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过去了,早上5:30起床,6:00越剧班训练室,穿练功服、扎腰带、戴上护手、护脚腕等,全副武装,6:30开始训练到12点排练,吃了饭,中午1点又排到5点,然后6:30上晚自习,7:30到10:00,补课或者训练,每周30多节专业课训练……
每天在吹拉弹唱中摸爬滚打,日复一日,没有一点儿自由的时间,这就是我们越剧班的生活。如今我在这里整整两年多,两年来,也有同学因为受不了苦回家的。夜深人静或是偶有闲暇,我也会想是什么让我坚持下来的呢?答案应该是——我的越剧我的梦。
渊源:一家三口都唱戏
我和越剧的渊源,应该从我家谈起。我来自温州苍南,一个与福建交界的小山沟里。越剧在我们口语中俗称唱戏的,而我的父母都是唱戏的。我妈妈演得是小生,我爸爸是乐队拉大提琴的,有时候,我甚至想,我们一家同台演出,说不定可以唱一出呢!
虽然我爸妈都是唱戏的,我从小却没有受过多少熏陶,爸妈也没有特别培养我这方面的才华。我记得,妈妈每天都要练功,他们经常走村串巷去唱戏,每天都要忙到很迟。要是从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那是要通宵到天明的。印象中最深的就是,妈妈说这行要吃得起苦。在我去温职专上越剧班前,她不厌其烦地一再叮嘱我,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学艺:李老头教得特别“狠”
来到温职专学艺,慢慢发觉,越剧并不是我认为的“唱戏”那么简单,她是需要浓厚的文化底蕴做支撑的。在温职专,我们除了练功学专业知识外,文化课也不能落下。本来已经十分忙碌的生活,自从李老头来了之后,变得越发忙碌了。
李老头是我们背后给他起的外号,因为“狠”出了名而得此称呼。他其实叫李少鹏,是我们业内知名的专业课老师,凭着一份对越剧的热爱,年近70的他从杭州单身一人来温州执教,就凭这一点就着实让我们感动。每天他和我们一起早出晚归,我们流汗的时候他也流。他的课最多,什么都教,毯功、腿功、形体、把子等,也什么都管,规定每天必须一杯牛奶一个鸡蛋等。练软度的时候,压腿他是容不得一点马虎的,我们经常都会哭,边哭边练,但是哭过以后就好了,第二天再继续练再继续哭。一上午的训练,他规定只能休息一会儿,说是我们年龄都偏大,要抓紧点,抢我们年龄段的时间。李老头的一会儿真的只有一会儿,就两三分钟,多一秒都不肯。累趴的我们刚坐下又要站起来了。要是背上大靠训练,没几分钟,里面的小棉袄就湿了。训练完了放在练功房晒,第二天又穿起来练。学艺两年,不知道流了多少汗,那条白色的小棉袄早已经泛黄了。
选择:我演的是老旦
在越剧的舞台上,小生,男主角,外表俊美,状元袍穿起来更是很威风;花旦小旦,女主角,扮相好戏份多,这两个角色谁都想去演,我也不例外。然而,我演的偏偏是老旦,一个小姑娘扮成老太婆,刚开始的时候真是很不服气。后来,李老师跟我说,别人能演的你能演,别人不能演的你也能演,这样不是很好吗?
是啊,就自身的条件来说,我眼睛比较小适合演老旦,小生固然俊美,但老旦演好了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无论哪个角色,只要用心就能出成绩。平时,一下课,我们就会在走廊上哼几句;晚上回寝室,也会对对唱腔。别班的学生老说“戏曲班怎么了,成天在那里唱?”我们自然也成了校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去年,越剧《送凤冠》在全国戏曲小梅花奖赛上获得了金奖,我凭借的就是老旦的角色,这更加让我确信演好老旦也是一条好路子。况且,演老旦辈分还比其它角色大一截呢,台上还都得管我叫“老妈”,呵呵。
“台上一分钟,台下三年功”,为越剧苦练这才只是开始,我相信,这朵戏曲之花将在我的生命里盛开。
(摘自 《温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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