续剧《沙漠王子》红遍了大江南北,剧中的罗兰王子成了许多人的白马王子,他就是赵志刚。
赵志刚曾于1984年秋,在“首届江浙沪越剧青年演员电视汇演大奖赛”上荣登榜首:1986年秋,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与上海、江苏、浙江、福建、江西、安徽六家省市电台联合举办“全国越剧中青年演员演唱大奖赛”,他又名列第一,北京越剧爱好者协会投了他的全票。他成了最有观众缘的男小生,被喜欢他的观众亲切地称为“越剧王子”,他无疑成了越剧男女合演的领军人物。
白燕升:我知道你最早学的不是尹派。
赵志刚:我最早学的是老生。后来才改成小生,先学的徐派,第一个大戏是徐派的《追鱼》,后来又改学了范瑞娟老师的范派,最后才学了尹派。
后来我发现,我妈妈也是一个越剧迷,也是尹桂芳的迷,当我正式唱尹派的时候,她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尹桂芳签名的剧照,我很惊讶,所以对尹派又多了一份特殊的情感。
有媒体说,赵志刚是隔肚听音,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尹派,好像有一种缘分在。
这之后,电视台正好举办一个流派演唱会,每个流派要有一个中年演唱者,一个青年演唱者。当时青年尹派演唱者,一个也找不到。听说越剧院学馆里,有一个男孩子会唱尹派,电视台的老师就带着我,去了尹桂芳老师家,第一次拜访尹桂芳老师,奠定了我唱尹派的基础。第一个大戏就是《何文秀》,我第一次上电视,唱的第一个唱段也是《何文秀》的《桑园访妻》,我穿着尹桂芳老师文革中没被抄走的赵志刚上海越剧院国家一级演员,上海嘉定人。他不仅在中国尤其在江浙沪一带拥有一大批热情忠实的观众,在香港乃至新加坡、日本、美国等地,同样影响广泛,戏迷众多。1982年正式拜尹桂芳为师,继承并发展了尹派唱腔和表演艺术。他的嗓音圆润厚实,韵味隽永,行腔流畅,吐字清晰,被誉为“越剧王子”。
这个浪漫的越剧王子,用男性独有的嗓音诠释着温婉的江南。他构思创作了符合多元审美的题材,越剧小生因他的领悟增添了别有风韵的磁性魅力。只要你听了他的演唱,一定会陶醉在韵味隽永的情真意切中。
在《盘妻索妻.洞房》中饰梁玉书一套服装,从此跟尹派结下了不解之缘。
白燕升:80年代初,你参加了江浙沪越剧青年演员电视大赛,当时这个大赛几乎荟萃了最好的青年演员,你夺得了一等奖的第一名,所以就有人说了,赵志刚这个奖项是捞来的,占了尹老师的光,你怎么看?
赵志刚:当时自己也没有想会拿到一等奖,因为参赛的演员很多。最后获奖的演员有10个,9个是女的,然后一等奖给了我一个男演员,特别兴奋和激动。颁奖晚会上,主持人说,你获得了一等奖,给大家说句话,我随口就说,我“捞”到了一个一等奖,当时人们哄堂大笑。这也促使我以后加强文化修养。
我觉得我的成功和我的老师是有很大的关系。新中国成立前,尹桂芳老师就被推举为越剧皇帝,她有众多的观众,特别是在江浙沪一带,在59年她带团去了福建,走的时候,观众是集体卧轨,不让火车开,那种场面,非常感人。
1962年三年自然灾害刚开始的时候,老师带着团回到上海演出,非常轰动,一票难求。那一年,我刚刚才出生,所以跟尹派的这个缘分,好像是我出生的那一年,就注定了。
老师很多的影像资料没有留下来,有很多观众给我提供了很多资料,包括尹桂芳老师演出的说明书、音带、剧照。老师后来半身不遂,不能上舞台,观众就把对老师的那种爱,移情到我身上,所以我借了老师的很多光。
白燕升:志刚今天谈到尹桂芳老师的时候,很平静和真切,我能感受到志刚的一种谦和心态。我想问志刚,刚才你提到,尹桂芳当年在上海滩红极一时,有越剧皇帝的美称,你出道以来,一直被喜欢你的观众称为越剧王子,如今的王子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是否也该建立自己的王国了?
赵志刚:这个不是我自己能够封的,首先我自己要努力,这个还取决于你有没有好作品,有没有众多优秀传人,观众和专家能不能承认你。我非常赞赏这句话,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我觉得不想成为一代流派宗师的演员,也不是一个好演员。
我是希望能够创造出在尹派基础上发展出来的一个自己的赵派,这是我的目标。
白燕升:你的这句话让我特别感动。说出这句话是需要勇气的,我想不光我,喜欢你的越剧爱好者,都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形成自己的流派风格。
纵观这么多年的艺术道路,我发现志刚的心并不安分,有很多新的尝试。比如说在《杨乃武》、《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有新版的《红楼梦》里,前面两个戏里,你是用不同的流派来演绎人物,新版的《红楼梦》,你把多年不演的尹派贾宝玉,又搬上了舞台。
说到越剧《红楼梦》
贾宝玉这个形象,徐玉兰老师的贾宝玉,已经深入人心,你怎么还要突破观众惯有的一种审美样式,去塑造这人物?
赵志刚:新版《红楼梦》对我的压力非常大。老观众会对尹桂芳的贾宝玉有一个定位,我的老师塑造过5次贾宝玉,5个戏中扮演过贾宝玉。
徐玉兰老师的电影,深入人心家喻户晓,每个人都会唱“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所以当我们决定要把我最新版的《红楼梦》,推上上海大剧院舞台的时候,我是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接下这个任务的,我记住了老师跟说的一个字,“情”。
我当时和导演陈薪伊老师,一起去了尹桂芳老师家,其中就问到,怎么样去演好这个宝玉,让老师给我一点提示。当时老师示意我过去,我蹲在她的膝前,她的右手不能动,她左手用一支笔在我的手心指上,写了一个字感情的情,实际上就是用情去演好宝玉,恰恰就是这个字,对我塑造宝玉作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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